許臨洲微微低頭，對上沈知意的眼睛，“你為什麼不去問彆人？”
為什麼不問彆人，那明明是那些人說出來的。
“那些人人品低劣，口蜜腹劍，我並不覺得能得到答案，我更想聽當事人說。”
沒有人會比沈知意更清楚，言語殺人，三人成虎了，隻需要一點捕風捉影的傳聞，半真半假的故事，就可以讓一個人至此跌落塵埃，滿身汙穢。
更不要說，許臨洲本人學問優秀，今天一天，沈知意從夫子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不下三次。
能在這樣的環境下，仍舊奮發向上的人，沈知意更願意相信他。
“他們說得沒錯，我母親失蹤一日後懷孕生下了我，我確實是個父不明的野種。”許臨洲神色平淡，好似真的不在意這些流言蜚語。
沈知意卻沒有說什麼是不是，對或錯的，反而問道：“許家也是名門望族，那個歹徒難道沒有抓住嗎？”
許臨洲愣了一下，回想著，最終搖了搖頭，“似乎沒有聽人提起過，應該是沒有的。”
“好吧，這樣該死的人，說不定早就死了。”沈知意心下唏噓，“你也看開點，這不是許夫人的錯，也不是你的錯，全都是嫉妒。”
“嫉妒？”
“當然，比如我，名聲都快爛大街了，還不是因為那些人嫉妒我貌美，你和你母親也一樣。比如許夫人，想想許家大小姐，家世不差，照你的樣子看，想來樣貌也不差，你的學問也好，他們比不上，就隻能說說閒話了。”
許臨洲笑了笑，“嗯，你說得對。”
“好了，我走了，之後就不見了。”
“嗯。”
許臨洲站在原地，看著沈知意走遠，許久之後才回道：“你說得對，那不是我的錯。”
“也不是你的錯。”
可我們不一樣，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的出生，帶著與生俱來的罪孽、是因為我，許家和母親的名聲一落千丈，我是他們洗不掉的汙點，這是我必須要承擔的。
沈知意要是知道許臨洲此刻的想法，隻怕要嘔死了，勸了半天，你怎麼就想不明白，要從彆人身上找原因呢？
隻可惜，她現在還在應對喋喋不休的係統。
“知意知意，你怎麼就答應許臨洲了，你之後可還是要做任務的。”小係統之前好說歹說，以利相誘才讓沈知意同意做任務，現在說不做就不做了怎麼行。
“你難道沒聽見？許臨洲的意思很明白，這次可以放過我，之後我要是再去，可就沒好果子吃了。”沈知意被係統吵得煩不勝煩，才回道。
“你不是不怕死嗎？”
沈知意氣結，“我是不怕死，但我沒說我要現在就去死啊。而且你想想，我最開始是怎麼說的，我現在正是花一樣的年紀，好看的時候，死什麼死。”
果然這家夥就不是人，一點腦子都沒有。
係統險些被沈知意這一番話繞進去了，它始終想不明白這個邏輯是什麼，按照它的理解來看來看，就是：不怕死但現在不能死，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