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在花藝界混跡了幾十年的人物了,不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了,這種東西你也信?培育一個新品種有多難,你應該是知道的,二十年,至少,至少,也需要二十年時間。”
“至少二十年的時間,才能培育出來一個新品種,可是你看看,你身邊的這個小家夥,他才多大?就算我們不歧視東方人,但是他今年的年齡,最多也不會超過二十來歲吧?”
“今年他才二十來歲,那麼二十年前的時候,他才多大?”
“老湯姆,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你身邊的這個來自東方的天才青年,他是一個真正的神童,從穿開襠褲的時候起,他就已經在培育新品種的花卉了。”
山羊胡老頭的語氣之中,充滿了濃濃的譏諷意味。
而聽到他的話,房間裡的那些老頭們,再也忍受不住,全都放肆的哈哈大笑起來。
有的老頭笑得實在是太開心,以至於連眼淚都笑出來了,而其中有個老頭則更是誇張,居然笑得前俯後仰,一不小心,一頭從椅子上栽倒了下去。
可是儘管如此,他們依然在拚命的笑著。
好不容易,等到這些老頭們止住了笑聲,他們之中的一個禿腦袋的老頭,操著濃濃的俄式英語,語氣譏諷的說道:“老湯姆,你真的是老了,居然被這麼一個東方的小鬼頭,輕而易舉的蒙騙過去,還把他帶到我們這裡來了。”
搖了搖頭,那個禿腦袋的老頭,看著湯姆老頭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同情。
他用憐憫的語氣,很是惋惜的說道:“老湯姆,或許你真的已經老了,應該認真考慮一下我們幾個人的建議,從花藝界退休,安心回家頤養天年了。”
“如果經濟上有困難的話,你儘管開口,我們都是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們這些人,一定不會就這麼坐視你被餓死的。隻要你開口,我們一定會出手幫助你的。”
說道這句話的時候,那個禿腦袋的老頭,語氣之中再無戲謔,而是無比的真誠。而聽到他的話,房間裡的其他幾個老頭,也是紛紛出聲附和道:
“是啊,老湯姆,你真的老了,該退休了。”
“認真考慮一下老伊萬的建議吧,湯姆,他說的對,我們不會坐視你陷入困境的。”
“的確是這樣,我們一定會出手幫忙的。”
李哲可以看的出來,雖然這幾個老頭,對他這個東方人充滿鄙視,但是他們對於湯姆老頭,卻的確是真情流露,很明顯,他們並沒有說謊,他們的確是拿湯姆老頭當朋友,而且李哲也十分肯定,湯姆老頭如果肯開口求援,這幾個老頭也一定會施以援手。
隻不過,這不是他李哲想要的結果啊。
被湯姆老頭拉到這裡來,然後被他的幾個老朋友無情的奚落一頓,被冠上“來自東方的騙子”的名號,然後再被像是攆狗一樣給攆出去,灰溜溜的夾著尾巴離開。
尼瑪,難道勞資跟著湯姆老頭來這裡,就是為了逗這幾個老東西發笑的?
原本在被湯姆老頭帶到這裡的時候,並且猜出他的意圖的時候,李哲還沒有什麼感覺,畢竟湯姆老頭雖然一片好心,但是李哲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在花藝界深入發展。
所以什麼來自東方的,年輕的花藝界天才的名號,他不需要,也並不稀罕。
隻不過,眼前的這幾個白人老頭,那種對東方人,赤果果的蔑視感覺,卻讓李哲徹底的被激怒了。
李哲怒了,後果很嚴重,他決定要先裝個漂亮逼,然後再狠狠的打幾張臉了。
一把拉住因為憤怒,臉漲得通紅,幾乎都已經快要暴走的湯姆老頭,李哲幾步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到那幾名老頭的中間,掃視一圈麵容有些驚愕的老頭們,然後把目光投注在剛才嚷嚷的最凶的山羊胡老頭的臉上,看著他的眼睛,一臉戲謔的說道:“你說我們東方人不行,那麼你敢不敢跟我打一個賭?”
“賭什麼?”
敏銳的從李哲的眼神之中,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山羊胡老頭下意識的開口說道。
“很簡單,我所培育的新品種花卉,也參加了這次展覽會,你敢不敢跟我出去看一看?”
聽到山羊胡回答,李哲看著他的眼睛,笑眯眯的說道:“如果真如你所說,我是一個騙子的話,那麼我願意掛上我是騙子的牌子,在展覽會現場巡遊一天,但是如果,我不是的話,我希望你能用全場廣播的形式,向我,以及湯姆先生,公開道歉,承認你剛才對於東方人的歧視言論是錯誤的。”
“怎麼樣,你敢不敢?”
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山羊胡老頭,李哲一字一句的說道。
“咕嘟!”
聽到他所說的這句話,山羊胡老頭的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感覺有些猶豫起來。
“跟他賭,老羅斯福,你在害怕什麼?”
就在這個叫做老羅斯福的老頭,正在猶豫的時候,他旁邊的那個禿腦袋的老伊萬,粗著嗓門大大咧咧的說道:“他隻不過是你唬你而已,我們幾個老家夥,在花藝界裡混跡又不是一兩天了,你們什麼時候聽說過,有這麼年輕的家夥,培育出新品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