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昂不過一初入道的童子,卻是說出了李哲一直苦思冥想而不得的大道至理。
李哲就因為太過執著於追求最上乘的一品金丹,才會一直著相,毫無頭緒,其實在那試煉當中,太華老祖就已經給過他提示了,大道無為,上善若水!
那滔滔江水奔向遠方,其實江水本身並沒有出得半分力氣,原本隻不過是平靜細小的溪流而已,順其自然便自然彙聚成了那等奔湧咆哮之勢。
太過刻意,反倒是愈發看不見那就擺在眼前的辦法,也難怪在那祖師試煉中太華祖師說,這法子不能告訴李哲,隻能靠他自已領悟。
可謂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郭昂在靜室外修習那《東華道決》,稚子心性因不耐那道決中所教,卻是感應出了那一絲氣機,可以說,全在那順其自然四字之上。
道之一字玄之又玄,郭昂這小童倒還真是天生的載道之姿。
而且郭昂不過五歲年紀,昨晚在這守了一夜,夜寒露重的,若不是靠著感應出了那一絲氣機,恐怕今日便得虛寒入體大病一場不可。
李哲也是心生憐愛之情。
就在這時,郭家家主郭銘也趕了過來,對李哲見禮道:
“恭賀上師出關!”
雖說門外隻有郭昂這一童子守候,但是不遠處還有郭家下人在張望,見到李哲出關,早就是去稟報家主了,郭銘得了消息後也是立馬趕來。
原本他特意安排自家這兒子在李哲閉關之所守候,為的就是能夠與這位上師關係更加親近些,說不定能夠被上師看中,收做門下那是最好的了。
而且郭銘還特意叮囑讓郭昂整晚都守在門口,這夜間風寒,最好能讓自家兒子生上一場病,引得上師憐憫,那把握就更大一些了。
隻是此時見得自己兒子活蹦亂跳,精神雋爍,完全不似是在這靜室外守候了一夜的樣子,當下心頭就是來氣。
他隻當郭昂年紀小耐不得苦,中途離去休息了,隻是在李哲麵前又不好發作。
李哲見這郭銘前來,朗然道:
“還要多謝郭家主的好意,貧道既已出關,此間事了,我也得回山門覆命去了!”
若隻是斬殺了那金丹妖修的話,李哲說不得還得去其他地方遊曆一番,隻是現在卻是不必了,被郭昂這一總角童子一言點醒,李哲也悟得那成就一品金丹之機,這次回轉山門說不得就要行那凝丹之事了!
郭銘見李哲已生出去意,當即就是心急,若是這回不抓住機會,下回還不至何時遇到此等上好時機呢,當即就是躬身道:
“上師且慢,郭某鬥膽妄言,我這小兒郭昂上師以為如何?”
李哲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這郭銘,說道:
“郭昂小童,倒是天資不俗,乃是絕佳的載道之體,他修習我所贈那《東華道決》,不過一夜之間便已是感應出了氣機,確實不錯。”
郭銘聽得李哲所言登時瞪大了眼,方才他一心隻想著怎麼讓自家兒子拜入這位李上師門下,卻是沒怎麼注意,此刻稍一查探頓時就大喜,自家兒子體內果是生出那代表入道的一絲氣機!
“倒是我錯怪昂兒了,既是如此,那我更不能放過這次機會,必為昂兒求一個更加遠大的前程。”
見李哲言語之中對郭昂頗為喜愛,郭銘原本隻是躬身,此刻更直接拜倒道:
“吾欲將小兒郭昂拜入上師門下,不知上師意下如何?”
一旁的懵懂郭昂,此刻見自家父親都拜倒在地,也是趕緊跪拜下來。
李哲聽著郭銘言語,也有些意動,這郭昂年雖五歲但是天生載道之資,資質自是不用說,不過一夜之間便感應得氣機已然是入道,如此佳徒倒是難尋,最為重要的是,說起來李哲還是盛了這郭昂的一份點撥恩情。
思慮了一番,他便是言道:
“如此也好,終究是一番因果,我且來問你,小郭昂你可願拜入吾之門下?”
郭銘一聽此言就是大喜,這位李上師已然是應允了,連忙就眼神示意跪在一旁的自家兒子,郭昂聽了李哲發問,此刻卻是懵懂言道:
“上師,我若拜了你為師,能學那等飛劍之術麼?”
童子心性,見李哲飛劍往來,比之自家父叔皆是快上不少,真真是仙人之態,自然是心生向往,所以才毫不掩飾的問了出來。
一旁的郭銘氣急,低聲喝道:
“休得胡言亂語,上師豈是你這小童可置喙的?”
李哲則朗聲笑道:
“無妨無妨,你這童兒倒是貪心,一上來便想學這飛劍之術,你若是有那等劍道天資,我自是不會藏私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