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礦需要的時間不短,聯邦軍事學院小隊決定這兩天先在這個礦源點附近駐紮,也免得被其他學院搶了到手的肉。
就在盛微忙著用各種工具在石壁上敲敲打打時,另外三人已經開始有條不紊地搭起了一個臨時營地。
“晚上的守衛不能鬆懈,我們倆倆一組,紅毛和盛微守上半夜,我們守下半夜。”洛維奇靠坐在石塊上,對夜晚的值班情況安排道。
“行,”紅毛點點頭,隨手折斷一根樹枝在地上來回比劃,“西陸軍事學院已經全員出局,南都軍事學院還有三名機甲兵,北鬥應該也剩三四人,東辰還剩兩個……”
“除了東辰在人數上稍弱,南都和北鬥兩家都與我們差不多,需要重點提防。”洛維奇在象征著這兩支隊伍的石塊上重重點了兩下。
“營地外側多挖幾個陷阱吧,有備無患。”
兩人說話間,盛微正好“哐當——”一聲敲落了一大片碎石。
石塊夾雜著細碎的粉塵簌簌落下,露出了底下色澤不同的能量礦石,黃棕色的樹枝紋路在岩礦上蔓延開來,縱橫交錯,仿佛一幅雨林畫卷。
“是雨棕石。”盛微用手撫摸過凹凸不平的礦石表麵,這種礦石基本隻產於雨林地區,因其奇妙的花紋和濃厚的色澤出名,是製作機甲能源的好材料。
“下一場比賽的能源有保障了!”紅毛雙眼放光地幾步跑過來,摸了幾把礦石,“這個產量看著不小。”
“大概得挖個兩天,”盛微大致估算了一下,“有了雨棕石兌換的積分,我們第一名的位置就更穩了。”
傍晚,天邊突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整片雨林都被雨水模糊了輪廓,隨著越來越暗的天色,視野所及範圍的能見度愈發低了。
盛微四人蹲坐在簡易帳篷裡,喝完了儲存的最後一管營養液。
“明天一早就去找食物,希望那時候雨能停下來。”
“難說,”盛微探頭看了一眼帳篷外的雨幕,“幸好我們選的位置地勢高,不受雨水影響。”
“但是雨夜也是偷襲的好時機,晚上大家都提高警惕。”洛維奇提醒道。
不遠處的叢林裡,格努森三人正一腳深一腳淺的在泥濘的雨水中艱難前行。
軍靴和褲腿處都沾滿了星星點點的泥汙,作戰服在這種潮濕的雨夜仿佛浸透了水汽,變得黏膩而沉重。
“這該死的天氣!”一個機甲兵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低聲咒罵道。
格努森也有些焦躁,突如其來的雨水衝走了太多線索,他們順著河道邊的痕跡一路搜尋,隻能勉強確定聯邦軍事學院的大致方位。
“格努森,這雨越來越大了,聯邦軍事學院連個影子都沒有,我們是不是走錯了方向。”一名機甲兵喘著氣說道。
格努森掐了一把傷口隱隱作痛的大腿,咬緊牙關,“應該不遠了,剛才經過的那條小道上腳印雖然模糊,但是大致輪廓是聯邦軍事學院的製式軍靴……我們再找找。”
另外兩名機甲兵雖然已經身心疲憊,但是看到傷得更重的格努森還在堅持,也不好輕易說放棄。
幾刻鐘後,一名機甲名揉揉眼睛,指著枝葉縫隙中隱約透露出的輪廓,低聲問道:“那邊是不是有個帳篷。
格努森趕緊擠上前,撥開樹葉的遮擋望去,“是聯邦軍事學院的帳篷!”
兩名機甲兵的臉上閃過喜色,摸了一把腰側的武器,就有些蠢蠢欲動。
“等等——”格努森抬手阻止了他們的動作,“等到下半夜,那時候是他們精神最放鬆的時候,我們得手的幾率更大。”
三人貓著腰躲在樹叢中,劈裡啪啦的雨點打在身上,帶來一絲麻麻的疼意。
格努森隻覺得傷口處又癢又疼,仿佛有無數螞蟻在上麵爬行噬咬,恨不得用手抓一把。
他白著臉忍耐著渾身不適,埋伏在樹叢中一動不動,一切都是為了勝利,隻要能拿下聯邦軍事學院,一切都是值得的!
與此同時,盛微忍著困意打臉一個哈欠,充滿節奏的雨聲仿佛一首催眠曲,在腦中盤旋不去。
白天戰鬥的疲憊在夜裡完全湧了上來,渾身上下的肌肉都酸痛難耐,盛微隻覺得這兩天的戰鬥比通宵一個月的實驗還要難熬。
紅毛看了一眼通訊器上的時間,“差不多到點了,我去叫洛維奇他們起來換班。”
說完,紅毛走進帳篷,沒一會兒,洛維奇和另一名機甲兵就出來了。
“去休息吧。”紅毛拍了拍盛微的肩膀。
盛微鑽進帶著一絲潮意的睡袋,雖然感到不適,但是困意很快湧來,她瞬間便陷入了夢鄉。
格努森看著帳篷處的人影晃動,忍不住挪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右腳,“他們換班了,再等一刻鐘。”
時間轉瞬即逝,估摸著另外兩人已經入睡,格努森迅速帶領另外兩名機甲兵輕手輕腳地朝帳篷靠近。
在距離帳篷大約十幾米外的地方,一名機甲兵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格努森警覺地朝他看去,“怎麼了?”
“我的腿……”機甲兵的臉色有一瞬間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