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攝地點就定在港城吧。”
“道具、服裝、場地、群演……大家就都先給我出個方案,我稍微了解一下你們打算怎麼完成準備,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趕緊安排起來,畢竟都休息有段時間了。”
“二月初拍完到現在,都快休息三個月了。”
家中,
盧正義開著劇組的視頻會議。
拍完雙瞳之後,真的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以至於分了心,沒有能夠連貫的在上映後,開始下部戲的拍攝。
不過人總是會有生活的,不能真的完全隻有工作。
“盧導,接下來這部戲,真的是由我來做男主角嗎?”
視頻上,張宇明第一個略顯興奮的開口。
除了第一部戲時的小明,後麵不管是咒還是雙瞳,他的戲份都不多,都隻是小配角。
眼看著‘同期’的餘莉、常正偉,甚至於後來的於文秀、李珍喜都發展得不錯,有了越來越多的關注度,而自己在媒體麵前卻還是默默無聞,其實他心裡有些急的。
“也不算是男主角吧,這部片子是雙男主。”
盧正義稍微解釋了一下,“小明你拿的是李國強的劇本,常老師是黃警官黃耀祖,於老師呢,這一次稍微過來客串一下,大概幾分鐘鏡頭,不是很多,她後邊還有其他事情……”
“誒?”
張宇明有些訝異,“於老師有其他的戲嗎?”
“昂,因為盧導提前有通知我,說是這部片子屬於我的鏡頭占比不是很多,跟我說如果有什麼新片子有找過來,可以適當看一看。”於文秀解釋著,“剛好,得益於盧導的栽培,我現在在圈子裡還算是有點名氣的,不少劇組都有在找我,挑一挑還是有些好本子的。”
說著,她還雙手合十隔著屏幕感謝了一下盧正義。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盧正義也不是每部劇都有適合他們的角色。
按照當初的合同,在沒有合適的角色的情況下,他不會耽誤他們去接其他的戲。
隻不過在自己有需要的情況下,他們要優先考慮自己的劇組。
而對於於文秀,他顯然比較照顧。
畢竟人家為了拍戲,確實放棄了不少。
因為這麼大年紀還不回去考慮結婚,工作也一直穩定不下來的緣故,於文秀還跟家裡人鬨掰了,所以在沒有戲份的情況下,盧正義沒有硬綁著人家在劇組裡待著。
人到了一定年紀,生活或者是工作,總要有一方得穩定下來。
“那李老師……”
張宇明又看向鏡頭裡的其他人。
“我嘛,我也一樣,沒什麼合適的角色。”李珍喜笑著解釋道,“其實我今天就是厚著臉皮,過來湊個熱鬨,接下來這段時間,我打算在家裡繼續當一段時間的家庭主婦了。”
“剛好寧寧這邊也開學了,雖然很多童星都是以事業為主,但我還是覺得寧寧得先專注於學習,這樣的話,將來也能有更多的選擇。”
“不過我這邊還是隨時待命,盧導有需要,直接喊我一聲就可以了。”
反正簽了劇組的合同,現在她有保底工資,就算不乾活,每月也能有點錢,就跟退休金一樣。
那其實她就沒有必要像之前那麼拚了,非得複出繼續拍戲。
自己這輩子的成就應該也就這樣了,照顧好孩子是比較重要的。
“我肯定是沒需要,你好好顧家裡就行了。”
盧正義擺擺手,“情況大概就是這樣,後續我會把劇本發給伱們,你們自己琢磨琢磨。”
“還是那句話,每個人寫份對於角色的理解給我,要是不合適的話,我可能會換人。”
“對了,這部戲的劇本,你們還是白天看吧,找個有太陽的地方。”
這幾句話開口,屏幕上很多鏡頭前的人都笑了。
特彆是張宇明跟白偉,這哥倆笑得特彆大聲。
“盧導,小瞧我們了是吧,都跟您這麼久了,有什麼事情能嚇得到我們?”
常正偉笑著,輕聲回道。
“是啊,盧導。”
張宇明補充著,“真的鬼都見過了,還認識您這樣的大佬,一個劇本而已,咱們有啥好怕的?”
“那可真不好說。”
許楓是此時此刻的電腦屏幕上,少有幾個沒笑的。
他不笑是因為他已經看過劇本了。
“我覺得,阿義說得對,你們還是到太陽底下,或者找個人多的咖啡廳什麼,再去琢磨劇本吧。”
許楓很是鄭重的勸告著。
“有沒有這麼一回事啊,楓哥。”
張宇明撓著頭。
這真鬼都見過了,一部劇本而已,有必要這麼認真嗎?
“不過盧導,這個劇本是最終的劇本嗎?”
常正偉比較有經驗的問了一句。
像是往常,盧正義經常會在準備過程或者是拍攝過程中改劇本,所以現在琢磨的劇本,不一定是最後要拍出來的東西。
“是,這次我沒改。”
盧正義點點頭,“我覺著沒有必要改。”
像是以往,他改劇本是為了讓內容更符合年代、更符合背景、更符合陰魂的能力。
但這一部,他覺著沒有必要改。
甚至於,可能都不需要像其他的片子一樣去考慮營銷計劃。
因為往前,盧正義的三部作品就是最好的營銷了。
“行,那我找個咖啡館再研究劇本。”
常正偉很聽勸,點點頭就應下來了。
“現在是……五月了。”盧正義看了一眼時間,“咱們爭取五月末能開機,這樣拍完的話,興許能再來一次中秋盛典也說不定。趕趕工,加加油,讓觀眾粉絲們能在大中秋,一家人整整齊齊去看第一誡。”
說是這麼說,但其實他心裡預估,拍完可能都九月了,後期剪輯加審核,怎麼都得十月份,十一月的樣子。
“你真的要把這種片子拍出來嗎?”
把視頻會議結束,盧正義剛伸了個懶腰,站起身。
後頭,一個聲音很突兀響起。
“道長,偷聽彆人開會也算是竊取公司機密哦。”盧正義臉色平靜的轉過身,“說起來,你不會真的打算一直跟著我吧?這部片子,就算寫得很真實,但它隻是一部電影。”
不知道什麼時候,房門已經被打開,觀山道人正臉色嚴肅的站在門口。
“如果說,這個世界真的沒有鬼的話,你拍這種東西也就算了。”他勸說著,“但現在你我都清楚,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除了鬼之外,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但是你一直在透過電影把一些事情暗示給觀眾,到底有什麼原因?”
“盧正義,我可能不比你強,但這個世界上絕對有打得過你的人,你信嗎?如果你做錯事情了,一定會有處罰。梁美娟的事情,事出有因,可以放過,但這不代表著咱倆是一夥的了。”
有些人在做事的時候,需要有切實證據、需要得到大眾的理解。
有些人在做事的時候,便不需要證據,全憑喜好、想法做事,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
顯然,觀山道人是前者。
他覺得這件事情不對,但是沒有證據,所以隻能跟著盧正義。
“而且你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劇本的來源是誰。”觀山道人繼續問著,“我查過了,你的劇本沒有來源,甚至於連版權都是在你的名下,所以……這些故事到底是從哪來的?”
盧正義臉上帶著無奈,緩緩朝前走著。
他每走一步,道長就退後一步,直至離開本來堵著的門。
觀山道人板著臉,硬是杵在那裡,不願意再後退。
他的身體緊繃著,似是在等待著什麼。
“信,我當然信這個世界上會有比我厲害的,不管是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但盧正義很隨意的從他麵前路過,慢悠悠的背對著他,走下樓梯,“修行這條路,難道不是一次次被打破了固有的認知嗎?在多數人認為不存在的時候,少部分人卻知道是存在的。”
“其實自認識道長你,我發現,咱倆還是挺有話題的。”
“特彆是你的一些話,其實我還挺讚同的。”
觀山道人沉著臉,跟在他的身後,“比如說?”
“比如說,你對於那個古修士的理解是,古時的理,不占現在的法。”
盧正義回著,“還有就是,咱們不能拋開曆史背景去看問題。”
“就好像是現有曆史裡,秦皇一統天下的過去,當時的人們並不理解他所作所為,認為他殘暴、不仁,不僅要滅人家的國,還要斷他們的根,抹除他們的文化。”
“可在我們後世人看來,如果沒有秦國來開啟大一統時代的話,後世一代又一代的人就不是抱著‘我要跟秦國一樣統一這片土地’這樣的想法,而是抱著‘我是否能夠統一?’這樣疑問。”
觀山道人遲疑著,“……你是在自比秦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