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沒搞懂他們在說什麼。
但他們猜想……或許和程啟這次來的目的有關係。
難不成……和永安小鎮五十年前那一批人有關係?
人群中有人忽然問:“……當年是不是有人存活?”
他們想到薑棠之前說的……找到魘靈不就能找到那些人。
也就是說……
他們期望的眼神落在薑棠身上。
“當年確實有人存活。”薑棠點頭,“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當年的鎮長夫人之所以被害,也是因為她前去報警。
包括玉芳嬸嬸等人都覺得法律不管他們這些貧苦之人。
其實不是,因為永安小鎮被遮掩看似隱世的原因,這件事情就被移交給國際刑警。
程澤民是曾經的國際刑警總隊長。
也是程啟未曾蒙麵的舅舅。
當年他受任來此調查,可最後卻杳無音信。
國際刑警那邊從未放棄這件事情。
一直等永安小鎮再度出現在世人麵前。
程啟再度被送入小鎮中。
但是很可惜,當年知情人都出事了,程啟知道的消息少之又少。
這麼多年,程澤民一直接受夢中不同的考驗。
但他心中一心為民,從未動搖過。
即便對男人憎惡的季詩欣,看見他的過往,他的初心,以及他為民的決心和目標,不僅沒動他,更是出手護他。
原本的季詩欣並未困在祭台下方,她的靈魂最初是不受拘束的。
因為她送程澤民離開這裡,所以魘靈懲罰她,將她拘禁於那一方黑暗的小天地。
這也是為何,薑棠願為她積累善緣的原因。
如果程澤民死於她手上,甭管她之前是如何被迫獻祭,這筆賬她一定要還。
但是幸好——
眾人聽完都很沉默。
下午一點。
薑棠帶著眾人去了隔壁山。
隔壁山,那裡有一個青雲觀。
觀內人煙稀少。
偶爾有上山的人,途徑青雲觀,總是能看見一個中年人守在觀門口。
春時嫩芽初長。
夏時蟬鳴肆叫。
秋日落葉飄飛。
冬日寒雪驟降。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他終年都在此。
目光含著期盼,就好似在等人。
每日望著日初升,望著日落降。
周年複始。
這一呆,就是二十年。
中年人頭上漸漸染上了銀發。
人們途徑這裡,偶有好奇的人,便會問他:你為什麼總是坐在這裡。
他回答說:我也不知道。
後來,眾人才知道,他失憶了。
他無處可去。
無家可歸。
他腦中一直有個小姑娘的聲音,小姑娘告訴他:希望他有一天能等到他的家人來接他。
一眾人來到青雲觀的時候,就看見坐在觀門口的老年人。
偶有上香的人,笑著問他:“你還沒等到你家人來接嗎?”
“快了。”他笑著回答:“有人告訴我,他們一定會來的,隻是來得慢了些。”
來得慢了些……
程啟聽見這話,眼淚差點兒繃不住。
他來得何止是慢。
是太遲!
他腳步如同灌了鉛:“舅舅!”
坐在青雲觀門口的老年人,聽見這道聲音看見了程啟,於是他便笑著同剛剛上香的人說,“你瞧,他們這不是來了,來接我這個老頭子回家嘍!”
香客走到程啟麵前,打量了他幾眼:“還真彆說,你和老爺子年輕的時候挺像的,但你們怎麼來這麼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