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不吭聲了,急忙伸出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你還太小,不明白。”戲班主最後還是長歎一口氣:“在這亂世之中,男人都三妻四妾,他就是一股清泉,單獨這一份難得,就足以我渡過餘生。”
她希望他安好。
希望他越來越好。
“相愛的人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小丫頭歪著頭問。
“相愛不一定要在一起,我可以不顧世俗的眼光,但是我不願世人那般瞧他。”
戲班主帶著小丫頭回到了老家,臨城。
同行的人還有她兄長,夏安。
一場大火當年焚燒了他們全部的希望,如今寸草未生。
他們就在那荒蕪的土地上,重新鋪上希望。
新的夏家,雖簡易,卻足以遮風避雨。
“我當年也是在這片土地,啟蒙學藝,如今我便將我一生所學,在這裡傳給你,也不至於在我這裡斷了傳承,我父親看見也定然會欣喜的。”
小丫頭日漸長大。
她很刻苦,戲班主很欣慰。
但是有件很糟糕的事情,戲班主的身體每況愈下,變得有些糟糕。
兄長開始奔波尋藥。
而曾經夏家戲班子的人,也回來了。
“戲班主。”他們看見戲班主消瘦的臉頰,眼眶都紅了。
戲班主待人親厚,不少人當年都很惋惜,也一直在等她回歸。
但是尚未等她重建戲班子,就收到她一封來信。
“當年我離開京城,所有的資源我都留給你們,不是為了來日我回歸,而是希望你們能更好的輔佐阿欣,她還太小,我不希望她走我當年的老路。”她有種像是交代遺言的感覺。
所有人都知道現在的一切,都是她拚出來的。
她資質好,又懂感恩,人情世故樣樣拿捏的準。
京城的戲班子對夏家戲班子也十分善待。
最後,小丫頭是哭著被她送走的,“師父,我不想離開你。”
“你不是想遊曆山川嗎?師父留念故土,怕是走不動了,讓你這些長輩帶你跑跑。”
就這樣,小丫頭被送走了。
夏家小宅子,再度重新剩下她一個。
她時不時會走到不遠處的謝宅。
“姑娘是哪裡人?”
“臨城夏氏。”
“好巧,我也是臨城人,但我父親去世之後,我便隨著我母親住到了外婆家,多年未歸,不知道如今臨城是何模樣?”
“應當還是你記憶中的模樣。”
站在荒蕪的謝宅院外。
戲班主腦中回想起,她在外打拚,第一次同謝尋交流的場麵。
她當時並無名氣。
可他一直都在。
他說:“你是一個很堅韌的姑娘,我寒窗苦讀,我很敬佩你。”
彼此相互陪伴,算是走過了他們人生中的至暗時刻。
人生能有多少個十五年。
他們看著彼此從默默無聞,到聲名鼎沸。
回憶攀升腦海,她望著謝宅,笑意滿滿爬向嘴角。
隻要他安好,如此便足矣。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交談婦人的聲音:
“你們聽說了嗎?”
“什麼?”
“這謝夫人聽說要從京城回來了?”
“謝公子可還是狀元郎,她不留在京城享福,回來做什麼?”
“這你不知道吧,據說前幾年,狀元郎高中時,曾經拒絕了文箏郡主,而後狀元郎的母親聽說這件事情,當即來到了京城,一直拉著少年郎去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