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辭於此刻問:“那淑婆婆家的遠方親戚先送來一個小孩,還是說,對麵先住進一個男人帶著小孩?”
大牛下意識的回答:“當然是淑婆婆這邊——等等!”
話尚未說完,大牛意識到不對勁了。
開始相互矛盾了。
“……好像是淑婆婆這邊,但是我又覺得好像是對麵那個男人先帶著孩子來。”
大牛自己先迷糊了,他使勁想,卻發現越想,腦子中的東西越亂。
薑棠覺得情況不對,立刻換了一個話題:“你們和那個男人關係怎麼樣?”
大牛神色略微放緩了許多,“那個男人啊……我雖然想不起來他長什麼樣子,但是卻記得他給人的感覺很冷,我那個時候也不過十幾歲。我看見他害怕,又怎麼會主動打交道。”
大牛神色一頓,“你們若是想知道具體的,可以問我奶奶,我奶奶雖然現在年紀大了,但是說來慚愧,她記性比我好。”
正說著,有一人拄著拐杖,佝僂著身子出來了。
“今天怎麼這麼多人呐。”年紀大的人,就喜歡熱鬨,“大牛,怎、怎麼不給客人拿吃的呀。”
場上人一頓謙讓。
“奶奶,我們不餓。”
“奶奶,我們剛剛吃過飯。”
“奶奶,我們就是想和您嘮嘮嗑。”
“奶奶,你快坐。”
一人一句奶奶,老人家高興的心裡都快冒泡了:“都是好孩子!”
大牛於此刻道:“奶奶,你還記得我們的鄰居嗎?”
“你說淑婆婆啊——”老奶奶怔愣,旋即說道:“怎麼會不記得呢,我昨天晚上還夢見和你淑婆婆打牌呢。”
大牛:“……奶奶,這話可不能亂說。”
淑婆婆去世了。
夢見和她打牌,這可不是一個很好的信號。
“這怎麼叫做亂說呢,你沒見你淑婆婆混得可好了,一連好幾天,她天天晚上夢見和她一起打牌呢。”
老人家倒是不信那個邪:“我這大半截身體都快入土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你還記得怎麼斜對麵那個鄰居嗎?”大牛急忙轉移了話題,“你記得他家那個小姑娘嗎?我記得淑婆婆和他們家關係還挺好的呢。”
“你說夏虁呀——”老人家好像記憶完全不受影響。
縱使薑棠篤定那人是夏虁師兄,可是當真正從老人家口中聽見,她的內心還是很激動的。
但是大牛難以置信:“奶奶,我都想不起來那位叔叔長什麼樣子,你竟然還記得他的名字?”
老人家瞥大牛一眼:“你當時多大,半大個孩子,你知道什麼,不止是你,估計你那不著家的爹都不知道夏虁的名字。”
“全村知道他名字的人,不超過五個手指頭。”老太太神色間自帶洋洋得意:“你奶奶我恰好是其中一個。”
“那這麼多年,你怎麼都沒和我說過?”
“你也沒問過呀。”老太太歎了一口氣,“其實,我也是無意間聽見你淑婆婆是這樣稱呼他的,你要是剛剛不提他們,我這個腦子也想不起來,你夏虁叔叔確實比較神秘,他除了和你淑婆婆打交道之外,村裡其他人想必都不記得他的存在。”
“那你記得……夏虁叔叔家頭一個小姑娘的事情嗎?”
“那不是夏虁的姑娘。”
“啊?”大牛震驚。
老太太說:“我有次聽見小姑娘喊他哥哥,他們是兄妹的關係,不是父女關係,你彆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