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問到這個地步,此刻告訴她酆都的事情也無妨。
“酆都?”大牛奶奶聯想到剛剛棺材板都快壓不住的事情,神色瞬間變了,“昨日晚上的事情……”
“那隻是小薑棠對那幾家人的教訓,那是他們活該。”這是淑婆婆第一次露出她身上的戾氣,“我酆都的人,豈是那些人可以置喙的。”
平日裡與人和善的人是渡安村的淑婆婆。
而此刻,身上帶著些許威壓的人是酆都的婆婆。
而她本人並不姓淑。
“那小薑眠呢?”大牛奶奶問,“既然你、你不是渡安村人,那便不是小薑眠的遠方親戚。”
“那你可知……她的養母將她送至遠方親戚隻是一個幌子,他們根本不想小薑眠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那個自私的女人也隻是想將她隨意賣了,若不是夏虁把她帶回來,她現在真的要無家可歸了。”淑婆婆謊稱這是遠方親戚的孩子,又何嘗不是給小薑眠一個家。
趙彩淑當時為了隱瞞肚子中孩子的月份,謊稱是雙胞胎。
她在之後的臨盆時,謊稱是雙胞胎早產,之後找人抱來一個孩子,謊稱兩個孩子。
可是孩子越長越不像他們。
在孩子六歲的時候,趙彩淑謊稱此女會影響薑家的財運,因為薑承業便同意趙彩淑口中:將此女送給遠方親戚。
可趙彩淑哪裡來的遠方親戚?
那不過是一個幌子。
她當時隨意將孩子丟到一個村子中,任其自生自滅。
但是恰好被路過的夏虁帶了回來,之後薑眠便以淑婆婆遠方親戚的孩子為名,在淑婆婆身邊長大。
小薑眠此刻在對麵小院和小薑棠在一起玩。
淑婆婆衝著外麵看一眼,她想說些什麼,可是腔內的苦楚全部化為歎氣,“她是一個苦命的孩子。”
“……昨晚那些事情,會不會太過了?”大牛奶奶說,“棺材板……老祖宗的事情,這可是一點兒不吉利呀。”
“有些人的壞,是後天養成的,有些人——則是骨子裡就帶著壞根。”淑婆婆不知想到什麼,眉眼內好似藏著火:“我並不覺得此舉有什麼錯,昨日給過他們機會,他們不悔改,不認錯,數次機會給他們,但是他們並不以為意,既然如此,就該好好敲打一番,不然,真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
大牛奶奶覺得淑婆婆應該是能製止昨日深夜的事情,但是她沒有。
昨日的鬨劇或許不至於讓淑婆婆動怒到這種地步。
應該會有其他原因。
但她此刻沒有想明白這層原因,她更傾向於淑婆婆是對那些孩子的劣根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