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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沒有這回事

萩原研二笑得那麼陽光無害,一時間讓我忘詞,不知道該分析他的內心的想法好,還是先處理我現在的情況。雖然如此,但還是及時辟謠會比較好。

我整理了措辭,說道:“我隻是在這間警校的實習心理谘詢師而已,並不是所謂的靈探。我相信我們之間一定有一些誤會。這位同學可以為我說明情況。”

我看向萩原研二,直接給出指向性明確的提示,說道:“你隻需要說,我不是靈探就好了。”

萩原研二回答得乾脆,對著目暮警官目光炯炯地說道:“對,我們助理老師隻是心理谘詢師而已。”說完之後,他就朝著我討功勞一樣地笑了起來。

“……”

換我是目暮警官,我就不信他說的話。

果然,目暮警官因為萩原研二的笑臉,懷疑起他說的話的真實性,直接忽略了他,又鄭重其事地看著我說道:“我是聽說,你在某個受害者的葬禮上,成功地阻止了鬼上身的嫌疑人,所以我才找到這裡的。我們雖然相信科學,但是也相信這世界上有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這方麵,你是專業的吧?”

他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關於栗田優自殺的後續中,流傳最多的版本是神靈鬼怪的版本,尤其是葬禮鬨鬼一事,被傳得繪聲繪色,膾炙人口。我原本並不把這種亦真亦假的事放在心上。畢竟茶閒飯後,人總有喜歡追求獵奇的興致。

可,我被傳為靈探。

這震碎了我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目暮警官見我不說話,意識到我的拒絕,說道:“抱歉,如果不能幫忙的話,我也不會逼你。我再聯係其他同事看看,有沒有這方麵的人?但我還以為你能幫忙的……”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不確定目暮警官這套說辭是不是以退為進,但是按照我的印象,他也不是這種會耍心機的人。可能真的是病急亂投醫,現在找業外人士幫忙,足以見他真的有點焦頭爛額了。

我定了定神:“先讓我試試看吧。”

子不語怪力亂神。

物有本末,事有終始。

我覺得,這件事是存在蹊蹺的。

目暮警官不至於要真的追查一個懷疑自己撞鬼的偶像明星。當然,在我沒有答應之前,他也沒有辦法透露更多。我也是能夠理解的。

我答應的話剛一落,目暮警官頓時展顏。

我也隻能更加被動地接受這種情況了。

畢竟,不想讓人失望也是我的壞習慣之一。

我坐上目暮警官的轎車時,萩原研二也自發地坐上了他的車子,還麵帶笑容地給自己係好安全帶,低調自然得讓人提不出異議。一看目暮警官打算專心開車,我就知道他一定是以為我和他關係非常近,所以他跟著上車,目暮警官才沒有反對。

反倒是我,見他一上車,就震驚地看著他。

“……”

你來做什麼?

我這無聲的表情剛對上他,萩原研二從善如流地用唇語說——我來幫幫你,不用客氣。

“……”

他的目的真的不是過來湊熱鬨嗎?

我記得栗田優事件中,他聽說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也有參與案件,他和鬆田陣平也跟著十分羨慕了。這讓我見識到預備警官對於本職工作的熱情。

不管如何,我突然想起,警校五人組裡麵就屬萩原研二最擅長察言觀色,審時度勢。那麼以他的能力,其實走犯罪側寫這一條路也未必會差。這個想法一在腦袋裡麵冒起來,我就覺得,如果我能引導他走向這條道路的話,這也許是規避掉萩原研二在一年後遇到爆炸事件的悲劇的一種方法。

事實上,我其實也不是那種見一個救一個的人。否則,我不會因為覺得怕麻煩,所以乾脆選擇理論向的職業規劃。我除了要做報告之外,應該不會再接任何心理谘詢。

我沒有救世主的傾向。

隻是很多時候,你見到了有人會遭遇不幸。若是力所能及,甚至不會損害自身利益,彼此已經建立了良好的關係,對方還就是難得的好人,那麼你會想要伸出手,已經成了無可厚非的事情了。這是人天性中的利他性。這是心理學中的追求想要有良好的自我感覺的自我動因。

要是想說難聽一點的話,人原本就有虛情假意的趨向。

就當我是虛偽,裝好人,才幫他的吧。

想清楚我可以做什麼後,我就不管他跟過來的動機了。

目暮警官啟動引擎之前,就把資料送到我的手上。這剛好是兩份資料。我直接把一份交給了萩原研二,另一份則自己翻看了起來。目暮警官邊開車,邊說,你們先看,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在到目的地前,我們可以迅速掌握案件情況。

我點點頭,應了下來。

我的文件第一頁正麵就是案件陳述和人物資料——

從時間上看,這件案子立案足有一個月之久。

受害者居然還是老熟人——衝野洋子,但現在是柯學世界的七年前,她現在的情況還是公司未出道的偶像練習生,年僅十五歲。我對這個新身份大感新鮮,不知道她現在的名氣怎麼樣。因為在柯學元年,她已經是炙手可熱的頂級明星。

我下意識先拿出手機確定情況。

一般來說,為了準備出道,這些年輕的小偶像都會在公司的安排下增加在社會上的曝光,比如說是參加節目,地下演唱會,路演,以及各種繁瑣的粉絲握手會和見麵會。社會上也會有一定程度的熱度。

然而打開手機看到關於她的新聞並不多,反倒是有些一些網絡媒體平台上的負麵話題。偶像練習生衝野洋子精神崩潰,在舞台上放聲大哭、某偶像練習生在路演上被粉絲用手燈砸了……這一條條看下來,雖然不算多,但印象深刻,也叫人心情沉重。可以預想,衝野洋子在這種不被看好的環境屢屢受挫,彆人更多的是在關注她的劣勢,攻擊她的失態。那麼她因承受著工作和他人的壓力而產生精神類的疾病,是完全有可能的。

我做了初步的預估後,又重新看手上的資料。

過程流程很簡單清晰。

我用我的方式先說一遍。

一開始立案是因為衝野洋子屢次收到惡劣的跟蹤狂那些足以擾亂現在生活的“禮物”——散發著惡臭的死貓,支離玻碎的衝野洋子周邊娃娃,整蠱盒子等等。但在警方調查過程中,衝野洋子在路演的情況下已經了兩三次的危險。對一些人來說,足夠讓自己心驚膽戰,閉門不出。然而,衝野洋子為了團隊,還是堅持了下來。

就在這時,事情出現了一個讓她不得不逃避的轉折點——衝野洋子目睹了慘烈的凶殺現場。

據她的證詞,她是在路演中途休息時,經過同台演出的地下女偶像團體休息室。她本想要去打招呼,結果親眼看到有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犯罪行凶,舉著酒瓶摔向另一個男人的頭顱。那個混混長相的受害者當即應聲而倒。當然,根據事後做的筆錄,在她目睹凶殺現場到開始撥打電話報警之間,她記憶是空白的,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在這裡打了一個問號?。

當時警察到場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所謂的屍體。

衝野洋子的經紀人早懷疑她精神出現問題,現在也出現了幻覺。不過,對於偶像明星來說,出現精神類疾病是明星的汙點,是致命傷。所以他對外稱報警的衝野洋子是撞鬼了。這樣說多了之後,周圍的人這麼看,連衝野洋子也覺得自己撞鬼了,開始害怕外界。

原以為這樣就可以結案。

正巧在衝野洋子報案後的第三天,有市民稱自己的兒子失蹤了,體貌特征都和衝野洋子說的受害者一模一樣。然而那位家屬自稱自己的兒子根本就對追星沒有興趣,家裡麵也沒有任何相關的物品,也不是娛樂公司的工作人員,不可能有資格進出他們路演的休息室。除此之外,衝野洋子報警的時候,這個人的兒子還發了一條推特說自己人在東京灣,這足夠說明,受害者根本不可能出現在衝野洋子路演的休息室附近。

那麼有三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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