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歌星 1小修)(1 / 2)

陸宛是被一陣晦澀的疼痛驚醒的,她渾身酸軟無力,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等她好不容易找到鏡子,發現鏡中的女孩麵色紅潤,清澈的眼眸含著一層霧氣,唇比櫻桃還紅,她肌膚上泛起的熱意足以讓整個丹田燃燒起來。

這不對勁,這個人也絕對不是她。但很快,陸宛冷靜下來。

很多事陸宛記不清了,她隻記得她前世好像是個大魔頭,因為作惡太多被係統懲罰往返於每一個世界,此後,她沒了記憶,失了性情,但她無畏無懼。既來之,則安之,這是陸宛無論失去多少記憶,穿梭多少時空都不會改變的信條。

原主也叫陸宛,初中時家裡公司破產,父親車禍去世,原本幸福恬淡的生活被一舉打破,怯弱怕事的母親變得強勢,她不顧女兒的意願將她送入嘉虹娛樂公司當練習生,盼望著她有一天能出道,站在世人麵前光耀門楣。可惜陸宛從小到大的夢想就是找一份安穩的工作,嫁給青梅竹馬唐津,成為一個賢妻良母。唐家是傳統大家族,絕對不會允許一個明星當兒媳婦。

她消極過,抗爭過,最後才發現:在那些大家族眼裡,現在的陸家不過是個破落戶,就算曾經再怎麼親近,如今的陸宛和唐津隻會越行越遠,現在連接近唐津都成為一個問題,而她隻有成為那顆最耀眼的新星,才能讓唐津注意到她。

為了這個願望,她沒日沒夜的練習歌喉,彆人睡覺的時候,她走上天台偷偷唱給月亮聽,彆人練習的時候,她隻會加倍努力。很快,教導練習生的老師們都注意到了她,而她也成為彆人的眼中釘,恨不得將她除之後快。

一心撲在事業上的陸宛當然不會注意到這些,這是她當練習生的第三年,也是公司送他們出道的這一年。陸宛不知道的是,不是所有的練習生都會出道,也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得到應有的回報。被她視為恩師的倪引蘭以帶她見世麵積累人脈的借口將她帶來一家高級會所,卻偷偷在她酒裡下藥,將她賣給中年富豪。

忍著胸腔裡翻騰的惡心,陸宛站了起來,一頭栽近盛滿水的水池裡。

與此同時,一牆之隔外,倪引蘭推開門,發現包廂裡沒了陸宛的身影和那緊閉的衛生間的門後,她笑道:“陸宛,你出來吧,過了今天你就可以過上夢寐以求的生活,不是想出道嗎?求求張總他們,隻要你把張總伺候舒服了,出道算什麼?他們有的是錢給你出專輯,以你的資質揚名全國沒有問題。你該感謝我給了你一個這麼好的機會,你覺得要是沒有我,公司會送你出道嗎?你要那什麼跟其他人爭?陸宛,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待會兒該怎麼做你自己清楚。”

倪引蘭這番話其實沒有必要說,在她看來現在陸宛已經是他們的盤中餐,什麼時候吃、怎麼吃不過是先後問題。她來不過是敲打一番陸宛,免得這個愣頭青等會兒不知死活得罪了幾個富豪。倪引蘭浸淫娛樂圈多年,早已知道愛亮爪子的小野貓更惹人憐愛,但爪子太過鋒利也會讓人不喜。

仔細算來,她跟陸宛沒什麼大過節,錯就錯在陸宛鋒芒畢露,惹了不該惹的人。這時,衛生間的門突然打開,臉上還掛著水珠膚色泛紅的陸宛走了出來。倪引蘭見她麵無怒氣,還走到茶幾前端起那杯未喝完的紅酒,當她是想明白了,神情慈愛又嘲諷。

“這樣才對嘛,我相信隻要你今晚好好表現,不用多久就能完成你母親的願望,我再次先祝賀你成功啦。”倪引蘭眨眨眼睛,真心實意地道。但隻有她知道,今天的富豪臭名在外,他殘暴凶狠,有的是手段對付女人。過了今晚,陸宛能不能下床還是另一回事。

想到這,她咯咯笑了起來,這份幸災樂禍卻在陸宛走到麵前按住她腦袋的時候變成驚恐。

怎麼會這樣?完全掙脫不開!倪引蘭正欲大聲喊人,苦澀的紅酒卻順勢滑入她的喉嚨,所到之處如碳火一樣燃燒。一杯不夠,一瓶,兩瓶,三瓶……倪引蘭先前怕劑量不夠,特地多備了幾瓶紅酒,原主不過喝了兩杯就感覺不對勁,她卻是被灌了五瓶才停下來。

倪引蘭心知不妙,就地乾嘔起來,可是沒用,她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奔騰,身上像是被無數螞蟻啃噬,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不多時,包廂的門被推開,一個啤酒肚微隆、酒氣衝天的男人看見吐了滿地的倪引蘭臉色都沉了。

“怎麼是這種貨色?”

那人雖然不滿,但色心當頭,很快包廂成了肉林的盛宴。倪引蘭最初還想逃,但在身體的趨勢下她很快忘了自我,隻不過某個清醒的瞬間眼底還會含著恨。

陸宛始終躲在角落,她記得自己曾經是個魔頭,功法和招式也多少知道一點,剛剛在衛生間時她就一直在堅持吐納,但這個身子資質太差,連入門的標準都達不到,短時間內她隻能將體內的部分毒排出。

現在陸宛看都沒看身後的人,腳步輕盈的走出包廂,正在快意當頭的男女當然不會注意到她的身影。出門後陸宛沒有直接離開,而是一間包廂一間包廂地找過去。

在原主的記憶中,今天被倪引蘭帶來的不止她一人,還有一個她的好友舒淼淼。在練習生隊伍中,隻有舒淼淼肯頂著彆人的敵意對她好,本來舒淼淼今天不在倪引蘭帶來的名單之內,但她不放心陸宛,執意要跟來。現在陸宛要走,當然不會忘記帶走她。

再一次推開包廂門,陸宛感受到與之前不同的危險氣息傳來,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目光如猛獸,冷硬的側臉勾勒出無情的輪廓,幾乎在她推門的一瞬他的視線就捕捉到她,而在他身前兩個男子被綁了雙手跪地求饒,汩汩血跡從嘴角流出。

好可怕的警覺性,陸宛暗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