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這話不由一愣,施肥倒是好理解,但是‘壓麥’是什麼意思啊,他們之前可是從未聽說過這種說法。
“壓麥是何說法?”康熙適時問出了所有的心聲。
羅布藏喇什回道:“回稟皇上,壓麥就是用滾石在麥田裡來回滾壓小麥,壓抑住其長勢。”
眾人不由一愣,壓抑住小麥的長勢?
壓麥!
這說法可謂是推翻了戶部和農政司所有人的認知,或者是在場所有人的認知,除了先前被安清科普過的胤祺。
“這是為何?”馬齊不解地問道,“莊稼長得好,收成才會好啊,這是從古至今的道理啊。”
羅布藏喇什卻搖了搖頭,回道:“這法子是以前我妹妹告訴我的,我也隻是依葫蘆畫瓢照做罷了,若是大家想了解更多,可能要問她了。”
這話一落,在場的眾人不由一愣,他妹妹,那不就是五福晉嗎!
所以,這小麥降低凍害的法子也是五福晉想出來的?!
胤祺看著羅布藏喇什,心裡不由有些微微觸動。
旁人可能不知,但他卻是知曉的,壓麥這法子背後的緣由,安清之前給他們寫信時分明是說了的,所以,羅布藏喇什哪裡是不知道啊,分明是不想把安清的功勞攬在自己身上。
康熙一聽是安清想的,先是一愣,隨即卻又種‘果然如此’的想法。
他還是低估了
那丫頭在種地上的天賦啊。
隻是,不知康熙想到什麼,突然轉頭看向胤祺,“老五,去年你福晉那塊地的小麥收成多少?”
他終於想起來自己之前忘了什麼了!
胤祺頓了下,回道:“四鬥半吧。”
之前他和安清商量過了,關於她那塊地小麥收成的事,他們不會主動提起,但若是康熙問起,自也不用瞞著。
畢竟,瞞著的意義可就不一樣了,那可是欺君了啊。
眾人一聽是四鬥半倒也沒太驚訝,反而覺得有點少了,畢竟畝產才80來斤,明顯是欠收的呀,所以,他們也不由懷疑起了這‘壓麥’是否真的有用。
誰知就在這時,馬齊卻突然高聲道:“什麼,四鬥半?!”
他一臉驚訝地看向胤祺,“五貝勒,您確定五福晉那一小塊地就收四鬥半?”
胤祺點了點頭,回道:“收麥子的時候我在現場,也是我親自稱的重。”
康熙似是也想通了其中的關竅,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梁九功,快去把五福晉請過來!”
梁九功忙應了下來,轉身往外走去。
隻是,他來到安清的營帳時卻撲了個空,被告知五福晉和她阿娘給太後請安去了,於是他也不敢耽擱,立馬朝著太後的營帳而去。
而此時太後的營帳內,說來也是不巧,安清和她阿娘過來時,鹹福宮妃和阿娘也在,另外還有幾個不認識的科左中旗的貴族女眷,應該都是和太後攀著親戚的吧。
她們本就都是科爾沁的,雖屬於不同的旗,但總歸也是親戚,再加上蒙古各部與京城滿洲貴族差不多,都是姻親不斷,這麼一牽扯,安清阿娘和鹹福宮妃阿娘母家竟還連著親呢。
好家夥,這一下子大家便熟絡了起來。
安清在旁邊默默看著她阿娘在那社交,頓覺自己毫無用武之地。
沒法子,她阿娘是那種典型的社交達人,這種場合簡直就是她的舒適區,安清雖從小見慣了她阿娘在人群中長袖善舞的樣子,但每次見了都還是忍不住感慨一下。
在帳篷內待的有些悶了,安清準備便出來站一會,透透氣再進去,反正這裡麵一時也用不上她。
誰知,她人才剛出來,鹹福宮妃竟也跟著出來了,還徑直朝她走了過來
。
安清:“……”
怎麼把她給忘了啊,早知道就憋死在帳篷裡了。
就在安清各種悔恨不已時,鹹福宮妃已經走到了她麵前。
安清認命地行了個禮。
鹹福宮妃隨意抬了抬手,好像還不太耐煩的樣子。
安清好不容易才忍住想翻白眼的動作。
就在她做好了鹹福宮妃找茬的準備時,誰知人家什麼也沒說,往她旁邊一站不動了,好像她也隻是出來透氣的一般。
安清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由有些慶幸,畢竟她也本就不想和鹹福宮妃起衝突,而且還是在這裡。
兩人誰都不說話,就這麼默默站了好一會。
安清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便準備要進去了,“娘娘,晚輩先回去了。”
說罷,她行了個禮便要離開。
“你等等。”鹹福宮妃伸手攔住了她,“我有話要和你說。”
聽到這熟悉的開場白,安清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