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理就和康熙那禦稻米一個道理,一是種子數量有限,二是培育種子本就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她那小麥種子這會顯然還隻是起步階段。
當然,她也同胤祺講過就算不用種子,隻采取她那些法子,雖達不到她這塊地的產量,但也是能提高畝產的,而且僅預防小麥凍害這一點,便至少能保證不減產。
看樣子康熙也是知道了這點,要不然不會這麼乾脆利索。
“你這次立了大功,可有什麼想要的?“康熙道。
安清愣了下,忙說道:“皇阿瑪明鑒,兒媳不敢貪功,想必您也能發現,不管是種小麥,還是旁的,這些都不是一朝一日能有結果的,都是之前兒媳和哥哥們在科爾沁莊子上試了好多年,不知浪費我阿爹多少銀錢,才有了如今的成果,所以,這並非兒媳一人功勞。”
岱布父子四人聽到安清這話,心裡都忍不住閃過一絲無奈,這丫頭真是的,就是吃定了他
們這會不好反駁她,才這般一股腦的把功勞扣在他們身上,可他們確實是受之有愧呀。
康熙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半晌後,才出聲道:“放心吧,科左後旗和你阿爹哥哥們的功勞朕記著呢。”
安清一聽康熙鬆了口,立馬拍馬屁,“皇阿瑪英明。”
“那現在先說說你想要什麼賞吧。”康熙道。
安清思索了片刻,決定意思意思要點賞就行,萬一她要多了,那把她阿爹和哥哥們的份額占了可就不好了。
“皇阿瑪,要不您就賞我個莊子吧,我也沒旁的喜好,就愛種點地。”她很是乖覺道,“正好還能繼續種我那小麥。”
瞧瞧,這一不過火,二不讓康熙為難,還表明了自己會繼續培育小麥種子的事,她這賞討的簡直不要太貼心。
康熙聽到這話,明顯很滿意,“成,朕就賞你個皇莊,給你好好培育你那小麥種子,若日後能推廣種植了,朕定重重有賞!”
岱布見狀,立馬上前道:“皇上,您可能有所不知,那丫頭在莊子上折騰了好多年,才有了如今這點子成果,所以,您賞這個莊子,她怕是短期內也折騰不出什麼來。”
安清愣了下,立馬明白了她阿爹此舉的意圖,這是怕她日後達不到康熙的預期會被責怪,所以提前替她打好預防針呢。
康熙擺了擺手,說道:“種地這事朕心裡有數,培育種子本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無妨,不用有負擔,由著她折騰吧。”
他那禦稻米前後也折騰了快二十年了,也是今年才在京郊附近推廣,這事向來急不得,他懂。
岱布一聽這話,瞬間放下了心來。
康熙這會心情明顯很好,他之前便多次聽安清提起她科爾沁的莊子,如今又聽岱布提起,頓時對她那莊子好奇了起來。
和他的豐澤園又有何區彆呢?
於是,康熙大手一揮,直接拍板決定了,“等回程之時,朕定要去你那莊子上瞧瞧。”
反正木蘭圍場離科左後旗的轄區並不算太遠,那離這邊最近的莊子自是也沒多遠的路程,屆時過去一趟便是。
*
在召見完蒙古各部的王公後,康熙第二日便帶著一眾皇子大臣及蒙古王公們去圍獵了,胤祺和岱布父子四人也在其中。
康熙帶領著行獵的大軍,在木蘭圍場的這片大地上縱橫馳騁,幾乎跑遍了各條山川,第一日康熙便射中了一隻斑斕猛虎,不愧是能拉開十五力弓的老康啊,這武力值簡直爆表。
其次表現最佳的自是大阿哥,據說他力壓一眾蒙古子弟,在行圍中拔得頭籌,很是給康熙長臉,被好一番誇讚。
其他皇子則表現不一,太子雖不及大阿哥,但騎射功夫向來也不差,表現也算可圈可點,三阿哥相比較來說就差了些,但表現最差的還數四阿哥。
對於這點安清一點都不意外,畢竟曆史上的雍正確實是一個不善騎射的文藝宅,據說他隻能拉四力半弓,要知道乾隆的十公主都能拉十力弓,可想而知他就是妥妥的戰五渣。
而雍正繼位後,像木蘭圍獵這種聯係蒙古王公,此前必須是皇帝親臨的重大活動,他都一並交給了十三阿哥胤祥,可見他對這木蘭圍獵實屬是沒多少興趣的。
當然,這也是曆史上雍正對十三阿哥信任的表現。
但這次圍獵過程中,胤祺的表現倒是令安清挺意外的,他竟隻稍稍比太子差了一些,甩了後麵的三阿哥、四阿哥一大截。
也不是說安清不知道胤祺騎射功夫如何,而是她清楚他一直都在藏拙,向來不在人前與兄弟爭鋒芒,隻為能避其鋒芒。
這是她這一年來慢慢發現的,就比如曆史上都說胤祺的漢文很差,而事實卻遠非如此,至少那些四書五經之類的儒家經典,對他而言還是不在話下的。
隻是,這次卻不知他怎的突然一改常態,竟在圍獵場上這般張揚,安清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她哪裡知道啊,胤祺此舉也算是被逼無奈吧,換誰在圍獵場上被嶽父和三個大舅子眼都不差地盯著,想不張揚都難吧。
特彆是伊德日那副‘我妹夫不會這麼弱雞’的目光下,藏拙什麼的根本不存在,壓根藏不了一點,他隻恨平日裡沒有苦練騎射,以至於現在還頂著被嶽父和大舅子瞧不上的風險啊。
他們男子那邊在圍場上如火如荼,女眷在後方也沒閒著,當然,大多數人是忙著社交。
就比如安清她阿娘,自從安清把她介紹給宜妃後,誰知兩人竟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有時候還嫌棄她在旁邊礙手礙腳。
嚶~愛果然是會消失的,她
還是不是她們最愛的女兒/兒媳了啊。
不過,安清也很識趣的,在意識到自己‘失寵’後,果斷選擇急流勇退,不再頻繁出現在兩人麵前招人嫌了。
反正這草原總歸比皇宮自由的多,她也不會悶著。
於是,安清開始整日騎著馬四處晃蕩,有時候在圍場的外圍也是能獵到一些兔子野雞之類的小獵物,春曉就地就給她烤了,撒上調味料後,簡直不要太香。
有時候她也去找四福晉一起,但慢慢發現她並不愛這種活動後,也不再勉強她了,隻能說四福晉和四阿哥真是天生一對,兩人都有宅的屬性在身上啊。
這會四阿哥是沒法子,必須陪在康熙身側,但四福晉沒有這個煩惱啊,於是她便整日悶在帳篷中,安清瞧著都不明白她來這趟草原行的目的在哪啊。
當然,也有可能是不得不來,身不由己罷了。
安清這整日在草原上晃晃悠悠的日子,仿佛回到了未出嫁前,那會她也是經常這樣騎著馬漫無目的的閒逛,過的簡直不要太悠閒自在。
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而此時愁的就是烏日圖。
他悶悶不樂地坐在安清的帳篷內,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怨氣,“我明明就比特木爾小兩個月,為什麼他就能去參加圍獵,阿爹和爺爺卻說我還小,過去就是添亂,不讓我跟著。”
安清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撫道:“你阿爹和爺爺這麼做也是怕你有危險,等過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