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綠的山坳,四麵環山,遠處的石山與山頂萬年不變的積雪,小片的森林與湖泊,以及湖邊的木屋,美景之下就連凜冽寒風都好似多了幾分溫柔。
旁邊有幾隻山羊在崖邊行走,體型高大壯碩,明顯比正常山羊更大許多。
林覺還在極遠處看見了幾個小點,有棕色也有灰白色,從距離來判斷,體型應該很大。
鷹隼疑惑的看向他們。
山羊也都歪頭把他們盯著。
是了,林覺修過聚獸調離之法,但凡靈性足的生物都能夠感覺到這一點,往往不會主動攻擊他。
而林覺也隻和它們對視一眼就知道了——
那琴山祖祖在說謊。
這隻鷹華也好,那群山羊也罷,對人根本沒有那麼強的攻擊性,甚至於因為得了靈性造化,在往得道的路上走它們更聰明,所知更多,這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對抗本能,因此它們對於人的攻擊性還要比正常鷹集與山羊更低。
這就是法術的奧妙了。
“往這邊走!"
就這片刻的停留,就讓陳牛覺得不滿了,指著下方催促著道。
林覺沒有理它,而是對鷹隼行禮:
在下姓林名覺,有禮了,聽說這裡有一位妖怪,會聚獸調離之法,不知住在哪裡?
鷹華轉過了頭,看向山下,
林覺則是隨之看去。
鷹隼一展翅膀,便借著山風與高處,往下方的山坳滑去像是在為他們帶路。
林覺與羅僧對視一眼,雙方眼中都有幾分了然,隨即紛紛往下走去。
遠處有狼群聚集而來,又有兩頭棕色的棕能,三頭灰白色的棕熊,都比正常狼與能要大許多,似是迎接幾人一樣。而幾人與白狐皆絲毫無懼,隻轉過頭打量著它們腳步不停,走向湖邊那間小木屋。
有道粗獷的人影彎腰出來,
是個赤著上身、長了許多胸毛也滿臉胡須的中年人,下半身隻穿了一條尋常的灰布褲子,手中拄著一根木杖,
林覺和他稍一對視,就知道了,這人確實是修習聚獸調禽的。
修習聚獸調離之法的人,雖然也會有惡人,不過惡也是純惡,無論是有靈性的獸高,還是同修聚善調離的人,其實都能隱約感受得出來
這種感覺模糊,但其實使用此法與善離交流時,也是這
種感覺。
就如他們都能感覺得到尋常獸離是否對自己抱有敵意與善意,獸離也能感受到他們的善意一樣。
“找到呐!M
小鬼立馬消失不見了
林覺則是對著這人行了一禮。
那人十分愕然,但是也對林覺撫胸回了一禮。
青綠草地之間站著一隻四尾的巨大白狐,四周更有狼群與巨能,隻是狼群都端正的坐著盯著一行人,巨能則是各做備的事情。
若是被尋常人看見,定會驚奇不已
“在下林覺。8
"烏爾木。
"我們追一隻與我們有仇的妖怪,追到了前麵大漠中之後便往回走,路過這裡,聽說有妖怪在路邊害人,隨後一位叫琴山祖祖的神靈托夢,說在路邊害人的妖怪就是足下,我們則答應她來這裡將足下除掉。
林覺坦然的對他說道。
那人當即大驚,張嘴說了一串聽不懂的話
是了,雙方語言不通
若是尋常人,還真就誤會了
隻是都是修聚獸調離的,連飛離走獸都能交流,又怎麼可能不知對方意思呢?
嗬
林覺不禁笑了一聲。
那位琴山祖祖怎麼想得到,無意間碰到的一個人,就正好也會聚獸調離之法?
夜幕再度降下。
湖邊燃起篝火。
烏爾木以烤魚招待他們。
雙方語言確實不通,但也不會起誤會,又自有彆的交流辦法,甚至這般更純粹更原始的交流,好似還更自在一些,至少不用擔心遣詞造句不恭謹而起誤會亦或是鬨出笑話來。
現如今的中原王朝,尤其是大地方,就常常有些稀奇古怪的講究,常常因為這等無關緊要的小事而鬨出爭端實在是重形貌而輕內質了。
一番交談,林覺得以知曉,這位其實是一位山精山怪原本誕生自琴山。
這等山精山怪,本身就是由山中靈韻孕育而來,本來修行有成的話,是有可能成為一山之神的。這類山神算是半個先天山神,介乎於先天山神與後天封的神靈之間,常有很了不得的,黟山山神就是如此。
這就與那位琴山祖祖起了衝突。
畢竟語言不通,不能知曉細致情況,隻知大概的意思。
彆的還是要靠自己來猜。
為了保險起見,林覺拿出瓶子,召出眾多武人好漢的殘魂,不
出所料,他們見了這些能狼,見了這位山精,都沒有任何反應。
再加上羅公的發現,心裡便有底了
已是下旬,夜裡滿天星鬥。
“足下知道千年雪蓮嗎?幾位知道嗎?“林覺既問山精也問旁邊的棕熊與狼群,“我問那位琴山祖祖,她說有
個雪蓮會,究竟是真是假?
"真有雪蓮會?真在七年後?
“看來她這一點倒沒有騙我。
"夏天?雪蓮在夏天開?"林覺連連點頭,“原來如此,你們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謝謝加謝
林覺圍著篝火和山精、和眾多能狼對談,狐狸則又變回和貓兒差不多大小,端端正正的躲在他旁邊,它做的事很簡單,誰出聲說話它就看誰,
羅僧則聽不懂。
很快就覺得無趣,乾開始他還覺得這般法術挺有意思,脆起身繞著火堆踱步。
小師妹則在篝火的另一邊,她對這些巨獸自然沒有絲室懼怕,甚至一時興起,竟跑去問它們在官道邊害人的妖怪是誰。
棕能則是如人一樣坐著,竟真在草地上用爪子作畫以回答,畫出一個人,又一匹馬,似是一人一騎的大概輪廓
隨後山精吹笛奏樂,羊群與狼群竟同時而舞,場景奇幻令人咋舌。
直至夜深人靜,竟也不減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