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珠的口吻卑微到周禮分辨不出來她是真情流露,還是像之前一樣在做戲。
他低頭審視著她,目光銳利而複雜。
薑明珠就這樣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目光一點點從期待變得黯淡。
周禮:「我不喜歡彆人得寸進尺。」
薑明珠的表情接近心灰意冷。
周禮:「也不喜歡癡心妄想的人。」
「……我明白了。」薑明珠垂下腦袋,「你不要再說了。」
周禮:「我不可能娶你,死了這條心。」
薑明珠:「因為詹語白給了你一顆腎麼?」
周禮的眼睛眯了起來,透著慍怒和危險的氣息,似乎很不希望彆人提起這件事。
薑明珠:「你們剛才當著我的麵聊的。」
周禮:「這和你無關。」
薑明珠的擦了一把眼淚,這時周禮的手機響了,他看到屏幕上詹語白的名字後,轉身走出了病房,然後就沒有再回來過。
薑明珠自然也沒指望他回來。
周禮現在還是隻對她身體感興趣的階段,剛才的試探已經足夠她辨彆現在的情況了。
身體本來就不舒服,剛才又在周禮麵前演了一場,薑明珠精疲力竭地睡過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是傍晚。
薑明珠睜眼睛就看見了方沁陽,她一醒,方沁陽便撲上來問:「哪裡難受?怎麼忽然昏倒了?」
薑明珠:「發燒了,外傷感染的。」
方沁陽:「你是不是……」
「是。」薑明珠已經猜到方沁陽要問什麼了,「我想他了。」
方沁陽:「等你好些了,我陪你去看他。」
薑明珠:「周禮去找詹彥青談判了。」
方沁陽:「談詹語白?」
薑明珠:「他點名要詹語白親自負責重點醫療項目,否則就取消合作。」
方沁陽:「詹彥青同意了?他不怕詹語白再翻出水花麼?」
薑明珠:「這塊肥肉,峰合放不了,況且周禮還答應他,結婚之後就讓詹語白進萬華。」
方沁陽:「……」
那詹語白豈不是又有後台可以作威作福了?
薑明珠:「就是因為那顆腎。」
她狠狠地攥住被子,咬著牙,漂亮而精致的臉龐顯得有些扭曲,「我絕對不會讓她搭上周家。」
「好,我相信你,你先冷靜。」方沁陽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們要完成計劃的前提是你好好的,對不對?」
——
薑明珠住院已經三天了,額頭上的傷口結痂了,她嫌纏一圈紗布醜,讓醫生換成了一塊紗布貼在額頭上。
因為晚上還會低燒,薑明珠一直沒出院。
躺了三天,薑明珠抽了個上午,到醫院樓下坐了一會兒,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
放風結束,薑明珠起身往回走的時候,碰上了熟人。
隻見原野一臉不耐煩地站在對麵,他旁邊跟了一個挺漂亮的女人。
那女人要抱他,被他推開了,後來又去牽他的手,也被推開了。
看來是被原野渣了,不甘心,跑來糾纏了。
薑明珠聽見那個女人哽咽著說:「你明明說了,會一直喜歡我的……」
薑明珠覺得她有點天真,男人嘴巴裡放出來的屁,她竟然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