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珠低下頭走著路,一言不發,鄭凜敘將手搭上她的肩膀,「彆著急,一旦他在那邊有動靜,我的人會馬上通知我。」
薑明珠:「他怎麼有這麼大的本事瞞天過海?連你都查不到麼?」
鄭凜敘:「他反偵察意識太強了,社會地位擺在那裡,形象經營得體,不會有人懷疑他。」
薑明珠:「他花這麼多精力幫詹語白,就是為了讓詹語白嫁進去周家給他拿錢麼?」
這個問題困擾薑明珠很長一段時間了。
先前她跟付曉芝分析的時候,得出了這個結論,後來又覺得沒那麼合理。
宿瑉如果想要投資,應該也不少人會給他投,畢竟他名氣在那裡。
除了錢,詹語白應該還可以給他帶來其他的東西。
鄭凜敘聽著薑明珠的話,目光沉斂下來,他沒有參與這個話題,而是揉揉她的頭發。
「你暫時不要去想這件事情了,我答應你一定查清楚。」
薑明珠看向鄭凜敘,眼神明顯不怎麼信任。
鄭凜敘之前從來沒有跟她做過這種承諾。
當年裴燁桉離開的時候她沒在醫院,是鄭凜敘陪他走完最後一段的。
薑明珠至今都不知道裴燁桉和鄭凜敘說了什麼,但鄭凜敘一直都不支持她為裴燁桉「報仇」。
後來她輕生了一次,鄭凜敘才勉強應允她回北城,但也隻是幫她把資料做了封存,避免她的身份暴露。
從頭至尾鄭凜敘的態度都是不想參與這件事情,後來去查宿瑉,薑明珠也覺得他不夠積極。
薑明珠就這麼盯著鄭凜敘看了幾分鐘。
「你有事情瞞著我。」她用的是肯定句,口吻甚篤。
鄭凜敘:「……」
薑明珠:「你知道詹語白和宿瑉之間有什麼交易。」
鄭凜敘無奈地掐了一下眉心,她太聰明了,有些話題隻要談到,就不可能瞞住她。
「有時候真的希望你笨一點。」鄭凜敘無奈地在她臉上捏了一下。
她要是不這麼聰明,一定過得比現在快樂得多。
薑明珠抓住鄭凜敘的手:「我要知道真相。」
鄭凜敘牽住薑明珠去了江邊,兩人停在護欄的位置,並肩而立,眺望著江那邊的風景。
鄭凜敘:「詹語白這些年一直在做慈善。」
薑明珠點頭,這個她是知道的。
全國各地的福利院她都有讚助,特彆是偏遠地區的,也就是因為這個才被稱作是「天使」。
鄭凜敘:「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宿瑉在聖迭戈做人體實驗的事情。」
薑明珠的瞳孔驟然一縮,臉色有些難看:「你是說——」
鄭凜敘:「人體實驗,活體是哪裡來的呢?這類誌願者少之又少。」
薑明珠:「所以你懷疑詹語白利用做慈善為由,把福利院的孩子帶給宿瑉做活體實驗。」
鄭凜敘點點頭,她太聰明了,一點就通,根本隱瞞不了。
「隻是我的猜測,目前沒有任何證據支撐我,所以還需要時間去查。」
薑明珠攥緊拳頭,手指掐在掌心裡:「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們真的死一萬次都不夠。」
這比詹語白把裴燁桉騙去醫院摘腎還要惡劣、狠毒。
福利院都是年齡很小的孩子,薑明珠從小是在那個環境裡長大的。
真是兩個畜生。
鄭凜敘:「現在不能打草驚蛇,否則他們發覺了就什麼都查不到了。」
薑明珠想起來萬華還給宿瑉的實驗室投資了一大筆錢,發出了一聲冷嗤:「周
禮真是個瞎子。」
鄭凜敘:「知人知麵不知心,誰也不能確保自己能看透身邊的每個人。」
「換個角度想,他現在不和你聯係,對你是有好處的。」起碼詹語白對她的敵意會消失大半,短時間內不會想要她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