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的一瞬間,周禮的視線定在對麵僵住,下顎和嘴唇繃得死死的。
等他的人不是付曉芝,而是薑明珠。
彆墅的客廳有個吧台,旁邊是酒櫃,薑明珠坐在吧台裡麵,手中端著一杯酒朝他看過來。
她的臉上掛著笑,像他們剛剛認識那天一樣的笑。
虛偽又造作。
周禮很不喜歡。
他站在原地不動,右眼皮卻跳了一下,薑明珠之前對他避之不及,突然通過付曉芝約他見麵,實在是反常。
薑明珠:「來了啊,過來坐吧。」
雖然是在邀請,但她的聲音和態度都算不上熱情。
周禮關上門走到吧台前停下來。
薑明珠抄起一個酒杯為他倒了半杯紅酒,努了努嘴,「不坐嗎?」
周禮坐下來了,但沒動那杯酒,他目光犀利地的看著她,周身一陣肅穆。
「你找我。」
薑明珠:「嗯。」
她隻回了一個字,但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看著他,似笑非笑的,帶著致命的吸引力,危險又誘惑。
周禮:「什麼事?」
薑明珠沒回答,端起自己那杯酒晃動了一下,「乾一杯嗎?」
周禮沒動:「如果不是有事,你不會主動找我。」
說完這句話以後他心中多了幾分自嘲,手指不自覺地收緊幾分。
薑明珠聽到這句話之後更肯定自己之前的想法了,他的這句抱怨明顯是雙層意思。
薑明珠:「嗯,是有事兒想問你。」
周禮:「說。」
薑明珠:「我住院的時候,你對我的態度一直很好,為什麼突然就把我踹了?」
周禮:「我回答過了。」
薑明珠:「但我對你的答案不滿意,因為根本說服不了我。」
周禮:「我做事不需要理由。」
薑明珠:「是不需要理由,還是因為理由不能讓我知道?」
她的眼睛眯了起來,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
周禮的眉頭驀地皺起來,心不斷下沉,他清楚薑明珠不可能平白無故問這種問題——她知道什麼了?
四周陷入了沉默之中,本就安靜的彆墅裡現在更是靜得詭異。
所有風平浪靜背後都是波濤洶湧。
最後是薑明珠一聲短促的笑打斷了這份沉默:「編不出來了麼,我的好哥哥。」
周禮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那樣子仿佛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薑明珠不得不感慨周禮的演技,他經常說她演技好,其實跟他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