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先去了生產間,進去之前要戴安全帽、穿防護服。
薑明珠之前沒有參觀工廠的經驗,對眼前的一切都很好奇。
防護服很笨重,穿到身上之後像一隻企鵝。
進入工作狀態之後的原野斂起了笑容,麵色嚴肅認真,生產間的負責人跟在一旁做彙報,薑明珠聚精會神地聽著,手指飛快地在平板上做記錄。
在生產間待了半個多小時,薑明珠的記錄就沒有停下來過,精神也一直處於高度集中的狀態。
出來換上衣服以後,原野給薑明珠遞了一瓶水:“辛苦你了,是不是很累?”
薑明珠:“沒有啊,我覺得很有意思。”
薑明珠很喜歡有事情做的狀態,她喜歡投入到一件事情裡,這樣可以暫時喘一口氣。
特彆是在家無所事事一段時間之後,這種機會就更難得了。
原野給薑明珠比個大拇指:“愛崗敬業好員工。”
——
何楚妍開著薑明珠的車到了機場,和鄭凜敘碰了麵。
鄭凜敘是一個人來的,隻拖了個很小的行李箱。
何楚妍略感驚訝:“三三沒和你一起來?”
鄭凜敘:“她媽媽帶她直接飛港城了,就不折騰了。”
何楚妍:“她媽媽身體好些了麼?”
鄭凜敘:“好多了。”
何楚妍和鄭凜敘一並上了車,回程路上,兩人聊起了薑明珠的現狀。
鄭凜敘:“我已經找到專攻躁鬱症的專家了。”
何楚妍:“專家的治療方案無非就是那幾種,我們之前都嘗試過不是嗎?”
“珠珠的問題不是找專家就能解決的,她需要的是一個人拽她出來。”
何楚妍說的這些道理鄭凜敘又何嘗不懂,他回國之前跟專家見麵溝通過,對方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
但這樣的人要去哪裡找?
他們這麼多人都拿她沒轍。
鄭凜敘很少在什麼事情上感到無力,薑明珠是迄今為止最讓他頭疼的人。
鄭凜敘抬起手揉眉心的時候,何楚妍忽然問他:“你覺得原野怎麼樣?”
鄭凜敘:“你認為他可以?”
何楚妍:“珠珠說他對她的方式有點像燁桉。”
鄭凜敘回想了一下之前的畫麵,還真有點。
但鄭凜敘和裴燁桉相認的時候,他身體已經快不行了,那個時候基本上是薑明珠在照顧他了,他隻偶爾看過幾次薑明珠和裴燁桉撒嬌的畫麵。
鄭凜敘斜睨一眼開車的何楚妍:“你是想讓原野複刻燁桉的老路?”
何楚妍:“如果他們能在一起,珠珠能過得幸福,未嘗不可。”
鄭凜敘:“難。”
“原野是不錯,但他的成長環境和性子和燁桉天差地彆,他不可能像燁桉那樣無條件為她付出所有。”鄭凜敘分析得很理性,“這些你也應該考慮到。”
何楚妍:“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但我現在隻有這一條路可以選,哪怕有一點點希望我都不會放棄。”
鄭凜敘:“我理解你的意思,你和原野談過麼?需要他的配合。”
何楚妍:“昨天晚上電話裡談過了,今天碰麵也聊過,他很願意幫忙。”
鄭凜敘:“他和周禮的關係你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