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的眼睛紅得比剛才更厲害,眉心猛跳:「薑明珠。」
這是快到臨界點了。
「四哥,你先冷靜一下,我回頭找你解釋,」徐斯衍出來打圓場。
結果薑明珠卻又拽了他一把:「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單身,想喜歡誰喜歡誰。」
周禮死死盯著薑明珠:「你為什麼突然這樣?」
薑明珠:「突然麼,我本來就不喜歡你,我以前說過很多次了。」
周禮:「在滇南的時候,剛回來的時候,你都不是這樣。」
薑明珠:「那是因為之前我還需要你,現
在案子查清楚了,證人我也見到了,我沒有必要再跟你見麵。」
周禮的臉色鐵青,嘴唇都白了。
很顯然,薑明珠的這些話給他造成了很大的衝擊。
周禮:「……你之前對我那樣,就隻是為了查案子?」
他們從滇南回北城的前一天晚上她那麼主動,他以為她至少會對他有一點點感情。
千分之一萬分之一也行。
徐斯衍在旁邊,周禮說得不清楚,但薑明珠心知肚明他指的是什麼事情。
她無所謂地笑了一下:「那能說明什麼,不過是給自己找個樂子罷了。」
「雖然說我們後來算是合作,但詹語白剛才有一點沒說錯,我就是一個靠著身體勾引男人的***貨色,反正你一開始不也是看中了我這一點麼,算是給你的一點回報,沒有你的話這個案子根本不可能這麼快查清楚。」
周禮這次徹底說不出話了。
薑明珠沒管他,毫不留情轉身就往裡走,順便把徐斯衍帶進了院子裡,嘭一聲關上門。
進到院子裡之後薑明珠馬上鬆開了徐斯衍的手,臉上諷刺的笑容也瞬間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憔悴和蒼白。
徐斯衍往大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再看薑明珠,無聲地歎息。
徐斯衍:「一定要這樣麼?」
他站在一個理性的角度為薑明珠分析:「事情還沒有到這一步,你去做一個活檢看看結果再做決定不行麼?我已經把你的檢查報告送到醫院了,等專家過來會診,你隻要……」
「我早就說過了沒必要,你彆管我。」薑明珠打斷徐斯衍的話,既然他早就把她的想法都看穿了,她在他麵前也沒什麼好裝的了:「良性惡性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彆,案子結了我就會死。」
即便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從她嘴裡聽見「死」這個字,徐斯衍的心臟還是驟然收緊了幾分。
他問她:「除了裴燁桉,你想過彆人麼?」
「你的養父母、身邊的朋友、你喜歡的男人——你覺得他們要怎麼接受這件事情?」
徐斯衍的言辭很犀利,「裴燁桉去世的時候你有多難過,你走的時候他們就會有多難過,你想讓所有在乎你的人餘生都活在這種痛苦裡麼,還是說,你希望他們中間也有人像你一樣,為了追隨在乎的人就此結束自己的生命?」
薑明珠被徐斯衍問得啞口無言。
她好像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徐斯衍:「裴燁桉愛你對你好,你養父母難道對你不好麼,她休假這麼長時間陪你在北城是為什麼,你有考慮過他們的感受麼,薑明珠,你不能隻是享受著他們對你的愛,連一個念想都不留給他們。」
「對,我就是這麼自私。」薑明珠忽然又笑了起來,肩膀發抖,「我這種人哪裡配被人關心被人愛,死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