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名字那一欄的時候,周禮的目光更陰了。
秦明禮。
怎麼能有人僅僅用一個名字就把他惹到——
薑明珠、秦明禮,乍一聽還以為是什麼情侶名。
對麵的梁聰仿佛是有讀心術一樣,正好說起這件事情:「秦明禮的父母是港城小有名氣的企業家,目前公司是做進出口生意的,薑小姐的養父母和秦家長輩關係特彆好,據說還有娃娃親……」
到最後這半句的時候,梁聰的聲音已經越來越低了。
如果可以選擇,他是一定不會把這件事情跟周禮說的。
周禮的注意力從秦明禮的資料上轉到梁聰身上:「娃娃親。」
他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聲音像是淬了冰。
梁聰避重就輕:「是長輩之間的玩笑而已,薑小姐之前和秦明禮不算熟,是這兩年在柏林才漸漸接觸起來的。」
周禮的下顎緊繃著,周身的寒意儘顯。
梁聰被冷得後背發涼。
儘管他在儘可能委婉地表達了,但周禮那麼聰明的腦子怎麼可能聽不懂弦外之音。
薑明珠和秦明禮很早前就認識了。
應該是她十六歲的那年——比他早。
周禮沉默了大概五六分鐘,終於和梁聰說了一句話:「出去吧。」
梁聰麻溜地走了。
房間的門被關上,周禮再次拿起那些調查資料看。
後麵還有一些薑明珠和秦明禮在一起的照片。
看背景應該是在柏林的時候拍的。
有一起吃飯的,還有一起逛街的。
照片裡兩個人都笑得很燦爛,看著像是在談戀愛。
周禮的手指捏緊照片,指關節收縮,用力到像是要穿透皮肉。
——
薑明珠經過考慮之後還是接受了秦明禮的提議,去研和集團工作。
現在她的身體恢複得還可以,隻要不瘋狂熬夜就不會有大礙。
忙起來可以阻止人胡思亂想,她不想再花過多時間在周禮和徐瑛菲的事情上了。
檢查做過了,也該徹底劃清界限了。
周禮現在是個什麼樣的人,和她沒多大關係。
至少她要守住自己的底線,即便是真的喜歡,也不要去摻和彆人的感情。
三天之後,薑明珠去研和集團辦了入職。
她的職位是秦明禮的特助,主要工作是和他一起拓展新客戶,還有去做一些公司沒有涉足過的領域。
入職以後生活一下子豐富起來,比單單在基金會上班充實得多。
一忙起來,薑明珠也就很少想起周禮了。
那天做完檢查,薑明珠就沒有和周禮見過麵了。
他什麼時候離開港城的,她也不清楚。
薑明珠再次看到周禮的消息,是在八卦新聞上。
新聞的主角依然是周禮和徐瑛菲。
有狗仔拍到了他們兩個人去試婚紗了。
徐瑛菲挽著周禮的胳膊,湊到他耳邊和他說悄悄話。
雖然看不清周禮的表情,但薑明珠猜測他應該是在笑,或者是很耐心地聽。
已經試婚紗了,那離正式結婚應該也不遠了。
薑明珠忍不住去搜了一下相關信息,卻發現周禮那邊還沒有對外公布過婚禮時間。
「珠珠,看什麼呢?」秦明禮和薑明珠說了好幾句話,都沒聽見她的回複,隻好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這一拍終於讓薑明珠回過神了。
她馬上按滅手機屏幕,「刷了一下八卦新
聞,你剛才說什麼?」
秦明禮:「你陪我一起去北城出差一段時間吧,有幾個新的物流合作商。」
聽見「北城」兩個字,薑明珠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