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太情願,但考慮到著急去醫院探望薑明珠,付曉芝最後還是一言不發地跟鄭凜敘上了車。
兩人一左一右坐在後排,但是全程都沒有什麼交流。
距離上一次不歡而散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這期間付曉芝也被迫看到過一些鄭凜敘的新聞。
比如,他和紀景熙的“婚約”解除了,兩人開了個新聞發布會和平分手。
再比如,港城昔日的豪門文家因為涉嫌買凶殺人被調查,文琪和幾個心腹都被警方帶走了,中間還牽扯到了一些其它勢力。
付曉芝看到這些新聞的時候自然而然想起了紀景熙跟她說過的那番話,但是她的內心沒有太大的波動。
經過了幾次失望之後,付曉芝對鄭凜敘已經沒有什麼期待了——
她不會虛偽嘴硬地說自己不喜歡他了,但好像已經沒了當初那種想要和他在一起的衝動。
她甚至開始漸漸理解鄭凜敘說的“不合適”是什麼意思。
即便是拋開出身背景、年齡閱曆這些因素,他們也注定走不到一起。
因為鄭凜敘從來都沒有把她當做過人生計劃中的一部分,她對他的所有了解都是從彆人嘴裡知道的。
就算知道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付曉芝想著這些,心底自嘲一笑,她轉頭看向窗外。
車廂內沉默蔓延,氣氛略顯沉重。
鄭凜敘的視線定在付曉芝的臉上看了很久,收回的時候,瞥見了她胳膊上的一道印子。
鄭凜敘:“怎麼了?”
付曉芝聽見他的聲音之後下意識轉過頭來,正好看見他盯著她的胳膊看。
那道印子是她前幾天去工地視察的時候不小心擦傷的,現在還沒好。
但付曉芝覺得沒必要跟鄭凜敘解釋,所以她直接選擇沉默。
前排的阮懿透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莫名地替他們緊張了起來。
好在後來的路程裡都沒有出現類似的情況,鄭凜敘這個人脾氣似乎挺好的,被無視之後依然保持著微笑。
卡宴在醫院的地庫停下後,付曉芝第一時間衝下了車,拉著阮懿就往電梯的方向走。
完全沒管身後的鄭凜敘。
付曉芝和阮懿趕上了第一趟電梯,鄭凜敘隻能等後麵。
薑明珠已經生了,現在正在私人病房。
付曉芝和阮懿剛過來,就在門口碰見了一堆熟人。
徐斯衍也在。
見阮懿和付曉芝一起出現,徐斯衍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他走上來停在阮懿麵前問:“你怎麼過來了。”
阮懿:“我和芝芝一趟航班回來,就順路來了。”
徐斯衍:“航班?”
付曉芝聽了幾句他們的對話都覺得離譜:“你老婆去外麵培訓了半個多月你不知道?”
這回輪到徐斯衍沉默。
他的確不知道。
平時他和阮懿幾乎沒有聯係,對於阮懿的行蹤他也並不好奇。
付曉芝從徐斯衍的沉默裡得到了答案,氣得笑了,“你可真行。”
付曉芝在門口和徐斯衍說了幾句話的功夫,鄭凜敘也來了。
付曉芝餘光瞥見他之後,就獨自一個人進了病房。
鄭凜敘亦步亦趨跟在後麵。
病房裡人也不少,兩邊的長輩都來了。
看到付曉芝和鄭凜敘一起出現,長輩們都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付曉芝先衝去病床前跟薑明珠抱了一下。
薑明珠剛生完沒多久,人還很虛弱,嘴唇都發白,付曉芝心疼不已,“當媽媽真是辛苦我們珠珠了,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