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懿迎上他的目光,儘可能忽視脊背後竄上的冷意,翕動嘴唇和他解釋:“在我們婚姻存續期間,我沒有做過任何不合適的事情,下午那件事情很抱歉。”
徐斯衍:“你自己不覺得你的話前後矛盾得可笑麼。”
他字字珠璣:“既然沒有做過不合適的事情,何必道歉。”
阮懿:“……”
徐斯衍:“怕我因此不跟你離婚,影響你們雙宿雙飛是麼。”
徐斯衍這麼聰明的人,早就設想過各種可能。
但他沒想到阮懿來得這麼快,這麼迫不及待。
徐斯衍話裡的諷刺意味太濃,阮懿自是聽得懂,她強迫自己無視,平靜誠懇地對他說:“我決定和你離婚,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撇這麼清。”徐斯衍往前邁了一步,冷笑著捏起她的下巴:“怕我對付他?”
阮懿答不上來。
她確實有考慮這個問題。
雖然阮懿覺得徐斯衍這麼做的可能性比較低,但她不敢低估男人的“自尊心”。
所以她才先讓江妄走,他留在北城隻是火上澆油。
徐斯衍要真的出手對付江妄,江妄一定不是他的對手。
徐斯衍:“怎麼不說話了,被我說中心思,還沒編好理由是麼。”
阮懿輕抿了一下嘴唇,下定決心說:“我是很怕你對付他。”
“但我想,你應該不會的,我沒有那麼重要。”她平靜地看著他,“就算我真的和他有什麼,對你來說也無所謂。”
她的腔調和眼神還有表情都極其平靜,唯獨掌心源源不斷滲出的冷汗出賣了她。
徐斯衍垂下眼皮盯著阮懿,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漸漸鬆了幾分。
就在阮懿腦袋裡那根弦快要鬆懈下來的時候,徐斯衍驟然加大了力道。
這一下,像是要將她捏碎。
阮懿疼得蹙眉,五官都有些扭曲。
她聽見徐斯衍冷冰冰的聲音:“你以為把我架起來,我就會放過他。”
他閱人無數,雖然不屑於阿諛奉承那一套,但有人在他眼皮子下麵這麼做,他不至於看不出來。
阮懿剛才說那些話看似是在說他大方不計較,實際上是想通過這種抬高他的行為讓他打消對付那個男人的念頭。
“四年了,你還是這麼會算。”他的評價冷漠且充滿嘲諷。
阮懿如鯁在喉,不知如何回應。
她在他心裡的形象,大概已經徹底沒救了。
徐斯衍的視線由她的眼睛一點點往下,略過她的鼻尖,臉頰,最後停在了那兩片發白的嘴唇上。
他用拇指重重地擦過她的嘴唇,“他親過你。”
阮懿:“沒……”
“什麼時候開始的。”徐斯衍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聲音帶著隱忍的啞,“也上過床了。”
“沒有,不是。”阮懿連聲否認,“我和他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隻是朋友關係而已,他不是北城人,隻是偶爾才來一次。”
徐斯衍:“朋友關係是可以親臉的。”
阮懿:“……”
徐斯衍的手離開她的嘴唇,往下停在了鎖骨的位置,指腹抵著那凸起的骨頭摩挲。
阮懿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