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五條悟是有感而發。
他昨天把惠抱回屋的時候感覺惠還是很小的樣子,雖然長大了但是一把就能輕鬆抱起來。
伏黑惠黑著臉說:“我要揍您了!”
Panda‘小聲’說:“雖然惠經常這麼說,但是從來沒真的對悟動手過。”
“隻是嘴上威脅的話是不會有用的,惠。”禪院真希扛著長刀說。
“昆布。”狗卷棘附和道。
“噗!”五條悟偷笑,裝模作樣地說,“哎呀,惠真的生氣的時候也是很凶的。”
禪院真希:“嘁!”
Panda:“噫!”
狗卷棘也表示不信,“木魚花!”
果然,值得尊重的隻有乙骨前輩。
伏黑惠的嘴角抽了抽,“既然悟先生回來給前輩們上課,那我就先離開了。”
“惠不留下來聽課嗎?”五條悟拉長了聲音,“這可是悟先生的絕讚教導哦!”
“但是惠還沒有入學吧。”Panda說。
“而且你也沒教什麼吧。”禪院真希質疑道,“一周都出現不了幾次。”
“鮭魚。”狗卷棘對同級們的話表示讚同。
“五條老師可是很忙的!”五條悟理直氣壯地說,一點兒都不心虛。畢竟他是真的很忙,忙著到處去袚除咒靈,處理事故,跟上層放狠話,五條家偶爾也要到家主麵前找存在感……最強是真的最忙啊!
伏黑惠說:“悟先生確實很忙。”
最強是很忙的,如果說沒有接觸過咒術界的伏黑惠隻有一個模糊的認知,那麼重來一次之後已經切實體會過咒術界的忙碌程度的伏黑惠就很了解了。
以五條悟和他們相處的頻率,可能是把所有的休息時間都用在了他們身上,所以才能隔三差五地見到,沒有隨著時間生疏。
Panda了然地說:“最後還是向著悟呢,惠。”
禪院真希恨鐵不成鋼,“你這樣這種人會得寸進尺的。”
狗卷棘強烈讚同,“金槍魚蛋黃醬!”
“惠向著我不是很正常嗎?”五條悟又一次趴到伏黑惠身上,得意洋洋地看著其他人。
Panda:“是炫耀吧?”
狗卷讚同,“鮭魚子!”
禪院真希發出痛擊,“這副嘴臉真難看啊!”
“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伏黑惠把五條悟從自己身上扒拉下去。
“嘖!”禪院真希發出不爽的咂舌聲。
Panda給了伏黑惠一個‘我懂得’的眼神。
狗卷棘拍了拍未來學弟的肩膀。
伏黑惠:???
五條悟直起身,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好了,上午的訓練就到這裡吧,先去吃午飯,下午是真的要上課了。”
“知道了。”一年級的三個學生應了一聲,看著五條悟把伏黑惠帶走了。
禪院真希問:“那個眼罩是怎麼回事?”
Panda說:“惠送他的,據說是因為覺得他纏繃帶太麻煩了。”
禪院真希微微眯起眼睛,“所以是在炫耀嗎?”
Panda說:“……是他的話,不奇怪呢。”
禪院真希嘁了一聲,“像個笨蛋!”
狗卷棘忍不住說:“鮭魚。”
五條悟帶著伏黑惠往回走,“惠下午真的不來聽悟先生上課嗎?”
伏黑惠無奈地說:“悟先生,我還沒有正式入學。”
“反正是早晚的事……”五條悟遺憾地說,“還想要跟他們炫耀一下呢。”
伏黑惠納悶地問:“炫耀什麼?”
五條悟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是惠還沒入學就這麼厲害啦!”他掀開眼罩給了伏黑惠一個wink,“還可以用惠來激勵他們一下。”
伏黑惠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先不說他是因為重來一次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隻說跟即將入學的乙骨學長比起來他的實力也不夠強。
五條悟看著伏黑惠忽閃著眼睫毛,害羞地看向另一邊,眼中多了幾分笑意,“那惠下午做什麼?不會要去上學吧?”
伏黑惠搖了搖頭,他對學校沒那麼大熱情,他是家係推薦進高專的,沒直接退學都是因為有津美紀在。
他說:“我幫您把昨天和今天上午的報告寫了。”
“好啊!”五條悟沉默了一瞬間,露出笑容,“惠最好了!”
因為今天一早有任務,五條悟在伏黑惠睡醒之前就走了,現在看惠的精神還不錯,他就放心了。
伏黑惠隻是想儘力減輕五條悟的負擔,反正他空閒時間比較多。
“惠和一年級的相處得很好啊!”五條悟欣慰地說。他就說嘛,他家惠這麼好怎麼可能人緣不好,之前在學校沒什麼朋友隻是因為自己不想吧。
五條悟為自家小孩開始交朋友了感到高興,打趣道:“我還以為惠不會告訴大家和悟先生的關係呢。”
伏黑惠說:“沒什麼可隱瞞的。”
Panda前輩和真希前輩本來就知道,專門瞞著狗卷前輩一個人也太奇怪了。
而且他從來沒有特意隱瞞過和五條悟的關係,隻是不習慣主動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他人而已。
“欸——”五條悟拉長了聲音,委屈兮兮地說,“我記得惠還因為嫌我丟人不讓我去學校接你呢!”
伏黑惠意外地看了五條悟一眼,您竟然知道是因為嫌您丟人?
五條悟大聲說:“惠這是什麼眼神?悟先生要生氣了!真的要生氣了!”
伏黑惠抿了抿嘴角,敷衍地說:“不是嫌您丟人,是不想麵對太多目光。”
五條悟是個天生的發光體,隻是去一次校園祭第二年情人節都能收一堆巧克力。
伏黑惠看著氣鼓鼓的五條悟,“我從來都沒有阻攔過您吧。”
五條悟每次去學校門口找他的時候,他也沒說什麼啊。
兩個人回到宿舍裡,豐盛的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吃完午飯,五條悟在下午去上課前把他這兩天在任務裡遇到的咒靈給伏黑惠講了講。
咒術高專也沒有專門的教案之類的,除了一些基礎知識之外,基本上都是教師跟學生分享自己遇到的咒靈的經驗。
五條悟教導伏黑惠的時候也是一個路子,所以伏黑惠給五條悟的任務寫報告很方便,他隻要把五條悟給他講解的內容刪刪改改按照格式寫上去就好了。
下午,五條悟去高專給一年級上課,伏黑惠在家裡專心寫報告,寫完之後發給伊地知先生,又獲得了一番感謝。
“伊地知先生太客氣了。”伏黑惠無奈地電話另一邊的人說。他幫五條悟寫報告也不是一次兩次,也不用每次都道謝。
“伏黑君幫大忙了。”伊地知潔高鬆了口氣,有伏黑惠幫忙之後就不用頂著五條先生不滿的目光催他交報告了,而且五條先生鬨脾氣的時候每次都要靠給伏黑君打電話解決問題。
伊地知潔高真心實意地說:“多虧有伏黑君在。”
倒也不用這麼誇張。
“悟先生雖然任性,但也不會耽誤任務。”伏黑惠給自己倒了杯水,一手手機一手水杯,抿著茶水欣賞著將庭院染上金紅的夕陽。
“這倒是,但是……”伊地知潔高吞吞吐吐地說,“就算隻是任性也……”
伏黑惠讚同地點點頭,“悟先生隻是任性也很難搞了。”鬨起脾氣來像隻不好順毛的大貓貓。
伊地知潔高苦笑著說:“不隻是難搞的程度……”
還有五條悟本身帶來的壓迫感,不過在這一點上,伏黑惠大概是不能跟他們感同身受的。
一隻手從伏黑惠耳邊把手機抽走,五條悟陰惻惻地對著手機話筒說:“在跟惠說我壞話嗎,伊地知?你完了!”
“噫!”電話另一邊的伊地知潔高猛地打了個寒顫,“五條先生……?!”
他欲哭無淚,為什麼電話另一邊突然換人了?!
五條悟已經按掉了電話,氣呼呼地看著伏黑惠,話說出來卻委屈巴巴的,“惠居然和伊地知一起說我壞話!”
伏黑惠看著五條悟那雙藍汪汪的眼睛,心虛地彆開臉,“不要欺負伊地知先生,悟先生。”
五條悟不可置信地看著倒打一耙的伏黑惠,“明明是惠聯合伊地知在欺負我吧?!”
“誰能欺負你啊?!”伏黑惠推了推五條悟,若無其事地拿著水杯走開。
然後被五條悟一把拉住,一隻大貓貓再次粘到背上,一波三折地喊道,“惠~~~”
伏黑惠被迫停住了腳步。他自知理虧地清了清嗓子,“悟先生剛回來,要不要先去洗澡?”
趴在他身後的五條悟頓時更‘悲憤’了,“惠,你嫌棄我?!”
“不嫌棄您。”伏黑惠無聲地歎了口氣,抬手拍了拍五條悟掛在他身上的胳膊讓他鬆手。他轉過身抬起視線問五條悟,“那悟先生要先吃晚飯嗎?”
“還是先洗澡吧。”五條悟放開伏黑惠,站直了身體,“惠等悟先生陪你吃飯哦!”
伏黑惠哭笑不得。不然呢?他還會不等他嗎?
五條悟洗澡的時間,伏黑惠出去安排晚飯,等五條悟出來的時候差不多就可以開飯了。
五條悟擦著頭發走出浴室,身上穿著寬鬆的浴袍,腰間隨意係著腰帶,領口鬆散露出健碩的胸肌。他抬著雙手用毛巾擦頭發,浴袍的袖子順著重力滑落到臂彎,小臂上的肌肉曲線同樣兼具力度和美感,雙腿隨著走動,常年隱藏在衣服中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整個人比藝術家精心雕刻出的雕塑更完美、更有生機,散發著強烈的男性魅力。
伏黑惠看著五條悟,碧綠色的眼眸中帶著一些向往和遺憾,真是讓人夢寐以求的身材。
他自己的身材就差強人意了。雖然也有肌肉,但是一直到後來也沒有五條悟這樣讓人羨慕的肌肉。
“惠羨慕嗎?”五條悟戲謔地笑了,他的目光掃過餐桌,“隻吃蔬菜可沒辦法獲得悟先生這樣的身材哦!”
“蔬菜也很有營養。”伏黑惠維持著臉上的表情,“悟先生快去換衣服,不要感冒了。”
“知——道——了——”五條悟開玩笑地說,“惠喜歡悟先生的身材可以多看兩眼哦,悟先生不介意。”
“我介意,麻煩您快點把衣服穿上。”伏黑惠揉了揉額角。
五條悟聳了聳肩,不以為意地說:“有什麼關係嘛,反正隻有我和惠。”
他這麼說著,還是乖乖轉身去換衣服了,走之前還沒忘記順一個甜甜圈走。
伏黑惠看著叼著甜甜圈離開的五條悟,抽了張紙擦掉剛剛投喂五條悟的時候手指上沾上的糖粉。
等五條悟再回來的時候,身上穿著的就是日常的寬鬆居家服了。
兩個人坐到餐桌旁,開始享用晚餐。吃完飯之後,五條悟興致勃勃地挑了影片出來和伏黑惠一起看。兩個人難得享受了一個安逸的夜晚。
夜色漸深,影片的片尾在熒幕上滾動著,五條悟從沙發上起身伸了個懶腰,看向伏黑惠,“惠今晚要不要跟悟先生一起睡?悟先生可以給惠講睡前故事哦!”
伏黑惠知道是因為他昨天晚上做了噩夢的原因,還是無奈地說:“悟先生,我已經過了需要聽睡前故事的年紀了。”
五條悟貌似從善如流地說:“那就換成睡前唱歌怎麼樣?惠想聽什麼歌?”
“……不,我隻想安靜地睡覺。”伏黑惠拒絕了對方的提議,“悟先生也累了一天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五條悟直接忽略了後一句話,可憐巴巴地問:“難道惠不喜歡悟先生唱歌嗎?”
“……不是不喜歡。”伏黑惠轉移話題道,“悟先生要是想唱歌的話,下次我們去KTV吧。”
五條悟痛快地說:“可以啊,要不要帶著一年級一起去團建呢?”
伏黑惠遲疑地看著五條悟。
一說團建,他就總覺得五條悟要帶他們去的是有咒靈的KTV。
“惠不要這麼看著我嘛!”五條悟理直氣壯地說,“我這是寓教於樂,一舉兩得!”
伏黑惠:“……您高興就好。”反正到時候被前輩們罵的不是我。
可惜,在告訴一年級們要一起去團建這個‘好消息’之前,五條悟就又接到了新的任務消息。
“一個叫乙骨憂太的十六歲少年,被特級過怨咒靈詛咒了。”五條悟邊坐車前往目的地邊和伏黑惠說,“已經死了三個二級、一個一級,剛轉到我這裡。”
“我知道了,悟先生任務順利。”跑到學校隱蔽地點接電話的伏黑惠冷靜地說。
他掛掉電話,靠在牆麵上看向湛藍的天空。按照時間來看,是乙骨前輩要來了吧。
放學之前,伏黑惠就又接到了五條悟的消息,問有人需要過來借住一天可不可以。
伏黑惠莫名其妙地看著這條消息,回複到——
【當然可以,那是悟先生的地方,悟先生自己決定就好。——最可愛的小惠】
【不能這麼說,那也是惠的地方,我當然要征求惠的意見啊。——惠最最親愛的悟先生】
【我沒有意見。——最可愛的小惠】
五條悟收起手機,看向旁邊的乙骨憂太,“跟我走吧,憂太,正式入學之前,你可以先住我那邊。”
他掃了一眼對方,“我先帶你去見校長。不用擔心,入學之後就會分配宿舍了,校服也會發的。”
“好的,謝謝五條老師。”乙骨憂太有些緊張地答應道。
他近乎敬畏地看著麵前古色古香的建築,跟著五條悟走向校長室,看到一位正在紮羊毛氈的魁梧大叔,心情頓時更緊張了。
夜蛾正道看著這個五條悟帶來的學生,嚴肅地說:“乙骨憂太,你來咒術高專意欲何為?”
這個時候伏黑惠已經從學校回來了。
負責在宿舍照顧五條悟的傭人微微鞠躬,“惠少爺,您回來了。”
伏黑惠說:“管家先生,麻煩收拾一間客房,一會兒悟先生會帶客人回來。”
就算已經按照五條悟的意思改口喊他‘悟先生’,伏黑惠還是不習慣喊其他人五條先生。
“好的,惠少爺。”傭人應道。
伏黑惠還沒有進門就看到五條悟和乙骨憂太朝著這邊走過來,乾脆等他們一起。
“悟先生,歡迎回來。”伏黑惠看著走到自己麵前的人,目光落在乙骨憂太身上,打了個招呼,“乙骨前輩。”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時間的乙骨前輩,果然和原本的第一印象也不一樣。那個時候乙骨前輩已經解放了裡香,不會像現在這樣惴惴不安。
乙骨憂太愣住了,“前輩?”
他看到伏黑惠還以為是五條老師的家裡人,結果對方喊他‘前輩’?
五條悟介紹道:“憂太,這是惠,明年會成為憂太的學弟。惠已經認識憂太了,看來你們會相處得不錯哦!”
伏黑惠忽略了五條悟不正經的介紹,對乙骨憂太自我介紹道:“我叫伏黑惠,是東京咒術高專下一屆的學生。”
“啊……”乙骨憂太連忙回複道,“你好,我叫乙骨憂太,今天剛剛入學,要暫時借住在這裡。”
五條悟看著兩個小孩互相介紹,聽到這裡說:“啊,對了,房間……”
伏黑惠接過話,“我已經讓人收拾了,很快就好。”
五條悟開心地說:“真可靠,惠。”
乙骨憂太看著五條悟和伏黑惠的互動,心裡點頭。
果然這位伏黑學弟就是五條老師的家裡人,雖然不知道兩個人為什麼不同姓……
“先進來吧,乙骨前輩。”伏黑惠看出了乙骨憂太的局促,率先說道。
五條悟也說:“憂太不用拘謹。”
“謝謝老師。”乙骨憂太看向伏黑惠,“也謝謝伏黑君。”
伏黑惠說:“不用對我用敬稱,前輩正式入學就是我的學長了。”
乙骨憂太看到伏黑惠的態度這麼友好,也鬆了口氣,“好的,伏黑。”
五條悟半真半假地抱怨道:“惠對學長們都很尊敬呢,我也是你的學長啊!”
伏黑惠說:“因為乙骨前輩值得尊重。”是前輩們中唯一值得尊敬的一個。
“欸?”乙骨憂太驚訝地睜大了雙眼,不好意思地說,“伏黑君……伏黑你太過獎了。”
“不用妄自菲薄,憂太。”五條悟安撫地把手搭在乙骨憂太肩頭,又對伏黑惠撒嬌道,“惠這麼說悟先生好傷心!”
“就是這個樣子才沒辦法尊敬您。”伏黑惠不客氣地說。
“好過分!”五條悟捂住心口,露出被會心一擊的表情,“憂太也覺得惠這麼說很過分吧!”
乙骨憂太為難地看著兩個人。
伏黑惠說:“不用管他。”
三個人一起吃了頓晚餐。吃完晚餐後,乙骨憂太先回房間休息,他這一天先是被判死刑,被五條悟撈出來之後又馬不停蹄地參加入學測試,心情大起大落,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整理思緒。
“在這裡不需要擔心裡香,憂太。”五條悟很可靠地說,“五條老師可是最強的。”
等乙骨憂太離開後,五條悟躺在沙發上,嘴裡咬著棒棒糖,跟伏黑惠抱怨道:“死刑、死刑,遇到什麼事就隻會判死刑,我看這群人才應該判死刑!”他氣呼呼地說,“這孩子才十六歲……那群爛橘子!”
伏黑惠坐在榻榻米上,麵前蹲著兩隻玉犬。他正在給其中一隻梳毛,安靜地聽著五條悟的抱怨。
伏黑惠鬆開手,讓已經梳完毛的玉犬白去找五條悟,自己又開始給玉犬黑梳毛,平靜地說:“悟先生救下了很多人。”
“沒辦法,誰讓悟先生看不得有人阻礙年輕人享受青春呢!”五條悟抱住了玉犬白,揉了揉它的腦袋,然後是脖子、肚子……一直到尾巴。
玉犬白蹲坐在五條悟麵前,任由麵前的人把它當成毛絨娃娃揉。
五條悟很感動,甚至想給小白投喂點咒靈做零食。
伏黑惠說:“您不要把小白的毛又揉亂了。”
“亂了也不要緊,悟先生再給小白梳一遍。”五條悟真的伸手從茶幾下麵摸出一把梳子開始給玉犬白梳毛。
玉犬白回頭看向自己的主人,臉上寫滿了無辜。
伏黑惠提醒道:“您下手輕一點。”
“知道、知道,悟先生梳毛也很有一手哦!”五條悟用梳子順著玉犬白的毛毛,一下一下往下梳。
他第一次看到伏黑惠給式神梳毛的時候也很震驚,現在已經能和伏黑惠一起把給式神梳毛當放鬆了。
有時候五條悟還會讓伏黑惠把脫兔也放出來一起加入梳毛大家庭,不過脫兔數量太多,很難分辨出來誰梳好了誰沒梳過。
五條悟一邊梳毛一邊跟伏黑惠閒聊,“明天憂太就會正式去高專上課了,這次一年級多至四人,真是大豐收!”
伏黑惠吐槽道:“請您不要把學生說的好像是什麼植物一樣。”
“不知道惠這一屆會有幾個人呢?”五條悟暢想道,“不會隻有惠一個吧?”
三個……不,這次隻有我和釘崎兩個,這樣最好了。
伏黑惠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眼眸裡的光暗淡了些。這次虎杖不會成為宿儺的容器,應該有一個輕鬆的未來吧。
他轉移話題道:“乙骨學長明天入學,他的事您跟真希前輩他們說過了嗎?”
五條悟露出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表情,“明天憂太入學他們不就能見到了嗎?”
伏黑惠看著五條悟臉上明晃晃的笑容,“如果前輩們因為這個揍您,我是不會幫您的。”
“他們才打不到我,我可是最強的。”五條悟露出一個笑容,“惠不好奇他們會露出什麼有趣的表情嗎?”
伏黑惠一言難儘地看著五條悟,拒絕自己被帶下水,“我又看不到。”
“沒關係,我可以把他們的表情拍下來給惠看!”五條悟豎起一個大拇指。
伏黑惠:結果還是被拉下水了。
第32章
第二天放學之後,伏黑惠看著站在自己麵前圍成了半圓形的三位前輩,在心裡歎了口氣。
果然,就算是他沒在場也躲不過前輩們的抨擊。
禪院真希扛著長刀,氣憤地說:“那個笨蛋也就算了,惠你居然跟他同流合汙!”
Panda悲憤地說:“我們第一次見麵被憂太的咒靈痛揍了一頓!”
狗卷棘也嚴肅地看著伏黑惠,說道:“金槍魚蛋黃醬!”
本來是當事人之一,現在莫名變成邊緣人士的乙骨憂太:……
他茫然地看著三個人對伏黑惠咄咄逼人的樣子,“對不起……?”
揍人的是裡香,為什麼被針對的成了伏黑?
三個人一同看過來,目光淩厲得乙骨憂太僵在了原地。
Panda溫和地說:“不怪你哦,憂太。”
“那為什麼怪我?”伏黑惠小聲嘀咕了一句,看著旁邊優哉遊哉地旁觀他被圍攻的五條悟,毫不猶豫地把鍋扣了回去,“是五條老師說反正第二天就能見到了。”
五條悟朝著一年級的三個人露出了欠揍的笑容,露出一口大白牙。
三個人收回了無用的譴責目光。
“這個笨蛋就算說他也不會反省的。”禪院真希說,“惠你不要總是縱容他!”
乙骨憂太好奇地問:“笨蛋是指五條老師嗎?”
禪院真希看過去,銳利的目光透過鏡片紮了過來,“不然還能是誰?!”
乙骨憂太閉上了嘴。
“惠!”
伏黑惠還沒想到怎麼反駁就先被五條悟的驚叫嚇了一跳。他看向五條悟,就看到對方一臉驚喜地問:“惠為什麼突然改口?難道是迫不及待成為悟先生的學生了嗎?”
不,隻是這個氣氛太熟悉,一時情不自禁。
伏黑惠在心裡吐槽道。
“嗬!”禪院真希冷笑一聲,“說不定是因為迫不及待想從你那邊搬到高專來了。”
Panda臉上露出了寬容的笑容,熱情歡迎道:“惠想要搬過來的話可以直接住進學生宿舍,我和棘都很願意和惠一起住。”
狗卷棘讚同地說:“鮭魚。”
伏黑惠無奈地看著他們,“學生宿舍住兩個人也太擠了。”
“惠真的想搬出來嗎?!”五條悟震驚地看著伏黑惠,雖然眼睛被眼罩擋住了,但是張得圓圓的嘴已經表現出了他的心情。“有了同齡的玩伴就嫌棄悟先生了嗎?”
禪院真希添油加醋地說:“嫌棄你不是很正常嗎?”
Panda跟著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狗卷棘也說:“鮭魚鮭魚。”
五條悟悲傷地問:“真的嗎,小惠?”
他的嘴抿成了一條線,淺粉色的唇瓣微微泛白,手指一勾眼罩露出一隻憂鬱的藍眼睛。
伏黑惠:……
乙骨憂太已經完全跟不上事件發展了,為什麼話題會轉向這方麵?
伏黑惠頭疼地看著這群戲精,再看看跟他一樣站在一旁格格不入的乙骨憂太,再一次堅定了自己的看法。
——隻有乙骨前輩才是唯一值得尊重的前輩。
伏黑惠先回答了最纏人的五條悟,“沒有嫌棄您。”隨後立刻轉移話題,看向禪院真希,“聽說真希前輩今天袚除咒靈的時候受傷了,已經沒事了嗎?”
禪院真希不在乎地說:“那點小傷早就被家入老師治好了。”
“是很重的傷。”乙骨憂太皺起眉,想起今天的遭遇還心有餘悸,慶幸地說,“多虧了家入老師,反轉術式太神奇了!”
五條悟得意地說:“惠也會反轉術式哦!”
乙骨憂太驚歎地看向伏黑惠。
伏黑惠糾正道:“是圓鹿會,不是我會。”
“式神會和惠會是一樣嘛!”五條悟理所當然地說。
禪院真希白了五條悟一眼,“又來了。”
Panda也吐槽道:“又開始了。”
狗卷棘附和道:“昆布。”
乙骨憂太讚歎地說:“伏黑真厲害啊!”
他看著伏黑惠,雖然伏黑惠自己說是他的後輩,但是能力也好、性格也好都更像是那種會耐心給新生介紹學校的前輩呢。
伏黑惠哭笑不得地說:“乙骨前輩才厲害吧,十五歲就是特級術師了。”
乙骨憂太不好意思地說:“厲害的是裡香才對。”
伏黑惠不讚同地說:“前輩本人也很厲害。”
“謝謝你,伏黑。”乙骨憂太眼眸微微亮起,感到自己被激勵了。學弟對他這麼有信心,他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
五條悟笑著看著他們,嘴角微微勾起,帶著欣慰的笑意。
一年級的三個人聚在一起,頗有一種被同學和學弟雙向拋棄的感覺。
Panda斜眼看著他們,悶悶地說:“在互相吹捧呢。”
禪院真希磨了磨牙,“完全忽略了我們。”
狗卷棘嚴肅地點頭,“鮭魚子。”
五條悟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看過來!”
等所有人都看向他之後,五條悟宣布道,“為了慶祝憂太入學,我們出去團建吧!”看眾人沒有反對意見,他氣勢洶洶地伸出胳膊一指,大聲道,“目的地——KTV!”
Panda歡呼道:“好耶!”
狗卷棘眼睛一亮,“醃魚子!”
禪院真希滿意地說:“今天一定要狠狠敲你一頓!”
五條悟領著一年級的四個人和伏黑惠大大方方地走出校門,一行人雄赳赳氣昂昂地朝著市區行進。
都是咒術師,不會有體力問題。前麵一年級的三個人和五條悟打打鬨鬨,後麵伏黑惠和乙骨憂太竊竊私語。
乙骨憂太想起剛剛伏黑惠和大家的相處,鼓起勇氣問:“伏黑和大家都認識很久了嗎?”
“嗯。”伏黑惠看著乙骨憂太有些忐忑的樣子,寬慰道,“乙骨前輩不用擔心,大家都是很好相處的人。”
“伏黑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乙骨憂太笑了笑,還是有些擔心,“我今天基本沒時間跟大家相處……”他想起今天稱呼禪院真希的時候不小心惹惱了對方,憂心忡忡地說,“我都不了解大家……”
“真希前輩討厭彆人稱呼她的姓氏。狗卷前輩的語言其實很好懂,飯團餡料都有對應的意思,習慣之後很快就能理解了。Panda前輩是咒骸……”伏黑惠看著乙骨憂太疑惑的目光沉默了一下,問,“乙骨前輩知道咒骸嗎?”
他忘了這個時候乙骨前輩剛接觸咒術界,如果五條老師沒講過的話……
果然,乙骨憂太抱歉地搖了搖頭。
伏黑惠耐心地解釋道:“咒骸就是……”
“惠和憂太偷偷說什麼悄悄話呢?”五條悟突然從伏黑惠身邊冒了出來,像雨後突然冒出頭的蘑菇。
伏黑惠一拳砸到五條悟身上,“請您彆突然冒出來!”
這點力道對於五條悟來說跟撓癢癢差不多,但他還是誇張地“啊!”了一聲,露出一副很痛的表情,委屈地噘嘴,“人家隻是想聽聽惠和憂太在說什麼嘛!”
伏黑惠一言難儘地看著五條悟矯揉造作的樣子,“悟先生,請您正常點。”
五條悟變本加厲地‘嚶嚶嚶’,“惠居然為這種事打我!”
伏黑惠咬緊牙關,深吸了一口氣。
乙骨憂太不好意思地說:“是我想多了解大家……”
“想要多了解大家就要多交流嘛!”五條悟跟乙骨憂太說話的時候正常多了,一拍他的肩膀,往前一指,“大膽去吧,憂太!”
“是,老師……”乙骨憂太給了伏黑惠一個抱歉的眼神,朝著前麵三個人走了過去。
Panda友好地把乙骨憂太也拉入他們的聊天中。
五條悟和伏黑惠並肩而行,隔著眼罩注視著前方的四個學生,唇邊帶著溫和的笑意,“惠不過去嗎?”
伏黑惠看五條悟恢複正常,鬆了口氣,嘴上不饒人地說:“拜您所賜,我現在過去會被前輩們圍攻的。”
五條悟辯駁說:“明明是Panda他們在圍攻惠吧,我還給惠解圍了。”
伏黑惠條理清晰地說:“但罪魁禍首是悟先生沒錯。”
五條悟嘟嘟囔囔地說:“罪魁禍首也太嚴重了吧。”
伏黑惠看了他一眼,換了個話題問:“悟先生最近是不是又看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電視劇?”
五條悟無辜地說:“沒有哦。”
伏黑惠懷疑地問:“真的沒有嗎?”
五條悟堅定地說:“真的。”
伏黑惠問:“真的?”
五條悟保證,“真的沒有看電視劇。”
伏黑惠:……
他無語地問:“所以是看了什麼?”
五條悟笑了兩聲,毫無預兆地換了話題。他看著前麵的四個學生,“今天憂太提出了一個可能性,是他詛咒了裡香,而不是裡香詛咒了他。”
知道真相的伏黑惠說:“也有可能。”
其實他對於乙骨憂太的事知道得不多。乙骨前輩入學的時候津美紀剛剛出事不久,伏黑惠一邊上國三一邊學習咒術,一年之內就成為了二級術師,這期間還要時不時去照看津美紀,沒有多餘的時間分給彆人。
等他見到乙骨憂太的時候已經是夏油傑去世以後了。一切塵埃落定,五條悟帶著他認識了四位前輩。乙骨前輩是最有前輩樣子的,也是前輩們裡麵最忙的一個。
後來……後來在五條老師被封印之後,咒靈的存在曝光,所有咒術師都疲於奔命,接替了五條老師身為特級的職責的乙骨前輩依舊是最忙的一個。
五條悟看著伏黑惠垂下的睫毛,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我已經讓伊地知去查憂太的身世了。”
伏黑惠困惑地問:“之前沒查過嗎?”
“之前隻查了裡香那邊的身世,發現沒什麼特彆的。”五條悟問,“惠怎麼看?”
伏黑惠說:“乙骨前輩說的有道理。裡香的咒力那麼強大,如果不是因為她自己,那就隻能是因為乙骨前輩了吧。”
“憂太和裡香啊……”五條悟看著前麵的人,聲音低了些,感慨地說,“我認為,沒有比愛更扭曲的詛咒了。”
愛嗎?
伏黑惠說:“咒術師孕育出的詛咒都會很危險吧。”
一般情況下,咒術師可以很好地控製身上的咒力,但正因為如此,一旦咒術師情緒失控,咒力凝結成的咒靈會比普通人的負麵情緒無意間孕育出的咒靈更加強大。
五條悟輕笑了一聲,“也是呢,所以咒術師就算死了也需要用特殊方法處理屍體。”
想想看,如果是他死了變成詛咒……哇!一定是個讓人頭疼得不得了的特級!
伏黑惠問:“悟先生今天放任乙骨前輩把裡香放出來會挨罵吧?”
五條悟微微低頭看向伏黑惠,開玩笑地問:“惠有感覺嗎?”
“那麼遠怎麼可能感覺到?”伏黑惠無奈地說,“是伊地知先生告訴我的。”
“又要去見那些爛橘子,煩死了……”五條悟皺了皺鼻子,瀟灑地說,“明天的事放到明天再說吧。”
伏黑惠看著灑脫的五條悟,唇邊不自覺帶上了笑意。真好,五條老師還在。
乙骨憂太和一年級的三位同學走在一起,不經意關注著走在後麵聊天的五條悟和伏黑惠,感慨地說:“伏黑和五條老師關係真好啊!”
“這算什麼?”禪院真希不以為意地說,“你以後還能看到更多,看到覺得煩。”
狗卷棘朝著乙骨憂太點點頭,“鮭魚。”
“悟很喜歡炫耀的。”Panda笑嗬嗬地說。他還沒上高專的時候就在夜蛾正道那裡聽五條悟說過不少伏黑惠的事。跟伏黑惠兩個人一起玩的時候,他還會偷偷跟對方複述五條悟的話,幾乎每次都能把伏黑惠弄得惱羞成怒。
但伏黑惠不會跟他發脾氣,隻會惡狠狠地瞪五條悟。Panda隻見過幾次就明白為什麼五條悟總是喜歡逗惠了,因為惠的反應真的很有趣。
Panda看向乙骨憂太,鼓勵道:“不過憂太是特級,可以炫耀回去。”
禪院真希說:“那家夥會把乙骨的優秀也歸結到自己身上吧。”
Panda立刻憂鬱地說:“受傷的隻有我們。”
乙骨憂太下意識說:“事實也是這樣,多虧了五條老師救了我不然……”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看著麵前一臉‘這個人沒救了’的三個人,頭上冒出一個問號,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禪院真希恨鐵不成鋼地說:“又一個被迷惑的人。”
Panda悲痛地說:“又一個呢!”
狗卷棘沉重地說:“鮭魚子。”
乙骨憂太迷茫地看著他們,小心翼翼地問:“這有什麼問題嗎?”
Panda攬住乙骨憂太的肩膀,用一種洞悉一切的語氣說:“憂太,等以後相處時間再長一點,你就知道悟的真麵目了。”
乙骨憂太:???
他回頭看向正在和伏黑惠聊天的五條悟,五條老師的真麵目?
禪院真希打量著乙骨憂太,斷言道:“我看他就算再過一段時間也會跟惠一樣。”
Panda大驚失色地雙手扶住乙骨憂太的肩膀,“不要啊,憂太!”
狗卷棘也認真地看向乙骨憂太,激動地說:“金槍魚蛋黃醬!”
禪院真希麵對著乙骨憂太疑惑的目光,義正言辭地說:“縱容笨蛋悟搗亂的叛徒有一個就夠了!”
“欸?!”乙骨憂太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們。
到了KTV門口,一個國中生和四個高專生一起看向五條悟。五條悟大搖大擺地以成年人的身份開了一個包間。
前台的工作人員狐疑地看向Panda,儘職儘責地問:“請問……玩偶服裡麵的人今年多大?”
穿著這樣來KTV也太奇怪了吧?!但是偽裝年齡也不會這麼偽裝吧,這也太顯眼了!
禪院真希說:“Panda和我們是一屆的。”
雖然在場的未成年們年齡不同,但是所有人都共享同一個年齡界限,即年滿十四歲又不到十六歲。
五條悟直接把包廂預訂到了18點,到時候唱完歌直接去吃晚飯。
五個人和一隻熊貓把包廂填滿,一年級的三個人以一種掃蕩的氣勢不客氣地把KTV裡的零食和果盤都點了一遍,一點兒都不給五條悟省錢。
Panda言辭鑿鑿地說:“這是為了彌補我們今天的心靈創傷。”
伏黑惠看了看菜單,又添了幾種飲料,把菜單遞給了乙骨憂太。
乙骨憂太看著菜單,覺得沒什麼需要再添的了,有了這些零食,他感覺大家都不用吃晚飯了。
這點小錢五條悟當然不放在眼裡。他都沒看菜單一眼,進屋就直接竄到點歌台前開始點歌,還不忘催促學生們快點來一展歌喉。
狗卷棘就著喜歡的伴奏唱了一首飯團之歌,雖然歌詞改了但都在調子上,並不難聽,隻是非常新奇。
禪院真希選歌也是選一些節奏快的,聲音高昂,唱出來很有氣勢。
Panda喜歡歡快的歌,唱的時候隨著節奏一搖一擺,配上熊貓的外表,可愛極了。
乙骨憂太選了一首比較流行的情歌,唱的時候臉上帶著淡淡的懷念和憂傷。今天是他時隔多年第一次和裡香交流,心情複雜難言,正好借歌抒情。
五條悟什麼歌都擅長,唱得好唱得壞全看心情,故意搗蛋的時候能唱得人頭疼,好好唱的時候也能唱得人心潮澎湃。
伏黑惠習慣性地坐在門口不遠的位置,給前台打電話讓他們提前提醒他們時間到了。
五條悟一副主持人的架勢,站在點歌台前,臉上的眼罩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墨鏡,鏡片在燈光下反射著七彩的光線,朝著伏黑惠喊道:“惠,你要唱什麼?”
他這麼一喊其他人也都看過來。
禪院真希獨占了一個沙發,問:“惠,你躲那麼遠乾什麼?”
Panda和狗卷棘坐在一起,期待地說:“我們都唱完了也輪到你了,惠。”
乙骨憂太坐在狗卷棘的另一邊,和大家熟悉些之後臉上也帶上了輕鬆的笑容,“伏黑想唱什麼歌?”
伏黑惠想了想,選了一首電影的主題曲。曲子的節奏輕緩悠揚,配合著伏黑惠清冷的聲線又多出了幾分溫柔。
一曲唱完,伏黑惠:“獻醜了。”
禪院真希吐槽道:“說什麼獻醜,這不是唱得挺好的嗎?”
五條悟給伏黑惠比了個大拇指,驕傲地說:“惠就是太謙虛了!”
其他人一同看向五條悟,沉默了片刻,禪院真希改口道:“謙虛點也挺好的。”
Panda附和道:“是這樣沒錯。”
狗卷棘也發出了讚同的聲音,“鮭魚鮭魚。”
不如說五條悟這個負麵教材天天在眼前晃,伏黑惠還能這麼謙虛真是太好了。要是五條悟把伏黑惠教得跟他如出一轍……
噫!真是可怕!一個就已經這麼煩人了,再來一個可不隻是一加一等於二啊!他們可不想要五條悟這個性格的學弟!
伏黑惠放下話筒,忽視了所有人的反應,淡定地坐回原位。
乙骨憂太也適應了新學校裡老師和同學們之間毫無距離感的相處模式,看著鬨哄哄的眾人,眼中帶著溫和的笑意。
五條悟拿著伏黑惠剛放下的話筒和一年級的三個人對線,一個人的音量頂三個人,氣得禪院真希伸手就要去搶話筒。
五條悟拿著話筒跟逗貓一樣在她麵前來回晃,就是不讓她搶到,還放嘲諷。連原本沒參與的Panda和狗卷棘的勝負欲都被他挑起來了,結果就變成了五條悟一個人拿著‘逗貓棒’逗三個人。
包間昏暗的燈光裡,伏黑惠看著點歌台前和學生們鬨成一團的五條悟,舔了舔唇。他目光一動就發現麵前出現了一杯水,是目前唯一一個跟他一樣脫離戰局的乙骨憂太遞過來的。
乙骨憂太把水遞給伏黑惠,笑容中還帶著些伏黑惠不熟悉的靦腆,“惠……我也可以這麼叫你嗎?要喝水嗎?”
伏黑惠接過杯子抿了一口,“當然,謝謝乙骨前輩。”
彆看五條悟被三個學生一起圍攻,對屋子裡的各個角落依舊一覽無餘,拿著話筒發出質詢,“惠和憂太又在說什麼悄悄話?”
原本在和五條悟鬨騰的一年級三人齊刷刷地看過來。
Panda嚴肅地問乙骨憂太,“憂太,你是站在我們這邊,對吧?”
乙骨憂太為難地看看同學們,又看看老師和學弟。
伏黑惠淡定地說:“不用為難,乙骨前輩,我也站在前輩們這邊。”
“欸?!”五條悟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噗!”一年級三人紛紛發出了嘲笑聲。
Panda雙手捂在嘴邊,笑著說:“真遜啊,悟!”
被溜了半天的禪院真希拉長了聲音,嘲諷程度加倍,“真遜啊!”
累了一頭汗被惹得差點用咒言的狗卷棘也幸災樂禍地附和道:“昆布!”
“惠太過分了!”五條悟扔下話筒,張牙舞爪地衝著伏黑惠撲了過去。
三個一年級默契滿分。Panda接住話筒,三個人左右一分,刷得一下給五條悟讓開了路。禪院真希看著乙骨憂太今天救了自己的份上還把對方也薅了過來。
坐在沙發上的伏黑惠被白毛大貓貓撲了個正著,差點兒一口氣沒喘上來被壓死。
伏黑惠的聲音中難得帶著氣急敗壞,“您下去!”幸好他這個時候沒拿杯子,不然兩個人的衣服就全毀了。
“我不!”五條悟理直氣壯,比伏黑惠聲音還大,“惠先保證以後都站在我這邊!”
“您先下去!”
“惠先保證!”
旁觀的一年級們發出了嘲諷。
“幼稚!”
“幼稚死了!”
“鮭魚子!”
Panda看著乙骨憂太,語重心長地說:“看吧,憂太,彆對悟抱有太多幻想,不然一定會幻滅的!”
乙骨憂太看著在五條悟懷裡掙紮的伏黑惠,猶豫地問:“我們不用去救惠嗎?”
其他人沉默下來,麵麵相覷,交換了幾個眼神。禪院真希若無其事地說:“再唱一首吧,Panda。”
“對啊,不要浪費時間。”Panda笑容滿麵地無視了另一邊凶殘的場景,還拽走了乙骨憂太,熱情地說,“憂太也來再唱一首吧。”
乙骨憂太:???
被五條悟按住掙紮不能的伏黑惠朝著唯一靠譜的前輩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為了防止乙骨憂太為難的五條悟‘好心’地擋住了伏黑惠的視線,伸手朝著乙骨憂太揮了揮,和藹地說:“憂太和大家去玩吧,小惠交給五條老師就行了。”
乙骨憂太:……
他看向一年級的大家,又看了看被五條悟寬闊的肩膀完全擋住的伏黑惠,默默地加入了他的同學們。
第33章
一年級的四位學生圍著點歌台,對著屏幕指指點點。乙骨憂太站在同學們之間,擔憂地朝著五條悟和伏黑惠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一眼,猶豫地問:“老師他們……真的沒關係嗎?”
正在選歌的一年級三人組轉頭看向乙骨憂太。
禪院真希說:“惠的術式是十種影法術。”
Panda看乙骨憂太不懂,好心地解釋道:“惠可以控製影子,他要是真的想跑從影子就可以跑掉了。”
狗卷棘讚同地說:“鮭魚鮭魚!”
乙骨憂太恍然大悟。
——所以惠和五條老師是在玩耍嗎?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他不好,早該知道同學們都不管是有原因的。
乙骨憂太放下了擔心,開始跟同學們一起挑選曲目。自從裡香出了事,他不想傷人,一直都不敢接近其他人,已經很久沒有跟朋友們玩耍過了。
乙骨憂太溫柔地注視著大家,能來到咒術高專真是太好了!
四個人每人又點了幾首歌,正在激烈爭奪唱歌順序的時候,就聽到角落裡傳來伏黑惠忍無可忍的聲音,“玉犬!”
一年級三個人眼睛一亮,嗖地轉頭朝著兩個人的方向看過去。乙骨憂太看著三人激動的反應,愣了一下,反倒慢了一步。
四人看著伏黑惠的影子裡鑽出一黑一白兩條狗開始追著五條悟跑。
乙骨憂太腦子一片混亂地想:原來這就是十種影法術啊……
伏黑惠麵無表情地朝著他們走過來,路上還順便接了個電話。他拿著包廂裡的座機,語氣平靜地跟對麵說了兩句。
——完全顯示不出包廂裡此刻的兵荒馬亂。
乙骨憂太看著五條悟在前麵跑,兩隻狗狗在後麵追的景象。伏黑惠打電話的時間,五條悟就帶著兩隻狗在包廂裡跑了好幾圈,路過他們的時候還要招惹一下,把他們拉過來作為遮擋物阻攔玉犬的速度。
比起對五條悟的動作逆來順受的乙骨憂太,一年級的其他三人表現得叛逆多了,紛紛躲著五條悟為玉犬加油鼓勁。
“加油,玉犬!”
“上啊,加速!”
“金槍魚蛋黃醬!”
伏黑惠掛上電話後朝著他們走過來,在乙骨憂太刮目相看的目光中心平氣和地提醒道:“前台提醒我們距離包間預定時間結束隻有半小時了。”
乙骨憂太欲言又止地問:“惠,這樣沒問題嗎?”
伏黑惠挑了挑眉,翠綠的眼眸中浮現出惡作劇的色彩,“有什麼問題?”
他朝著玉犬的方向看過去。此時它們已經停下了追逐,蹲坐在地麵上仰頭看著飄在半空中的五條悟。
包廂的天花板不算太高,五條悟飄在空中就得彎著腰免得撞到頭。不過看他優哉遊哉的樣子,感覺完全不像是被迫彎腰,而是興味盎然的逗狗行為罷了。
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五官的輪廓,昏黃的光線給某些部分掃出淡淡的陰影,越發顯得那張臉五官分明。俊逸非凡的臉上寫滿了遊刃有餘。
一年級三人看五條悟被迫害看得心滿意足,“乾得漂亮,惠!”
誰也沒提玉犬隻要努力往上跳一下就能咬到五條悟褲腳的事實,畢竟某個笨蛋老師有無下限,能看到對方被狗追已經很好了。
“惠~悟先生腰好痛,惠要對我負責~~”
伏黑惠收起玉犬之後,五條悟掛到伏黑惠身上,玩世不恭的笑容褪去,換上了一張委屈巴巴的麵孔。
伏黑惠習以為常地承受著五條悟掛過來的重量按,無奈地說:“真的疼的話,您現在就不要彎腰了啊!”
“不要,惠帶著我走,這是懲罰!”五條悟故作生氣地說,“惠居然當著學生們的麵欺負我,麻辣老師的威嚴都沒有了!”
一年級的人圍起來竊竊私語。
“他居然真的覺得自己有威嚴這種東西嗎?”
“完全沒有過。”
“沒有嗎?”
“木魚花。”
“棘的意思就是沒有哦,憂太。”
“你從哪兒看出來他有這玩意兒的?”
“嗯……”
“五條老師有聽到哦!”五條悟從伏黑惠身上抬起頭,看向一年級的四個人,抿著唇做出了一個‘我生氣了’的表情。
乙骨憂太看向其他人。
“聽到就聽到了。”禪院真希理直氣壯地說,“就是說給你聽的。”
五條悟‘悲傷’地把頭又埋了回去,“惠,你看他們總是這麼欺負我!”
伏黑惠敷衍地伸手拍了拍他的頭,動作和拍玉犬的腦袋如出一轍。他忽視了背後的大型掛件,禮貌地問:“前輩們晚餐想吃什麼?”
乙骨憂太同情地看了一眼五條悟,說:“我都可以。”
Panda:“壽喜鍋。”
禪院真希:“比薩。”
狗卷棘:“金槍魚蛋黃醬。”
背後的大型掛件開口道:“悟先生要吃小蛋糕!”
“……這家自助怎麼樣?”伏黑惠拿著手機查了一會兒,對著麵前的前輩們亮出手機屏幕。
乙骨憂太看著五位數的人均,瞳孔地震,委婉地說:“惠,這家是不是有點貴?”
伏黑惠理所當然地說:“沒關係,是悟先生付錢。”
“沒錯哦,憂太不用擔心這個,等你能獨立接任務的時候也不會缺錢的。”五條悟終於站直了身體。他垂眸看了一眼伏黑惠的手機屏幕,滿意地說:“就這家吧,他家的甜品味道也都不錯!”
眾人從KTV轉戰餐廳。
路上,乙骨憂太好奇地問同學們,“咒術師這麼掙錢嗎?”
“雖然咒術師的收入不低,但那是悟。”Panda感慨了一句,隨後介紹道,“現在我們裡能獨立出任務的隻有棘,他是二級術師。”
乙骨憂太驚歎道:“狗卷同學好厲害!”
禪院真希無語地提醒道:“你是特級。”
乙骨憂太不好意思地說:“但是我完全不知道這方麵的知識,接下來請大家多多指教。”
禪院真希說:“安心,我會好好履行自己作為前輩的職責的。”
Panda痛心疾首地說:“憂太,要好好保護自己啊!”
“鮭魚。”狗卷棘認真地跟著點頭。
“欸?”乙骨憂太不解地看向Panda和狗卷棘,“……我會的?”
禪院真希揍了Panda和狗卷棘一人一拳。
乙骨憂太震驚地看著禪院真希實行暴力。Panda和狗卷棘頭上十分公平地一人鼓起一個腫包。
Panda頭上頂著一個紅紅的鼓包,對乙骨憂太說:“真希的體術超好!”
乙骨憂太想到學校裡揮舞著長刀的禪院真希,認真地點頭,“嗯!”
“憂太跟大家已經相處得很好了啊!”五條悟慢悠悠地走在學生們後麵,跟伏黑惠並肩而行,“惠在做什麼?”
“我在預約餐廳。”伏黑惠放下手機,看向前麵的四位學長,“大家都是很好相處的人。”
五條悟彎起唇。他一直有點擔心他家小孩過於輕信的問題,比如輕易相信第一次見麵的人的承諾之類的。不過有他在,那些壞人休想靠近他的小孩,所以惠隻要保持這樣就好了。
他摸了摸伏黑惠的頭,“惠也很好哦!”
“彆摸我的頭!”伏黑惠不怎麼嚴厲地說。
五條悟笑著調侃道:“惠可以摸回來~~”
伏黑惠瞥了一眼五條悟被眼罩弄得支棱起來的頭發,雙手插兜,酷酷地說:“才不。”
一行人走到餐廳,一年級的三人如願以償地宰了五條悟一頓,吃了超級豐盛的自助晚餐。
等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星空漫天,一年級的四個人結伴回了學生宿舍,五條悟和伏黑惠也相伴回家。
洗去一天煙塵,五條悟脖子上搭著毛巾,穿著浴袍走了出來。
伏黑惠已經換成了家居服,捧著一杯水看向五條悟,關心地問:“悟先生腰還疼嗎?”
五條悟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了自己還有這個設定,立刻說:“疼~~~”
伏黑惠懷疑地眯起眼睛,“……您不是在騙我吧?”
“沒有,是真的疼啦!”五條悟睜著那雙漂亮得不似人間之物的藍眸看著伏黑惠,藍眼睛裡寫滿了真誠。
不過隻有一點點,而且隻有那個時候有一點點,但隻有一點點也是疼,他沒有騙惠。
伏黑惠抿了抿唇,收回了自己狐疑的目光,“那要揉揉嗎?”
“要!”五條悟的目光掃過伏黑惠纖長白皙的手指,趴到了沙發上。
他四肢修長,整個人趴到沙發上把雙人沙發塞得嚴嚴實實的,像一隻慵懶的大貓。
伏黑惠站在沙發旁,一雙腿筆直修長,纖長的手指在五條悟腰上按了按。
五條悟腰上的肌肉很有彈性地給了他回應。伏黑惠又加了幾分力氣,用力一按。
五條悟眯起了眼睛,歡快地提議道:“惠,我們下次去泡溫泉吧!”
伏黑惠用力按揉著五條悟的腰,隨口答應道:“好啊,如果您有時間的話。”
五條悟偏著腦袋,看著伏黑惠,好奇地問:“最近惠很開心,遇到了什麼好事嗎?”
不是從今天開始的,是在憂太轉學過來之前一點點時間開始的,非常突然的變化。
好像一夜之間他家小惠臉上的笑容就多了起來。
五條悟暗中觀察了很久,甚至綜合了各方麵意見,懷疑自家小孩是不是早戀了。
但是他經過後期觀察,發現伏黑惠並沒有多出和其他人相處的時間,每天手機交流最多的人還是他,於是早戀猜測被暫時排除。
觀察未果的五條悟看伏黑惠今天心情很好,決定問問自家喜歡什麼都藏在心裡的小孩。
伏黑惠愣了一下。他開心是因為津美紀被詛咒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而對方還在新加坡過著日常的生活。
在津美紀上次被詛咒的那一天,伏黑惠坐在學校教室裡坐立不安地盯著手機,一整天的課沒有一句話聽進耳朵裡。
幸好那個時候他是在學校上課,不然一定會被悟先生發現不對的。
等那一天過去之後,伏黑惠看著初升的日光,覺得滿目欣然。
陽光更加明媚,櫻花更加美麗,綠葉在陽光下搖曳出優美的身姿,就連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這是第一件他真正改變的未來,證明他的努力是有價值的。再接再厲,他相信涉穀事變也能夠改變的!
伏黑惠對著五條悟粲然一笑,用頑皮的語氣說:“不告訴悟先生。”
他也期盼著可以說出那個未來的那一天。到時候,他一定會親口告訴悟先生的。
五條悟愣住了。伏黑惠難得燦爛的笑容映在他的瞳孔了,五條悟突然後悔沒能把這一幕拍下來留念,不由得坐起身抱住伏黑惠的腰,眼巴巴地盯著伏黑惠撒嬌道:“惠~再笑一下嘛!”
伏黑惠收回了笑容,翠綠眼眸中笑意未散,拒絕道:“不要。”
五條悟不依不饒地說:“笑一個嘛~”
“不要。”伏黑惠再次拒絕了。為了防止自己心軟,他用力掰開五條悟箍在他腰上的胳膊,決定讓今天的交流時間到此結束。
五條悟不肯鬆手,仰著頭,睜著那雙如同最晴朗的天空的眼睛看著伏黑惠,“惠~~~”
伏黑惠伸手捂住了那雙動人的眼睛,斬釘截鐵地說:“都說不要了,悟先生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事不是嗎?”
“惠——”
第二天一早,禪院真希看著坐在高專食堂裡的三個男人,眼下都帶著黑眼圈的Panda、乙骨憂太和伏黑惠,奇怪地問:“你們這是熊貓三人組嗎?一大早就這麼沒精神?!”
狗卷棘也關心地問:“大芥?”
禪院真希又問伏黑惠,“惠你今天不用上學?”
Panda坐在餐桌旁,事不關己地說:“Panda的黑眼圈是天生的。”
乙骨憂太不好意思地說:“我有點緊張。”
伏黑惠揉了揉額角,喝了一口杯子裡的黑咖啡,“今天學校放假,悟先生昨晚太興奮了,一直在鬨。”
“真好啊,假期這麼多。”Panda羨慕地說。
“啊,今天是昭和日!”乙骨憂太想起來了,昭和日的確是公休假期。
Panda很有責任心地跟乙骨憂太介紹道:“咒術高專的假期和普通人的學校設置是不一樣的。”
最明顯的就是暑假,炎熱的夏天正是咒術師們最忙碌的時節,當然不可能放假。
“辛苦了,惠。”在Panda解釋的時候,禪院真希同情地看了一眼伏黑惠。要是讓她跟五條悟住,她一定第一天就搬家!
她又問乙骨憂太,“你緊張什麼?”
乙骨憂太聽完Panda介紹的新知識,回答道:“今天要跟大家一起訓練了,我什麼基礎都沒有……”
禪院真希說:“我會對你一視同仁的。”
說到這裡,他們似乎終於意識到老師又沒有出現。
禪院真希問伏黑惠,“悟呢?”
“又被高層叫走了。”伏黑惠喝著自己的黑咖啡,“應該上午就能回來。”
反正無非就是特級咒靈裡香又被放出來的事,悟先生不可能留在那裡聽訓,估計去打個照麵就走了。
“那就先訓練,彆浪費時間。”禪院真希雷厲風行地說,“走吧!”
五條悟跟高層放完狠話走出會議室,站在高台上看著操場上正在訓練的幾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嗯……那個身姿很敏捷的是他家的小孩。
伏黑惠很清楚自己在體術上的短板,每次訓練都很認真,打起架來也很有腦子,但是身體條件所限……
有時候五條悟都懷疑是不是父親的體術太強,把兒子的那部分搶走了。
五條悟走到操場上,看著伏黑惠纖細的四肢和靈巧的動作……完全和父親不是一個類型嘛!
惠的柔道是他教的,技巧都過關,就是力量不足,等再長大一點應該就好了。
他拍了拍手讓眾人集合,忽視了正在打架的禪院真希和Panda,對狗卷棘說:“棘今天的指名任務帶憂太一起去吧。”
乙骨憂太驚疑地問:“……我可以嗎?!”
五條悟輕鬆地說:“沒問題的。”
“真希和Panda可以繼續練習。”五條悟笑著睨了一眼打成一團的兩人,這就是青春啊!
伏黑惠看著跟著狗卷棘離開的乙骨憂太,“這次悟先生不去了嗎?”
“伊地知會送他們過去的。”五條悟說,“我一會兒還有任務。”
伏黑惠說:“乙骨前輩現在還不太清楚執行任務的情況吧。”
“多練練就好了。”五條悟不以為意地說,“親身經曆會印象更深。”
咒術師就是在一次次危險中成長起來的。這麼想著的五條悟完全不覺得自己每次都盯著伏黑惠袚除咒靈的雙標行為有什麼問題,畢竟惠還小嘛,他都沒上高專呢!
也有道理,當初虎杖就是這麼飛快成長起來的。
同樣完全沒意識到五條悟雙標的伏黑惠想。
五條悟注視著伏黑惠,伸手用指腹蹭了蹭他的眼下,“我就說惠頂著這麼大的黑眼圈就彆早起了,多睡一會兒。”
伏黑惠皮膚白皙,眼下的青黑分外顯眼,長長的睫毛掃在他的手指上,癢癢的。
伏黑惠沒好氣地彆開臉,“這要怪誰啊?!”
五條悟笑著收回手,“吃完午飯去午睡一下吧。”
伏黑惠看了一眼正在和Panda激情訓練的禪院真希,點了點頭。
等伏黑惠午睡醒來再到高專的時候就聽到了狗卷棘和乙骨憂太從商業街雙雙負傷歸來的消息。
伏黑惠轉向醫務室去探望兩人。跟家入硝子打了個招呼,伏黑惠推開了醫務室的門,“狗卷前輩、乙骨前輩,你們的傷怎麼樣了?”
“是惠啊……”乙骨憂太好像在思考著什麼,聽到伏黑惠的聲音才反應過來,“我已經沒事了,家入老師的醫術很好。但是棘……”
他擔憂地看向狗卷棘的方向,“棘的嗓子……”
“咒言師的確很費嗓子。”伏黑惠走到狗卷棘身邊,伸手把他帶的探病禮遞過去,“是生薑蜂蜜口味的潤喉糖,還挺好吃的。”
狗卷棘朝著伏黑惠笑了笑表示感謝。
“不用謝,狗卷前輩,這次的任務是怎麼回事?”伏黑惠問,“原本的咒靈應該沒有這麼強吧?又是窗的判定出了問題?”
狗卷棘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隨後比比劃劃地做著手勢。
伏黑惠皺起了眉,“除了原本的咒靈還有其他咒靈出現了?”
狗卷棘用力點了點頭。
準一級詛咒。
從伊地知先生那裡得知情報的伏黑惠臉色微沉,任務的咒靈等級超過了咒術師可以處理的限度,乙骨憂太又是被悟先生從高層那裡保下來的死刑對象,聯想到虎杖悠仁的遭遇,很難不讓人覺得是高層的手筆。
第34章
伏黑惠心事重重離開高專,回到對麵的教師宿舍裡。他拉開門,意外地發現五條悟就坐在辦公室裡。
夕陽從他身後的窗戶照進來,昏黃的陽光落在他身上使五條悟的身體輪廓有幾分模糊。
聽到門響的聲音,五條悟轉過頭,朝著伏黑惠張開雙臂,有氣無力地拖長了聲音,“惠,抱抱!”
伏黑惠眨了眨眼睛,朝著五條悟走了過去。五條悟抱住自家小孩,像吸貓一樣把頭埋在伏黑惠身上蹭了蹭,“惠……”
伏黑惠反手抱住五條悟,伸手撫了撫他的後背以作安慰,直白地問:“今天乙骨前輩遇到的事是高層做的嗎?”
五條悟仰起臉,眼罩勾下來落在脖子上,一雙漂亮的藍眼睛好奇地看著伏黑惠,“惠怎麼會這麼想?”
“因為他們就是會這麼做吧。”伏黑惠臉上露出了些嫌惡之情。
“唔……那群爛橘子的確是什麼爛事都能做出來。”五條悟說,“不過這次不是。”
不是?
伏黑惠意外地看著他。
他以為這次就是高層的手筆,畢竟和他們一年後對待虎杖的做法如出一轍。
但五條悟不可能騙他,所以……
伏黑惠心中一突,想起乙骨前輩跟他說過的夏油傑盯上了特級咒靈裡香的事,猶豫地問:“……是夏油傑?”
所以,難道說虎杖的經曆是高層從夏油傑的做法中得到了靈感嗎?
不過事情是高層做下的,伏黑惠也不可能因為這個少討厭高層半分。
“惠怎麼會想到傑……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五條悟有些喪氣地問,又把頭埋到了伏黑惠身上。
“沒有。”伏黑惠安慰地輕拍著五條悟的後背給他順毛。
如果不是乙骨憂太說過,他也不會第一時間聯想到夏油傑。
“傑那家夥……不知道在想什麼東西,居然開始對學生下手了。”五條悟語氣複雜地說。
“夏油……先生,”伏黑惠斟酌著說,“他是咒靈操使,也許是對特級咒靈感興趣?”
把一句話完整地說出口,伏黑惠鬆了口氣,看來這種程度的推測不算是透露了未來。
“裡香嗎?的確有可能,看來接下來要讓憂太注意一點了。”五條悟皺起了眉,邊抱怨邊起身,“那家夥到處收服咒靈還不夠,居然還盯上憂太的未婚妻了。”
特級咒靈稀少,裡香的力量又特彆強大,被夏油傑盯上不是不可能。
這是夏油傑盯上乙骨憂太最好的解釋。畢竟夏油傑和咒術高專井水不犯河水這麼多年,這個時候突然對學生下手總得有個原因吧。
“能查到他的下落嗎?”伏黑惠看著五條悟往外走,大概是要去跟夜蛾校長彙報。
“查不到,雖然偶爾有傳聞,但這幾年一直都找不到他。”五條悟回頭看著擔憂的伏黑惠,伸長手臂摸了摸他的頭,臉上的笑容隨意又讓人充滿信任,“彆擔心,這種事就交給大人吧。”
伏黑惠看著五條悟離開,獨自一人站在房間裡垂眸沉思了一會兒。
他對夏油傑的了解一直都很表麵。伏黑惠從來沒有見過這位特級詛咒師,聽五條悟說的時候也沒特意去把人對上號。
等到真的‘見到’對方的時候,夏油傑的身體已經被羂索占據了。他對於對方的印象基本都是源於乙骨憂太,一個來奪取裡香的詛咒師,還是五條老師的摯友。
接下來幾天都算是風平浪靜,還沒有上咒術高專的伏黑惠在教師宿舍裡看到的變化不大,好像夏油傑的行為沒有造成太多影響。
這很正常,調查夏油傑的下落本來也不需要咒術師們出手,咒術師們忙著袚除詛咒還來不及,這些調查都是窗和輔助監督在做。
乙骨憂太作為當事人倒是被五條悟告知了真相。
得知裡香被人盯上的乙骨憂太頓時化壓力為動力,訓練起來更拚命了。
——帶動著整個一年級訓練起來都更狠了。
伏黑惠再一次被禪院真希打倒在地。他滿頭汗水,小口小口快速地喘著氣,調整著急促的呼吸。
被打中的傷很快就化為各種青紫印在身體上,稍微動一動就會感到疼痛,不過對於咒術師來說忍耐疼痛也是很習慣的事情。
伏黑惠下場,看著禪院真希繼續跟其他人訓練。他召喚出圓鹿。小鹿很快在式神使的召喚下從影子裡鑽出來,睜著一雙大眼睛,撲閃著長睫毛跑過去跟主人貼貼。
伏黑惠坐在操場邊緣,伸手撫摸著小鹿的脖子,微微低頭。小鹿抬起頭,貼上伏黑惠的臉頰,跟主人蹭蹭的同時開啟了反轉術式。
伏黑惠身上的傷痕在反轉術式之下很快褪去。小鹿疼愛地蹭著伏黑惠的臉頰,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注視著他,撒嬌地用腦袋拱著他的手。
很快,一年級受傷的幾人也來找如同斑比的可愛小鹿貼貼。
Panda伸手撫摸著小鹿的背脊,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小夥伴們,“惠的式神都很可愛。”
乙骨憂太也見過了伏黑惠的式神們,讚同地說:“惠像開了個動物園一樣。”
狗卷棘讚同地說:“鮭魚。”
“殺傷力也不能忽視。”禪院真希伸手拍了拍小鹿的背,“隻會賣萌不行。”
伏黑惠為自己的式神正名,“大家都很厲害的。”
“沒想到十種影法術裡連會反轉術式的式神都有。”Panda說,“不愧是十種影法術。”
“十種影法術很有名嗎?”乙骨憂太對於咒術界內部的一些常識還是不太了解。
“十種影法術是唯一一個能和悟的六眼無下限相提並論的術式。”Panda顧忌著旁邊的禪院真希,體貼地把‘也是禦三家之一禪院家的家傳術式’這句話咽了回去。
伏黑惠不以為意地說:“乙骨前輩的術式更厲害。”
乙骨憂太的術式「模仿」可以複製他見過的所有術式,無限咒力給這個複製提供了強大的基礎。
乙骨憂太笑了笑,下意識伸手撫摸著自己手上的婚戒,“多虧了大家,我才能進步得這麼快。”
Panda說:“憂太的進步很快,已經把大家都甩開了呢!”
“沒有啦!”乙骨憂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露出了笑容,“雖然還要借助裡香的力量,但我想要保護裡香。”
乙骨憂太注視著自己手上的婚戒,這是他和裡香的約定。
他想要解除裡香和自己之間的詛咒,但是他不會把裡香交給任何人的——任何人都不行!
乙骨憂太的眼中隱隱約約浮現出一些隱晦而動蕩的情緒,那是屬於咒術師的瘋狂。
一年級其他人同情地拍了拍乙骨憂太的肩膀和後背,不管是被特級咒靈詛咒還是剛入學就被特級詛咒師盯上都是聽起來都很倒黴,兩個加在一起就更倒黴了。
狗卷棘朝著乙骨憂太豎起大拇指,“金槍魚蛋黃醬!”
乙骨憂太臉上的笑容更深了,“謝謝你,棘。”
禪院真希說:“我們會幫你的。”
Panda十分勵誌地握緊了拳頭,“作為同學我們也不能落下太多啊!”
伏黑惠同樣點頭,“前輩,你會成功的。”
“謝謝大家!”乙骨憂太看著麵前的眾人,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訓練結束後,伏黑惠跟前輩們分開,“我去一趟家入老師那裡。”
乙骨憂太聞言有點驚訝和擔憂地看向伏黑惠,“惠,是你的傷……”
“傷已經治好了。”伏黑惠隻是習慣了每次受傷都去見一下家入硝子,因為五條悟是這麼囑咐的。
有了圓鹿之後,伏黑惠有時候也會偷懶不去。但除了會反轉術式,家入硝子也是個有執照的醫師,有時候會給他開點鈣片吃。
這次的情況也差不多。
家入硝子又給伏黑惠開了點鈣片,青春期的少年多吃點鈣片對身體好。她也不用多囑咐什麼,這孩子一向是聽醫囑的類型。
伏黑惠拿了藥對家入硝子感謝,離開之前,他突發奇想地問:“家入老師,夏油傑是個什麼樣的人?”
家入硝子有些意外地挑起了眉毛,伸手摸了摸衣兜裡的煙盒,看著伏黑惠還是沒有拿出來,似笑非笑地說:“那家夥是個跟五條不相上下的人渣。”
她已經知道夏油傑對乙骨憂太下手的事了,看到伏黑惠找她提問,反問道:“怎麼?對他很好奇?”
伏黑惠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家入硝子露出了略帶懷念的微笑,用不在乎的語氣說:“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彆的,還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
她看著伏黑惠,有點好奇地問:“悟是怎麼對你說的?”
伏黑惠說:“我沒問悟先生,他最近很忙。”
“他一直很忙。”家入硝子不客氣地說,“遇到那家夥就當作敵人吧。”
她和伏黑惠都知道‘那家夥’指的是夏油傑。
伏黑惠禮貌地說:“我明白了,家入老師再見。”
家入硝子看著伏黑惠的背影,終於在對方離開後點起了一根煙。
十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