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吸了一口濕潤的水汽,回應道:“好了,我馬上就出來!”
五條悟仗著有眼罩遮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伏黑惠,確認他沒有多出什麼傷口,用撒嬌的口吻抱怨道:“惠怎麼去了這麼久?我都餓了!”
伏黑惠穿上校服外套,隨口道:“您可以不用等我。”
“那怎麼行呢?”五條悟脫口而出,“要是惠又不見了怎麼辦?”
“不會的。”伏黑惠扣扣子的手停了一下,重複道,“不會的。”
“我知道。”五條悟看著伏黑惠認真的表情,有點後悔,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轉移話題道,“走吧,去吃早飯。”
他牽住伏黑惠的手,好涼。五條悟微微皺起眉。
兩個人來到廚房,被守株待兔的高專三個人守個正著。
“喲!”十六歲的五條悟一看就休息得不錯,精神飽滿,和伏黑惠、五條悟這兩個一晚上沒睡好的不一樣。
他看著伏黑惠一挑眉,嘲諷道:“床太擠了沒睡好嗎,伏黑?”
“怎麼?你要把自己的床貢獻出來嗎?”五條悟截住伏黑惠的話,開玩笑地反問。
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還沒跟任何人睡過同一張床。在五條家沒人敢,他也不願意。他和傑關係很好,但是宿舍的床沒地方支持兩個一米八的健壯男生,他們的宿舍距離很近也沒有留宿的必要。
“你戴眼罩是為了擋住自己的黑眼圈嗎?”十六歲的五條悟做了個鬼臉,嫌棄地看著未來的自己,“你就不能另外開間宿舍嗎?”
“累了,不想打掃。”五條悟理直氣壯地說。
十六歲的五條悟看著未來的自己走到冰箱旁邊取食材,“怎麼沒看你懶得做飯?”
“嗯哼——”五條悟漫不經心地哼了一聲,回頭問伏黑惠,“惠今天還吃蔬菜沙拉嗎?改成三文魚沙拉好不好?”
伏黑惠坐在餐桌旁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目光在十六歲的五條悟昨天的傷口處巡視著,看到每一處都恢複如初才鬆了口氣。
高專三人組看著五條悟洗菜、切菜、煮蛋、煎魚、烤麵包片……
十六歲的五條悟扭臉對上伏黑惠的目光,“你不幫忙嗎?”
伏黑惠眨了眨眼睛,還有點沒回過神來。灶台前的五條悟開口道:“惠需要多休息。”
夏油傑意外地摸了摸下巴,“沒想到悟是溺愛的類型。”
“誰能想到呢?”家入硝子不相信自己的推斷出了這麼大的失誤,饒有興趣地觀察著兩個人。
等五條悟的烹飪過程過半,伏黑惠邊起身邊問五條悟,“牛奶還是巧克力?”
“巧克力牛奶。”五條悟回答,“惠今天也彆喝咖啡了。”
伏黑惠沒說話,隻是手上把自己咖啡換成了牛奶。
等兩杯飲品到了適宜入口的溫度,五條悟的早飯也做好了。兩個人坐在餐桌旁開始吃飯。
另一張桌子上的家入硝子對另外兩個人吐槽道:“簡直像是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
夏油傑失笑,“比戀愛又更進一步了啊,硝子。”
家入硝子看熱鬨不嫌事大地說:“五條你說呢?”
十六歲的五條悟懨懨地看了家入硝子一眼。
夏油傑唯恐天下不亂地翻譯道:“悟自閉了。”
“悟。”夜蛾正道站在廚房門口,敲了敲門框。
“怎麼了,老師,找我有事?”十六歲的五條悟眼睛一亮,迫切地想要擺脫身邊這兩個討厭鬼。
“我找未來的悟。”夜蛾正道看著起身準備收拾碗碟的未來五條悟,開口道,“到我辦公室談吧。”
五條悟下意識抓住伏黑惠的肩頭。不到一秒的時間,他鬆開手,若無其事地拍了拍伏黑惠的肩,“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惠。”
“好。”伏黑惠起身代替五條悟收拾餐具。
未來五條悟和夜蛾正道一起走出廚房。
夜蛾正道問:“在高專裡還擔心伏黑的安全嗎?”
“昨天不就是在高專裡?”五條悟輕笑一聲,“不過惠的實力不需要擔心啦。”
夜蛾正道隔著墨鏡打量著這個未來的學生。
五條悟打趣地問:“覺得我變帥了嗎,老師?”
“看你做了老師之後有沒有成熟點。”夜蛾正道說。
五條悟驕傲地說:“我可是最受歡迎的老師!”
“自己覺得可不算。”夜蛾正道說。
兩個人說著無關緊要的話題漸漸走遠。
廚房裡,伏黑惠把清洗完的餐具放回遠處,看著盯著他的三個人。
“抱歉,昨天……給你們添麻煩了。”伏黑惠愧疚地說。他從沒想過他的父親原來和五條老師有這樣的交集。
夏油傑溫和地說:“伏黑,你昨天已經道過一次歉了。”
“用不著道歉,跟你又沒關係。”十六歲的五條悟現在更在意另一件事,“你們昨天晚上真的睡的一張床?”
“是……?”伏黑惠困惑地看著十六歲的五條悟,不明白他為什麼問這個。
“悟是好奇。”夏油傑露出笑容,“但未來的悟已經很習慣了,你們經常這樣?”
伏黑惠說:“有時候悟先生會在家裡留宿,家裡沒有多餘的房間。”
十六歲的五條悟滿臉不相信,“他收養了你就不能給你換棟大點的房子?”
伏黑惠解釋道:“不需要,家裡的房子還能住。”
夏油傑撞了五條悟一下,開玩笑地說:“彆炫富啊,悟!”
“嘁!”十六歲的五條悟撇了撇嘴。
“悟,你收斂一點吧。”家入硝子揶揄道,“隻能用錢打動人太遜了!”
“我才沒有要打動……硝子!”十六歲的五條悟張牙舞爪地恐嚇家入硝子。夏油傑攔在兩人中間,時而勸架時而拱火。
伏黑惠看著他們躊躇片刻,問:“那個,為什麼你們會以為……我和悟先生是戀愛關係?”
正在打鬨的三個人對視一眼,十六歲的五條悟和家入硝子給夏油傑讓出了表現的舞台。
夏油傑:……好吧,悟是當事人,硝子是女生,我來!
夏油傑委婉地說:“其實伏黑你表現得挺明顯的。”
伏黑惠愣住了,“因為我?”
他還以為他們誤會是因為五條老師沒什麼距離感……不過,伏黑惠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有些汗顏,不好意思地說:“我昨天情緒有些失控。我和五條老師平時不是這樣的。”
“我看你們挺習慣的。”夏油傑戲謔地笑道,“其實不隻是昨天,我和硝子之前就這麼覺得了。”
伏黑惠滿臉懵地看著他們,“什麼?!”
十六歲的五條悟也驚訝地看著他們,“你們兩個居然不帶我玩?!!”
“你自己遲鈍彆賴我們。”家入硝子對五條悟吐槽道,“伏黑對你的關注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夏油傑看著伏黑惠想要辯解的樣子,提前說:“彆說你把悟當作長輩尊重,伏黑,你對我和硝子可沒有這樣。”
家入硝子補充道:“伏黑,你注意過自己看五條的眼神嗎?”
伏黑惠茫然地看著他們,他看五條悟的眼神怎麼了?
他疑惑地看向十六歲的五條悟。
十六歲的五條悟也很困惑,驚疑不定地問:“所以你們之前都以為伏黑喜歡我嗎?”
家入硝子無語地說:“你是真的一點兒沒感覺到啊……”
夏油傑哭笑不得,“伏黑經常看你,悟,你真的沒察覺嗎?”
伏黑惠心不在焉地說:“五條君應該隻是不在意。”
十六歲的五條悟麵對夏油傑和家入硝子的目光,理所當然地點頭。
伏黑惠看他不是很正常嗎?五條悟從出生開始,對他感興趣——準確來說是對他的六眼和術式感興趣的人多如繁星,被盯著看太正常了。
伏黑惠的目光裡沒有惡意,五條悟也不會多在意。
十六歲的五條悟也許已經足夠體貼,會在看到天內理子不舍的表情時提出多玩一個晚上,但他不會刻意去揣摩背後隱藏著的秘密或感情。
這並不是缺點,隻是少年人共同的因為缺乏足夠的閱曆而忽略的東西。
就如同五條悟得到答案後就不再關注的那個苦夏。
未來的五條悟踏入廚房,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惠,我們去買點東西。”
“去逛街嗎?”十六歲的五條悟來了興致。
五條悟讓出門口的位置,把他後麵跟著的兩個人放進來,“順便把她們兩個送走。”
夏油傑眼睛一亮,“理子妹妹、黑井,你們沒事了?”
家入硝子和十六歲的五條悟竊竊私語。
“理子妹妹……”
“我隻記得一開始傑是叫‘天內’的。”
“哦——”
夏油傑解釋道:“改口是因為我們現在是朋友了。”
家入硝子和十六歲的五條悟異口同聲:“哦——”
夏油傑掙紮道:“我們真的沒什麼……”
兩個損友依舊:“哦——”
夏油傑:……
他看向十六歲的五條悟,情真意切地說:“悟,我理解你的心情了。”
“哼哼,活該!”十六歲的五條悟幸災樂禍。
天內理子和高專的三個朋友交換了聯係方式,和黑井回家休息。
剩下的人一起去商業街購物。
隻要有五條悟在,逛街的第一站總是甜品店。
從甜品店出來,大家人手一個冰激淩,十六歲的五條悟買了四個,五條悟買了兩個,想要第三個的時候被伏黑惠製止了。
家入硝子和夏油傑欣慰地看著伏黑惠。
“沒想到居然有人能管得住他。”
“要是有人也能管住悟就好了。”
十六歲的五條悟大言不慚,“那是不可能的,你們兩個做夢去吧!”
他才不要給自己弄個枷鎖,有五條家還不夠嗎?
隨後未來的五條悟帶著他們走進一家服裝店買衣服,把各種衣服放到伏黑惠身上一比,頓時陷入所有傻爸爸都會有的,這件好看那件也好看的狀態。
這就是為什麼伏黑惠不喜歡跟五條悟出來買衣服,五條悟自己買衣服給他帶的那些就夠他穿得了。
伏黑惠歎了口氣,阻止道:“不用買太多,兩三件就夠了。”
五條悟遺憾地放下手裡那件,“那就這幾件。”他報了個尺碼給導購員。
在他們選衣服的時候,湊熱鬨腦的十六歲的五條悟也給自己買了幾件。
導購員小姐熱情地說:“你們兄弟長得真像,買同款彆人一看就知道是兄弟裝。”
十六歲的五條悟立刻把款式相同地挑出來,“這些不要。”
導購員小姐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尷尬。
但他們買的衣服加在一起也是個不小的數目,很快她的笑容就自然起來。
等到付款的時候,十六歲的五條悟看向未來的自己,“不用你付錢。”
五條悟不以為意地說:“反正都是你的錢。”
十六歲的五條悟沉默了一下,想到他們都是同一個人又釋然了,反正都是五條家的錢。
五條悟拎起兩個人購物袋,伏黑惠雙手空空地跟在他身後。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憐愛地看著他們十六歲的同伴,“我們悟談起戀愛……做起家長還有模有樣的。”
十六歲的五條悟:???
他把墨鏡摘下來,給了兩人一個大大的白眼,又把墨鏡戴回去。
五個人就這麼在外麵遊蕩,直到夏油傑收到了夜蛾正道通知他們下午有課的郵件,一行人才回到高專。
雖然逛街的時間不長,但他們已經充分見識到了未來的五條悟寵孩子的能力。
家入硝子說:“五條這種寵法,伏黑還能是這樣,肯定是本性純良。”
十六歲的五條悟想起伏黑甚爾齜牙咧嘴地說:“那可能是像媽。”
夏油傑感慨地說:“我之前還奇怪伏黑明明很習慣說敬語,為什麼自稱會用‘ore’,知道他是悟養大的就一點兒都不奇怪了。”
“喂!”十六歲的五條悟發出抗議。
夏油傑打趣道:“不過未來悟的自稱倒是改了……為了給孩子做個好榜樣嗎?”
十六歲的五條悟跳腳道:“都說了彆這麼輕易就代入我啊!”
回到高專之後,十六歲的五條悟終於抽空捕捉到落單的未來的自己,不解地問:“你為什麼收養他?”
五條悟看著年輕的自己,他可以說是因為他需要同伴,也可以說是因為十種影法術。
但是,五條悟勾起唇角,“因為是惠啊。”
因為是惠,所以值得。
五條悟和年輕時的自己擦肩而過,走向遠方等待著他的伏黑惠。
伏黑惠看著十六歲的五條悟滿臉費解地離開。他看著那個熟悉的把他從小養大的五條悟,同樣不解地問:“悟先生,您為什麼收養我?”
為什麼在父親差點殺死他的情況下還要收養他呢?
五條悟看著伏黑惠執拗的神情,注視著那雙綠眸,鄭重地說:“因為惠是我選中的第一個同伴。”
所以不需要有任何負擔,惠,是我先選擇了你。
可能是因為這段談話,也可能是因為見到了故人,五條悟久違地夢到了那些早已逝去的歡樂時光。
當他睜開眼睛,長大的伏黑惠落入他眼中,眉眼初綻。時光荏苒,失去與得到如此明晰。
伏黑惠疑惑地看著五條悟,“您笑什麼?”
五條悟輕笑著說:“沒什麼(心)”
不過是閉眼夢到過去,睜眼看到未來。
夏日的陽光明耀奪目,高專之中綠樹成蔭。陽光落在樹梢,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在兩人身上撒上點點碎金。
伏黑惠低頭看著五條悟,臉上還殘留著疑惑。
五條悟躺在伏黑惠腿上,朝著他的小孩微笑。
細碎的金色點綴著五條悟的五官,恍若天人。
伏黑惠的目光落在五條悟臉上,從他如雪的發和眼睫到那雙比天空更遼闊的眼眸,從挺直的鼻梁到豐潤的嘴唇,淡粉色的唇瓣水潤潤的,看著就很健康。
伏黑惠抿了抿唇,他看悟先生的眼神怎麼了?
遠處,下課後的高專三人組看著這堪稱唯美的一幕,有一種不該擅自闖入兩人之間的感覺。
家入硝子用一種麻木到平靜的語氣說:“他們說他們沒有談戀愛。”
夏油傑:“……嗯。”
十六歲的五條悟收回目光,事不關己地說:“……與我無關。”
第97章
夏日炎炎,清風帶著熱意刮過每個人的耳畔。
五條悟轉頭看向來人,“你們站在那兒乾嘛?”
伏黑惠身體微微一僵,迎著三人的目光有些莫名的尷尬。他伸手把五條悟推起來。
五條悟順著他的力道坐起身,整個人懶洋洋地趴在伏黑惠身上,把眼罩戴回臉上,唇角帶著戲謔的笑。
三個人看著他大大方方的樣子,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是他們先入為主,還是未來的五條悟太不要臉。
十六歲的五條悟大搖大擺地走過去,氣勢洶洶地在跟兩個人隔了幾個身位的地方坐下。
“噗嗤!”夏油傑和家入硝子肆無忌憚地嘲笑著自己的好友。
不過十六歲的五條悟沒在意他們,因為有更拉仇恨的對象,未來的五條悟正哈哈大笑,絲毫不顧及那就是過去的自己。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在五條悟的笑聲中入座,順便隔開要打人的十六歲五條悟。十六歲的家入硝子坐在這四個男生正中間的位置,花季少女在左右兩邊鬨鬨哄哄的聲音中頓時領會了天下男人都是傻X的至理名言。
夏油傑攔下要跟未來的自己一決勝負的好友,看著未來的五條悟臉上的眼罩,好奇地問:“悟……五條君未來為什麼改成戴眼罩了?”
未來的五條悟說:“這是惠送的。”
噫!
高專三人組朝他貢獻了或隱晦或明顯的鄙視眼神。既然說沒在談戀愛就彆這麼時時刻刻都在炫耀啊!
伏黑惠習以為常地說:“那是因為覺得您天天纏繃帶太麻煩了。”
“繃帶?”夏油傑愣了一下,和十六歲的五條悟對視一眼,擔心地問,“是受傷了嗎?”
未來的五條悟漫不經心地說:“不是,隻是這樣更方便,墨鏡有時候動作太大會掉。”
“我可沒覺得有什麼不方便。”十六歲的五條悟終於找到機會扳回一局,他推了推臉上的墨鏡,像抖落尾羽的花孔雀一樣問,“該不會是你未來退步了吧?”
未來的五條悟帶著一股大人的氣定神閒說:“還在學校的小孩子是不會懂大人的苦惱的。”
十六歲的五條悟年少氣盛,挑釁道:“是不是打一架就知道了!”
未來的五條悟挑眉問:“「反轉術式」融會貫通了嗎?「無下限」能不間斷開啟了嗎?「蒼」、「赫」、「茈」都能瞬發了嗎?”
十六歲的五條悟不甘示弱地說:“不是吧,都十幾年了你還是隻有這幾個招式嗎?”
未來的五條悟發出一擊必殺,“你連領域都還不會開!”
十六歲五條悟被K.O.
他忿忿不平地瞪著未來的自己。
夏油傑唯恐天下不亂地說:“當初伏黑搪塞悟的時候可耐心多了。”
“你也說了是伏黑,也就他對五條能這麼有耐心了。”家入硝子邊看好戲邊吐槽道。
“是嗎?”未來的五條悟調侃道,“所以這就是惠被誤會喜歡我的原因嗎?”
伏黑惠惱羞成怒,“悟先生!”
未來的五條悟看著伏黑惠麵紅耳赤的樣子,得寸進尺地追問:“誒——難道惠不喜歡年輕時候的我嗎?”
這要讓他怎麼回答……伏黑惠扶額,“請您彆開玩笑了。”
未來的五條悟不依不饒地問:“那惠喜歡現在的我還是年輕的我?”
夏油傑對家入硝子使眼色,‘你覺得他是真的不當一回事還是故意用這種方式在探伏黑的心思?’
‘誰知道呢?’家入硝子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你才是更了解五條悟的那個人。’
夏油傑無奈一笑。他了解十六歲的悟,但是對未來的這位完全沒把握,沒想到十年的時光可以讓人變化這麼大。
十六歲的五條悟嫌棄地看著未來的自己調戲少男,誓要與未來的自己一刀兩斷,他是真的對男人沒興趣啊!
伏黑惠沒空關注他們三個,在五條悟的糾纏下熟練地避重就輕,“您現在也很年輕。”
未來的五條悟得意地說:“當然了,五條老師現在還是青春靚麗的大帥哥!”
十六歲的五條悟在墨鏡後翻了個白眼,“你們怎麼還不回去啊?!”彆留在這裡總是汙我清白!
未來的五條悟和伏黑惠對視一眼。
伏黑惠之前著急回去是因為擔心五條悟,現在五條悟也在這裡,他回去的心就沒有那麼迫切了。他看著麵前年輕的三個人,五條老師也會懷念這個時候的時光吧。
“還有點事沒忙完。”未來的五條悟輕描淡寫地說。
“什麼事?”十六歲的五條悟懷疑地看著未來的自己,他看著這所夜蛾正道新分給未來的五條悟的住所,“你們該不會要久住吧?”
“哼哼,不告訴你!”未來的五條悟用逗貓似的語氣說,“學生隻要關心學生的事就行了。”
“嘁!”十六歲的五條悟不爽地說,“彆因為你是未來來的就小看我們啊!”他從沒想到自己還有被當作小孩的一天,從心底生出被小瞧的不忿。
未來的五條悟顯擺自家的小孩,“惠剛十五歲就會開領域了!”第一次就是對付來高專鬨事的夏油傑。他的目光在夏油傑身上一觸即收。
十六歲的五條悟眼睛一亮,躍躍欲試地說:“那你讓我們打一架,我贏了你就告訴我!”
未來的五條悟揚起眉。
夏油傑對背景故事作出補充說明:“伏黑拒絕悟的邀戰很多次了。”
伏黑惠說:“鬨出太大動靜很麻煩。”
未來的五條悟毫不猶豫地站到了伏黑惠這邊,“惠做得對,讓那群爛橘子知道惠的存在麻煩死了!”
十六歲的五條悟不滿地說:“我什麼時候怕那些人了?!”
“不是怕!”伏黑惠開口反駁道,“悟先生隻是不想跟那些人浪費時間。”
“小惠~~~”未來的五條悟一波三折地說,“悟先生好感動!”
十六歲的五條悟對此作出反應:“yue!”
“如果你們之前真的打起來的話……”未來的五條悟故意停頓了一下,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慢悠悠地說,“惠會贏。”
其他人都驚訝地看著他,包括伏黑惠本人。
未來的五條悟看著伏黑惠驚訝的神情,忍俊不禁。
在他還不能無間斷展開「無下限」的年齡,惠已經能開領域了。況且,惠十五歲的時候就能和未來的傑打得勢均力敵,能夠打敗十六歲的他不是很正常嗎?
何況惠是被他一手帶大的,很了解他的戰鬥方式,但十六歲的五條悟可不了解伏黑惠。
五條悟開玩笑地問:“錯過了能證明正大打敗我的機會呢,遺憾嗎,惠?”
“不會,打敗您從來都不是我的目標。”雖然沒跟十六歲的五條悟交過手,但伏黑惠無條件相信五條悟的判斷。
“什麼嘛……就這麼一說誰會服氣啊?!”十六歲的五條悟不高興地說。
“等你學會領域再來找我打架吧。”未來的五條悟饒有興致地說,“我也好奇兩個「無量空處」撞在一起會怎麼樣?”
十六歲的五條悟:!!!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未來的自己,內心也開始蠢蠢欲動。
未來的五條悟給年輕的自己加了一把火,“我可不會一直在這裡等著你。”
“彆小看人!”有了目標,十六歲的五條悟雄赳赳氣昂昂地拽著兩個好友走了,估計接下來的時間都會用在研究「領域展開」上。
高專三個人離開後,伏黑惠說:“您是故意支開他的吧?”
“隻是給他找點事做。”五條悟說,“惠不好奇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嗎?”
他今天和夜蛾正道談過之後就帶著伏黑惠搬到了更寬敞的教室宿舍這邊,一看就知道不是暫住兩三天的樣子。
但是伏黑惠什麼都沒問,隻是先壓著五條悟睡了一覺。他很清楚,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噩夢,五條悟肯定也一晚上沒睡好。
“悟先生的計劃是什麼?”伏黑惠沉吟道,“我們可以避免夏油君的叛逃嗎?”
五條悟問:“惠是怎麼想的呢?”
“我不知道我的行為會產生多大影響。”伏黑惠說。在決定插手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能阻止夏油傑還是會讓他更早走上這條路,但不去試試的話,他一定會後悔。
伏黑惠說:“而且我知道的也不多。”
如同一年級中讓他陌生的灰原雄,他可能在任務中去世,也可能是出了什麼意外遠離了咒術界。但咒術師隨時麵臨著生命危險,特意避開一次還有第二次、第三次,想要杜絕危險,隻有徹底改行這條路可走。
在這一點上五條悟比伏黑惠的感觸更深。
他溫和地說:“惠已經做得很好了。”
現在五條老師來了,一定能做的更好。
伏黑惠沒有說話,他的眼神就已經明確地傳達了這個意思。
五條悟注視著伏黑惠,突然問:“惠還記得上次七海去調查的那個任務嗎?”
伏黑惠不知道五條悟為什麼突然轉移話題,還是配合地說:“那個火山頭特級咒靈燒了一間餐廳的事件?”
“嗯,惠這次任務中出事也跟他們有關。”五條悟的語氣轉冷,“那個唯一的目擊者隻是個看不到咒靈的普通人,但他交代他辭職是因為突然感覺到很危險——偶爾感知敏銳的普通人雖然看不到咒靈但也能感受到危險的存在。”他看著伏黑惠點了點頭表示了解,接著往下說,“他說當時餐廳中來了一個黑發男人,讓他寒毛直豎,立刻就辭職了。七海讓他做了描述,那張臉很普通也不在咒術界的通緝名單裡,不過對方交代說那個男人額頭上有一條縫合線。”
第98章
“縫合線?!”伏黑惠驚訝又不是那麼驚訝,他知道羂索跟火山頭咒靈是一夥兒的,但是這個人從五條悟口中說出來還是讓他激動。隻要五條老師事先有了防備,羂索的陰謀也不算什麼。
“嗯。”五條悟看著伏黑惠的反應,麵帶微笑地問,“惠認識這個詛咒師嗎?”
“我……”伏黑惠被他問得一懵,思考著該怎麼回答,現在的他應該還不認識羂索,但是得想辦法讓五條老師重視起來。
五條悟看著伏黑惠的樣子,突然笑了。他揉了揉伏黑惠的頭,胸有成竹地說:“我知道了。”
伏黑惠懵懂地看著他,疑惑地問:“您知道了?”
五條悟看著伏黑惠迷茫的表情,輕快地說:“惠該不會認為禪院家的家傳術式,五條家會一點兒了解都沒有吧?不然我是怎麼找到你的?”
伏黑惠心如擂鼓。他看著五條悟,似乎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又不敢相信,“……不是因為那個特級咒靈?”
五條悟輕描淡寫地說:“其實惠遇到的那個特級是空間係的咒靈,我調查的時候發現了那群咒靈布置陷阱的痕跡,不過和時間無關。”說到這裡,他眸色沉沉,故作輕鬆地說,“惠跑到這裡正好避過了他們的陷阱。”
五條悟看著伏黑惠眼中翻滾著的情緒,心疼地說:“惠很辛苦吧!”
五條悟接到伏黑惠失蹤的消息後,從國外匆匆趕回來,先跑任務現場,又跟著把所有細微痕跡查了個遍,沒找到伏黑惠又把五條家所有和十種影法術相關的記錄翻了一個遍。
關於十種影法術的記錄,五條家並不比禪院家少。兩家針鋒相對了這麼多年,六眼無下限和十種影法術互相製衡,隻要對方有的招式,總要記錄下來直到找到相應的破解方法才乾休。
五條悟當初沒當作一回事,後來為了教導伏黑惠才整理出來,又因為伏黑惠不需要直到現在才算是用上了。
十種影法術有個時間相關的禁術,按照記載隻存在於理論上,沒人使用過也沒人知道後果。五條家對此也研究出了相應的對策,雖然五條悟覺得單純為了個理論研究對策純屬有病,但這次正好用上代表這種未雨綢繆還是有道理的。
據傳說那個時候還是五條和禪院家的蜜月期,比雙方家主同歸於儘的時期還早,是室町時代的事了。
這也能證明五條悟之前的某些猜測了,比如惠對某些人某些事的莫名重視。
什麼樣的未來才會讓惠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回來改變一切?他死了嗎?
時間的禁術會在身上留下印記,無法將未來的任何細節告知他人。這是五條悟自己嘗試過才知道的,明明知道未來卻隻能閉口不言,隻能自己背負沉甸甸的一切。
惠這麼多年,很辛苦吧!
伏黑惠極緩極緩地搖了搖頭,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淺笑,注視著五條悟的綠眸閃閃發亮。
他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五條悟的心不聽話地在胸膛裡毫無節奏的亂跳起來,連帶著腦子也有點亂,慌不擇路地開口道:“對了,惠,之前虎杖想起來一件事!”
——像極了被裹在毛線團裡的貓隨便扯出一根線想要拯救自己於混亂之中。
伏黑惠疑惑地看著他,“什麼事?”
五條悟平複了一下情緒,反正這件事本來也是要告訴惠的。他說:“虎杖想起來,他母親的頭上似乎也有一條縫合線。”
“什麼?!”伏黑惠瞠目結舌地看著他,腦子有點亂,額頭有縫合線的不是羂索嗎?和虎杖的母親有什麼關係?!
五條悟若有所思,“這個惠不知道嗎?”
伏黑惠怔怔地搖頭,很是懊惱。
“不怪惠,要不是這次惠出事,悠仁也想不起來。”五條悟說,“悠仁是做夢夢到的,自己也不確定。”
虎杖悠仁以為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跟順平和野薔薇聊天的時候被他偶然聽到。五條悟也是因為惠對虎杖的特彆關注多問了兩句才知道的。
“可惜悠仁的親人都死了,他自己也沒辦法證實真假。”五條悟意有所指地說。
伏黑惠懂了,這就是他們留下來的原因。在他們那個時候虎杖的親人都不在了,現在卻不是。
伏黑惠添了一把火,“您有問過天元大人嗎?”
五條悟和伏黑惠對視了一眼,眼神發冷,怒極反笑,“還沒有呢!可惜這裡的天元大人已經閉關了,看來隻好回去再問了。”
接下來的時間,十六歲的五條悟看著他們一起進進出出,吐槽道:“你們要不要每天都跟連體嬰一樣,就這麼分不開嗎?”
“我們是在忙正事。”伏黑惠有些尷尬。
十六歲的五條悟納悶地問:“你們在這裡有什麼正事?”
“當然有了。”五條悟看著獨來獨往的自己,開玩笑地說,“怎麼?最近自己一個人出任務寂寞了?”
“誰寂寞了?!”十六歲的五條悟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才不是你這種天天要人陪的幼稚鬼!”
五條悟一拽伏黑惠,“惠,你說我們誰更幼稚?”
麵對著兩張相差無幾的臉,伏黑惠揉了揉眉心,咽下了嘴邊的吐槽:你們兩個人都挺幼稚的!
他看向十六歲的五條悟,轉移話題道:“夏油君最近很忙嗎?”
“傑出任務了。”十六歲的五條悟意氣風發地說,“那群老東西終於發現讓我們一起出任務是浪費了!”
“那您不用出任務嗎?”伏黑惠好奇地問。他很少看到五條悟清閒地待在學校裡。
“我是因為誰啊?!”十六歲的五條悟瞪了未來的自己一眼。
“不是因為你自己學藝不精還沒融會貫通嗎?”五條悟說,“不過你也讓他們出任務注意點,‘窗’的任務判定越來越不靠譜了。”
“‘窗’在未來也沒有半點長進嗎?”十六歲的五條悟嫌棄地說。
“長進?”五條悟嗤之以鼻,“這次惠的任務對象就被判斷成了一級咒靈。”
十六歲的五條悟漫不經心地說:“反正不管是幾級都差不多啦!”
伏黑惠說:“有時候上麵是故意發這種任務的。”
“哈?”十六歲的五條悟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不滿地皺起眉頭,“你們不會就這麼忍了吧?!”
五條悟歎了口氣,“我偶爾也氣得想把他們都殺了,但是時機未到。”
“什麼時機不時機的?”十六歲的五條悟桀驁不馴地說,“動完手他們就知道厲害了!”
“那些人警告一下就安分一點兒。”五條悟說,“殺光了之後總不能讓我去管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吧。”
“……好吧,反正受委屈的不是我。”十六歲的五條悟不在意地說,“你們留下來是查什麼?”
五條悟挑了一個不會被過去的自己纏上的理由,“關懷一下未來的學生們。”
如果虎杖的出生真的跟羂索有關,那虎杖悠仁成為兩麵宿儺的‘容器’不是巧合。他們準備再去拜訪一次虎杖的家,見見他的家人,如果他一直沒搬家的話。
伏黑惠看著五條悟,“您去的話不會打草驚蛇嗎?”
“惠也一樣,如果對方盯得緊,隻要是咒術界的人去接觸都會打草驚蛇的。”五條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跟伏黑惠分開,總覺得自家小孩可能一轉眼就不見了。
伏黑惠說:“現在又沒人認識我。”
五條悟揚起嘴角,得意地說:“所有人都知道五條悟在高專裡上學。”
兩個人誰都撇不下誰,一起去虎杖家裡拜訪。他們觀察過,附近沒有人在監視。
開門的是虎杖悠仁的祖父。他警惕地看著麵前的兩個人,語氣不善地問:“你們是誰?”
五條悟和伏黑惠都沒見過他本人,但都在虎杖悠仁的資料上見過照片。現在的他還不是照片上那個精神矍鑠的老人,頭發還沒有完全變白,但那股精神勁兒跟照片中如出一轍。
五條悟故意問:“你是虎杖悠仁的祖父?”
“悠仁?”虎杖祖父皺起眉頭,“他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伏黑惠直白地說:“我們有些關於虎杖的事想請教您。”
虎杖祖父看了看他們,退後一步把兩個人放進了屋子。
“打擾了。”伏黑惠和五條悟走進房間觀察著,雖然家具的布局和室內的裝飾有所變化,但屋子大體上沒有改動。
伏黑惠坐在沙發上,禮貌地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水杯。五條悟在房子掃視著,目光捕捉到幾張照片,照片裡是小時候的虎杖悠仁和麵前的男人。
照片中沒有任何父母的痕跡,就好像雙親都不存在,很不合理。五條悟也隻在資料中看到過兩個人的名字。
五條悟開口道:“悠仁今年三歲了吧。”
虎杖祖父不客氣地說:“是啊,我不知道剛上幼稚園的孩子能有什麼事。”
伏黑惠說:“我們是來詢問有關虎杖母親的事情。”
虎杖祖父沉著的臉抽動了一下,懷疑地看著他們,“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特殊部門的,專門調查一些靈異事件。”五條悟張嘴就來,一般窗或者輔助監督聯絡普通人都是這麼自稱。
“證件呢?”虎杖祖父氣勢洶洶地問,“我可不是那種好騙的老頭子!”
五條悟掏出從夜蛾正道那兒弄來的證件。
虎杖祖父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又看了看伏黑惠的臉,猶豫地把證件還了回去,“你們發現了什麼?悠仁有什麼不對嗎?”
伏黑惠避重就輕地說:“我們調查的目標主要是虎杖的母親。”
“……悠仁的母親原本在生產前就應該已經去世了。”虎杖的祖父似乎在開口的一瞬間衰老了,目光疲憊地陷入了回憶中,“但是沒過多久,香織突然又活了過來,還生下了悠仁。”
伏黑惠瞳孔地震。他喉結微動,嗓音乾澀,“您說是……那個占據了虎杖母親身體的人生下了虎杖悠仁?!”
五條悟也露出了訝異的神情。
“沒錯。”虎杖的祖父咬牙切齒,“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那絕對不是香織,死人是不會複活的!”
五條悟問:“虎杖香織複活後在外貌上有什麼變化嗎?”
虎杖的祖父搖了搖頭,肯定地說:“沒有,那不是彆人假扮的,就是香織的身體,不然我兒子不會認不出來。”
“不是這種,任何微小的變化都算,比較有辨識度的那種。”五條悟說,“比如虎杖香織受傷之後有留下什麼疤痕嗎?”
虎杖的祖父想了想,遲疑地說:“香織活過來之後額頭上多了一條縫合線,可能是手術留下的痕跡。”
得到了關鍵信息的五條悟和伏黑惠對視一眼。
“謝謝您的配合。”伏黑惠問,“請問您知道她現在的下落嗎?”
虎杖的祖父怒氣衝衝地說:“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絕不會讓她再靠近悠仁!”
不出兩人所料,羂索顯然不會在意這樣的普通人。就算虎杖悠仁的‘容器’體質是故意的,但選擇了虎杖香織也可能是碰巧。虎杖悠仁被兩麵宿儺附身之後,那群貪生怕死的高層把虎杖家上上下下調查了一個遍,什麼都沒查出來,虎杖家可能就是倒黴被羂索選中的普通人。
兩個人起身告辭。
虎杖祖父問:“這件事對悠仁不會有影響吧?”
“不會的,悠仁是個好孩子。”五條悟的上半張臉被眼罩擋住,露在外麵的下半張臉神色淡淡卻給人一種安心感。
兩個人離開虎杖的家。
五條悟驚歎地說:“沒想到那個玩意兒為了宿儺居然願意生孩子,看來要率先調查跟兩麵宿儺關係很好的咒靈了!”
伏黑惠額角一抽一抽的,有些惡心,“咒靈應該沒有性彆吧……”
想到羂索生孩子,他就覺得眼前一黑,沒想到對方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應該是沒有的,但是咒靈會生育這種事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真神奇!”五條悟一臉‘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的驚奇表情。
“虎杖母親去世的時候就已經懷孕了,所以懷孕的不是咒靈。”伏黑惠底氣不足地說。
“但生育的是啊!如果咒靈自己就能繁殖也挺麻煩的。”五條悟說,“這樣悠仁的體質就能解釋的通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覺得見識到了更廣闊的世界。
伏黑惠說:“這件事暫時就彆告訴虎杖了。”
五條悟讚同地說:“反正悠仁自己也不記得了。”
兩個人達成了共識。被咒靈生下來這種事太可怕了,還是彆讓虎杖悠仁留下這種心理陰影了。
第99章
“喲,你們約會回來了?”家入硝子看著手牽手進來的兩個人,開玩笑地問。
伏黑惠無奈地說:“家入小姐,我們不是在約會……”
“嗯嗯。”家入硝子半是敷衍半是調侃地應道,“不是約會,你們隻是手拉著手逛街、吃飯……你們去看電影了嗎?”
十六歲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心領神會,坐在旁邊發出“噗嗤噗嗤”的笑聲,像是兩隻吃瓜的猹。
五條悟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桌麵上,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滿不在乎地說:“這個時候的電影我們早都看過了。”
十六歲的五條悟好奇地探頭往袋子裡看,“你們買什麼了?”
五條悟往後一靠,抬了抬下巴,懶洋洋地說:“看吧,惠特意給你們帶的。”
家入硝子挑起眉,嘴裡叼上煙,調笑道:“哎呀,怎麼聽著酸溜溜的?”
五條悟敲了敲桌麵,“硝子,彆在惠麵前抽煙。”
伏黑惠坐在他旁邊,聞言說:“不用介意,我沒關係。”
五條悟不同意地說:“二手煙對身體不好。”
目前隻比伏黑惠大一歲的家入硝子:……
她看向自己的兩個同期。
十六歲的五條悟幸災樂禍地說:“就是啊,二手煙對身體不好,硝子你不要總是毒荼我們。”
夏油傑添油加醋地說:“悟,彆這麼說嘛,硝子自己也在被煙草毒荼啊!”
“你們想要勸我戒煙也是沒用的哦!”家入硝子這麼說著,看到未來的五條悟不讚同的表情還是暫時把煙掐了。
五條悟湊熱鬨地說:“讓歌姬勸就行了。”
夏油傑好奇地問:“硝子未來戒煙成功了嗎?”
伏黑惠回答:“家入老師正在努力。”
“伏黑的心情好了很多。”夏油傑看著他,促狹地說,“看來未來的悟真的很讓人放心。”
伏黑惠微微一愣,他表現的很明顯嗎?
他不好意思地說:“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沒擔心過。”十六歲的五條悟不客氣地說,“傑,你要是羨慕的話可以找你的理子妹妹去約會!”
家入硝子佯裝惆悵地說:“所以三個人裡隻剩下我這一個孤家寡人了嗎?”
“還有我啊,硝子!”十六歲的五條悟舉手表示不要把他落下,都說了不要把他們混為一談了!
夏油傑戲謔地說:“悟好慘,現在伏黑才多大?五六歲?”
未來的五條悟秒答:“三歲。”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嘖嘖有聲。
“好慘!”
“才三歲!”
“剛上幼稚園!”
“伏黑有上過幼稚園嗎?”
伏黑惠無奈地說:“我記不清了,應該有吧。”幼兒園對他來說已經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
“我還沒有見過三歲的小惠呢!”五條悟蠢蠢欲動地說。
三歲的話會比六歲的小惠更矮一些,會不會更胖一點?孩子好像都是越小越胖……五條悟以他們第一次見麵為藍本,在腦海中想象出一個三頭身胖乎乎的小小的伏黑惠。
家入硝子看著五條悟臉上想要拐小孩的笑容,揶揄道:“不是吧,五條,你連我們五條的小惠都想要拐走嗎?”
夏油傑裝模作樣地說:“那可不行啊,悟,快阻止他!”
“那個小鬼跟我沒關係吧!”十六歲的五條悟說,“伏黑甚爾不是還活著嗎?”所以他才不會陷入要養小孩的境地!
“真可惜!”五條悟說完之後看向伏黑惠解釋道,“我是在可惜不能見到小小惠了。”
十六歲的五條悟滿臉看不過眼的表情說:“要不然你把他一起帶走?”
五條悟立刻表白:“我的小孩隻有惠。”
伏黑惠滿臉與我無關地坐在旁邊喝水。
夏油傑有感而發地說:“不過讓現在的悟養小孩的確有點勉強了。”
“哈?!”十六歲的五條悟不爽地說,“傑,你說什麼?!”
家入硝子附和道:“的確是啊,現在的五條自己都還是小孩子。”
十六歲的五條悟不乾了,發表宣言,“我就算養小孩也是最強的!”
伏黑惠欲言又止,這麼簡單的激將法都會中計嗎?就算心裡知道五條悟八成明知道是計但是忍不住也不想忍,但是看到這一幕還是有點……
三個鬥嘴的高專生加上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五條悟,伏黑惠覺得耳邊嗡嗡作響,在鬥嘴升級成鬥毆之前把自己的監護人帶走了。
五條悟看起來逗人逗得很是愉快,腳步輕快地走在伏黑惠身側。他低頭看向自家的小孩,語氣輕鬆地問:“惠走之前要去見見他嗎?”
伏黑惠和他對視一眼,知道五條悟說的不是三歲的自己,而是他那個陌生的父親。
要去見一見嗎?
當麵問一問他困惑的問題。
伏黑惠抬眸和五條悟對視了一眼,點頭道:“好。”
伏黑惠自己不記得他現在的住址,在伏黑甚爾不再回來之後他們搬過一次家。但是五條悟知道,從十六歲的五條悟那裡問出來的。
十六歲的五條悟可能會因為某些原因暫時不報複伏黑甚爾,但不可能在知道對方手裡有個十種影法術的情況下不在關注他。
於是難得和兒子待在一起的伏黑甚爾在自家樓下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他低頭看了看還沒有自己腿長的三歲的兒子,小團子看著陌生人下意識地往爸爸腿邊湊了湊。
伏黑甚爾又抬起頭看向對麵,長大了的兒子站在五條悟身邊,兩個人的距離比他和三歲的兒子都近。
伏黑甚爾皺起眉頭,煩躁地“嘖”了一聲,對五條悟說:“來討債也輪不到你吧?”
五條悟義正嚴辭地說:“彆在小孩子麵前說這種話!”他蹲下身子,從兜裡掏出一根棒棒糖,出門前特意換成的墨鏡滑下挺直的鼻梁,露出一雙閃亮亮的藍眸,“小惠,吃糖嗎?”
小小的伏黑惠看到他的眼睛,圓乎乎的臉蛋上露出了“哇”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往前傾身,想要邁步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頭看了伏黑甚爾一眼。
伏黑甚爾嫌棄地看著他那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警告道:“彆吃壞了牙。”
小小的伏黑惠滿懷期待地被五條悟拐走了,留下一對陌生的父子。
伏黑惠和伏黑甚爾安靜地對視了一會兒,兩個人互相觀察著對方,似乎都在從對方身上尋找著什麼。
半晌後,伏黑甚爾率先開口道:“除了「天逆鉾」還想要什麼?先說好,我沒錢!”
伏黑惠問:“為什麼要把我交給悟先生?”
“誰知道那時候我是怎麼想的?!”伏黑甚爾理直氣壯地說,“怎麼?在他手裡過得不好?”
伏黑惠搖了搖頭,“悟先生對我們很好。”
“看得出來。”伏黑甚爾停頓了一下,好似漫不經心地問,“你們?”
伏黑惠說:“我和津美紀。”
伏黑甚爾點評了這種冤大頭行為,“還是有錢。”
伏黑惠皺了皺眉頭,“悟先生是個好人。”
“嗯。”伏黑甚爾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
兩個人再次相顧無言。
伏黑惠看著伏黑甚爾。這個男人離開他的時間太早,早到父親對於他來說已經成為了一個簡單的符號。以至於當伏黑甚爾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伏黑惠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茫然無措。
如果是普普通通的偶遇,也許伏黑惠的心還會掀起波瀾。但當時那種情況,五條悟受傷的事已經占據了他的全部心神,傷他的人就是他父親也不過在他早已鮮血淋漓的心上再橫加一刀。
現在,伏黑惠站在伏黑甚爾麵前,也想不出有什麼想對他說的話。曾經那些想問的問題在兩個人麵對麵的時候似乎都煙消雲散。
伏黑惠恍然,其實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也不會對自己的生活有任何影響了。
就像不管有沒有伏黑甚爾,伏黑惠也已經長到這麼大了。
伏黑甚爾挪開目光,突然問:“你小時候他也跟逗貓似的逗你?”
伏黑惠愣了一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小時候的自己已經被五條悟逗得炸毛了。
他無奈地扶額,有一種自己家的貓沒看好的罪惡感,“悟先生!”
五條悟聞聲望去,看他們兩個人好像聊完了,起身朝著他們走過來。
終於被放過小小的伏黑惠如釋重負,一溜煙跑回伏黑甚爾身邊,抓住他的褲子,奶聲奶氣、委委屈屈地喊道:“爸爸……”
“嘖……”伏黑甚爾滿臉不耐煩,但還是伸手把他抱起來。小小的伏黑惠摟住他的脖子,開心得小臉紅撲撲的,把五條悟給他的糖果拿出來獻寶。
五條悟羨慕地看著父慈子孝的一幕,朝著伏黑惠投過一個期待的眼神,收到伏黑惠一個拒絕的目光。
“惠好冷淡QAQ”五條悟垮著張臉,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地把自己掛到伏黑惠身上。
跟個掛在樹苗上的猩猩一樣。
伏黑甚爾心中銳評。他轉身離開,冷笑著指桑罵槐,對小伏黑惠說:“看到沒,惠?記住了,長得好看的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小的伏黑惠蹭著他的肩膀點了點頭,從他肩頭探出一雙綠眼睛看著那兩個陌生人跟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五條悟把下巴架在伏黑惠肩頭,看著逐漸遠去的身影,信誓旦旦地說:“他這是嫉妒!”
伏黑惠摸了摸他的頭,“我們可以走了嗎?”
五條悟不著痕跡地沉默了一瞬,反問:“可以了嗎?”
伏黑惠說:“可以了。”
五條悟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伏黑惠的神情,關心地問:“惠難過嗎?”
“還好。”伏黑惠看著五條悟的神情,朝著他笑了一下,平淡地剖析自己,“真的還好,我擁有的已經足夠多了。悟先生,我一直都很感謝您……”
他真的沒覺得難過。父親的印象對於伏黑惠已經淺到幾近於無。以至於他看著伏黑甚爾,想到的更多的也還是五條悟。
五條悟給他的愛足以填滿他失去的所有還綽綽有餘。
五條悟被伏黑惠看得飄飄然,那雙漂亮的綠眼睛那麼溫柔地注視著他,滿是赤忱,讓他的嘴角越翹越高,那一點擔心已經跑到九霄雲外。
——惠是他的小孩,就是伏黑甚爾出現也不能搶走他的惠。
五條悟得便宜賣乖地說:“為什麼要感謝?!不要感謝!惠好見外!悟先生要生氣了!”
“我知道了。”伏黑惠手肘向後頂了頂五條悟讓他站直,伸手牽過他的手,“我們回去吧,悟先生。”
“好哦,我們回家了。”五條悟握緊他的手,兩個人在夕陽下一同走向回家的路。
第100章
回到未來的時候,季節由夏轉秋,滿樹綠葉已經有部分轉為了黃色。
高大的樹木下方,兩個穿著高專校服的人影一高一矮。
伏黑惠頭痛欲裂,腦子裡亂哄哄的,這是多次穿越時間的後遺症嗎?
他感覺自己被人扶住了,努力聚焦目光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好像突然想起什麼,抱歉地說:“惠,其實我有點事沒告訴你……”
什麼?
伏黑惠沒有聽完就眼前一黑。
五條悟抱著暈過去的伏黑惠,讓對方靠在自己身上,自己也緩緩呼出一口氣。
曾經的種種回憶一分為二組成了完全不同的記憶,無數記憶組成的影像在腦海中飛快滑過。
十二年的時光化為了龐大信息量充斥著他的腦海,如果不是習慣了六眼的信息流,五條悟也承受不住十二年的記憶疊加。
伏黑惠就是因此昏厥。
五條悟眉頭緊皺,十二年的一幕幕如同電影在他腦海中劃過,增加了和夏油傑相處的時光的同時缺少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他不由得把懷裡的伏黑惠又抱緊了些。
不知道懷裡的人什麼時候才能醒來,五條悟把伏黑惠帶到了自己的宿舍——他甚至不知道惠的宿舍是不是還是原本那間!
迎著侍者驚詫的目光,五條悟抱著伏黑惠走進屋裡,感受著自己胸膛中隱而不發的怒意。
侍者對上五條悟冷厲的目光,立刻低下了頭。
伏黑惠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綠眸迷茫地看著近在眼前的五條悟。
用一句話概括一下他現在的狀態就是,不存在的記憶增加了。
他恍恍惚惚地看著五條悟,“五條……老師?”
“惠,你感覺怎麼樣?”五條悟喜出望外,把手裡給伏黑惠擦汗用的毛巾扔到一邊,端起杯子遞過去。
伏黑惠看著擔心的五條悟,神思不屬地接過杯子。
全新的記憶中沒有什麼九年,伏黑惠腦海中的三套記憶層層疊加、各有不同,折磨得他欲生欲死。
白發的高大男人是進入高專之後才熟悉起來的老師,童年多出了一個時隱時現的黑發男人的身影。
那是他的……父親。
伏黑惠用力揉著額角,吃力地消化著新的記憶,“這是……怎麼回事?”
五條悟問:“惠知道我是怎麼找到你的嗎?”
伏黑惠慢了一拍回答:“……是五條家的秘術?”
“唔,這麼說也對,不過最開始發現惠具體的時間點是因為我的記憶。”五條悟解釋道。
伏黑惠失蹤的消息傳來的時候,五條悟人還在國外。最開始他並沒有太過擔憂,直到後來一直找不到伏黑惠的下落,隨著伏黑惠失蹤的時間變長,五條悟也日益暴躁。
——直到五條悟發現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曾經的學校生活中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伏黑惠。
終於知道自家小孩跑到哪裡去了的五條悟沉思半晌,跑去找了家入硝子。
那個特級咒靈的術式是空間轉移,跟時間沒有任何關係,但五條悟在五條家的記錄中找到了答案。
他不由讚歎,十種影法術不愧是能跟六眼無下限比肩的術式,不知道加茂家的「赤血操術」又有什麼底牌?
不過目前的重點是,他得儘快把自家小孩帶回來。
問過家入硝子有關記憶之後,五條悟發現家入硝子的記憶自成邏輯,可能是源於時間的自洽,他們的現實每一天都在隨著伏黑惠在過去的經曆而改變。
伏黑惠聽完五條悟的解釋,一言難儘地看著他,頭疼地問:“所以現在……”
五條悟眨了眨眼睛,“所以現在……就是這樣子了。”
伏黑惠深吸了一口氣,把五條悟給他倒的水一飲而儘。他整理著自己淩亂的記憶,發現這種改變也不全是壞事。
“悟、惠,你們這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很熟悉,讓伏黑惠誤以為自己還沒從過去回來。
是夏油傑。
對方正擔心地看著他,“惠,你受傷了嗎?”
伏黑惠對對方的態度很不適應,他從自己不熟悉的記憶中找到了原因。
也許是因為高專時期的經曆,五條悟麵對他的時候很彆扭。反而是夏油傑可能是因為同為式神使,和他的關係還更好些。
最起碼在其他人看來是這樣。
夏油傑疑惑地看著五條悟,“悟,你怎麼沒帶惠去找硝子?”
五條悟看著死而複生的摯友,就算有著十二年的完整記憶,看到活生生的夏油傑站在自己麵前還是有些不適應。
在夏油傑開口之後,他很快找回了曾經的狀態,理直氣壯地反問:“硝子跟你告狀了?”
夏油傑打趣道:“你要是不想讓人知道把人帶回來的時候就彆這麼高調。”
五條悟眯起了眼睛,“誰告訴你的?”
“怎麼?”夏油傑調侃道,“你敢做還不讓人說了?”
伏黑惠聽到這裡突然冒出不好的預感,插入他們的談話,“請問悟……五條老師做什麼了?”
夏油傑看著臉色蒼白的伏黑惠,心中生出了些對學生的愛心,委婉地說:“唔,大家都看到悟把你抱回來了。”
伏黑惠:……
他怒視五條悟。
五條悟覺得自己很冤枉,為自己辯解道:“我那是太著急了!”
夏油傑意味深長地看了五條悟一眼,揶揄道:“沒想到我隻是出了個任務,你們的關係就變得那麼好了!”他見好就收,轉向伏黑惠,關心地問:“惠怎麼了?”
五條悟接過夏油傑的話,隨便編了個理由,“可能是中暑了吧,現在已經沒事了。”
伏黑惠附和著點點頭。他已經知道現在的情況,他不應該留宿在五條悟這裡,立刻提出告辭。
夏油傑很負責地說:“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有點事跟大家說。”
“我也去。”五條悟麵對夏油傑戲謔的目光,轉移話題道,“傑,心情這麼好,看來這次有收獲?”
夏油傑露出了舒心的笑,“是啊,收服了一個特級,術式是可以改變人的靈魂的「無畏轉變」,對付詛咒師算是特攻了。”
伏黑惠震撼地睜大了雙眼,慶幸自己跟在兩個人身後,不會第一時間被夏油傑看到表情的變化。
就在這時,夏油傑回頭朝著伏黑惠一笑,“謝謝惠的情報。”
他的情報?
伏黑惠腦子嗡嗡作響,從腦子中挖出了這部分記憶。對,是他把真人的存在告訴夏油傑的。
第一次在高專見到這位夏油老師的時候,他還對對方保持著警惕,但是在相處之後,他對夏油老師付出了自己的信任。
這次在吉野順平的任務中得知了有關真人的情報後,伏黑惠沒有特意隱瞞,夏油傑身為咒靈操使自然對這個特級咒靈很感興趣。
伏黑惠看著夏油傑的背影思考著他的存在是否意味著羂索的陰謀已經失敗了。
畢竟沒有夏油傑的身體擾亂心神,五條老師不會被成功封印,沒有了真人,羂索想要轉變人類的野望也無法實行了。
五條悟饒有興致地說:“咒靈庫又豐富了啊,傑,有空我們較量一下。”
夏油傑歎了口氣,“最近恐怕不行,之前姐妹校爭奪賽的時候咒靈入侵的罪魁禍首還沒找到,大家都挺忙的。”
伏黑惠一個激靈。不對,如果羂索的陰謀失敗了為什麼還會有姐妹校爭奪賽時的入侵?是他又有了新的陰謀嗎?
“高專的結界被入侵是大事。難不成是天元大人的結界出了問題嗎?”夏油傑擔心地說,“不知道能不能見一見天元大人,對方久不露麵總讓人擔心是不是自身出了問題。”
伏黑惠看著夏油傑擔憂的側臉,突然想起了天元大人跟他們說過的話。
[如今已經完成進化的我相比起人類更貼近咒靈,也就是說,我能夠成為咒靈操術的術式對象。]
同樣屬於夏油傑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我要殺光非術師,構建隻屬於咒術師的世界。]
兩人的身影逐漸重合,嚴絲合縫。
伏黑惠看著前方的夏油傑,是他先入為主,過於警惕產生的錯覺嗎?
五條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回頭朝他露出笑容,“惠,跟上來啊!”
“來了。”伏黑惠定了定神,快走兩步站到了五條悟的另一邊。
夏油傑不可能和咒靈合作,也不會封印五條老師。有五條老師在,羂索的陰謀一定會被阻止。
伏黑惠似乎找回了記憶中的自己的心情,重生之前的記憶和經曆的現實差彆越來越大,讓他滿懷期待地走向完全不同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