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盤子裡的怪嬰,沈歌當即有種“我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的衝動,但凡他不是未來成年人的靈魂,就十歲小孩的心智哪經得起這般嚇,必定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老老實實的全部交代了。
不過沈歌有兩點想不明白,一是這怪嬰這麼容易就被“收容”了?他昨晚和三仔躲在天台門口的時候,根本沒聽到什麼戰鬥的動靜,這和他第一次來夢境世界時,怪嬰的戰鬥力完全不符。
其次是陳醫生把怪嬰拿給他看是什麼意思?“恐嚇”他這個十歲的小孩,試圖問出真實的情況?
還是單純想來個下馬威,告訴他即便是這種級彆的怪人,榕山精神病院也能輕輕鬆鬆的收容?
不過好在沈歌講述昨晚發生的事情時,是以“夢境”的角度去講述,除了一些關鍵細節上的問題,整個過程有六七分真,並且慣用套路“真假摻雜其中”,就算有監控,陳醫生也難以分辨他所說真假。
最重要的是沈歌此時“十歲孩童”的外表就是最好的偽裝,哪怕他現在全說的是謊言,也能以被嚇傻了搪塞過去。
“對,對……就,就是這個怪物!”沈歌“害怕”得縮在牆角,顫抖著抬起手指著銀盤上的怪嬰。
不過介於之前沈歌的“人設塑造”,他並沒有表現的太過誇張,驚慌之下又有種在強撐的感覺,倒讓陳醫生幾人對他的說辭又相信了幾分。
陳醫生淡淡地說:“我昨天看你拔掉女病人插管的時候倒是挺冷靜的,怎麼見到這怪嬰反而倒害怕起來了?”
沈歌早就猜到住院部這種地方就不可能沒監控,隻是監控作為最容易泄密的設施,通常機密機構都會采取暗攝的方式。
“可是……她,她求我們,求我們殺了,殺了他。”沈歌略有些緊張的說,但說著很快就鎮定下來,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陳醫生冷哼了一聲:“你這人倒是心善,但你知不知道就這個舉動,害我們損失了一具非常具有價值的實驗體?”
“可是我以為那是夢境啊,夢裡做什麼……我,又不能阻止。”沈歌十分委屈的說道。
“……”陳醫生一時無言。
不得不說沈歌在一開始埋下“夢境”這個伏筆,顯然就是為了應付眼下這種棘手的問題。
陳醫生又問了幾個相關的問題,結果都被沈歌裝瘋賣傻給擋了回去,他也不生氣,讓手術床來接上沈歌,說是帶他去做檢查,結果來到儘頭的一間病房。
病房外,沈歌恍惚間像是聽到了三仔的慘嚎,昨晚他等著等著犯困,最終在病床上醒來,也意味著三仔大概率是跑不掉的了。
隨著病房門被打開,隻見幾個白大褂圍著病床,在他們腳邊有好幾個鐵桶,裡麵裝滿了各種惡心的蟲子。
開門的時候,一個白大褂正好朝手上戴手套,接著從桶裡抓起一條有一掌長的綠色蜈蚣。
沈歌一見這綠色蜈蚣頓時就想起在櫻花國見到的蜈蚣人葉靜玟,這和她操控的蜈蚣一模一樣,僅僅是體型縮小了一些。
病房內,三仔被嚴嚴實實的捆在病床上,一個白大褂拿嘴鉗撬開他的嘴,抓蟲的那人立即將蜈蚣塞進他的嘴巴。
三仔痛苦的掙紮著,嘴裡發出“唔唔唔”的吞咽聲。
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擠在不到十平的病房內,使得原本就很擁擠病房讓人有種喘不過氣的壓抑感。
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被捆得嚴嚴實實的三仔還被兩名白大褂按著手和腳,想要掙紮都做不到。
“看到了,這就是在醫院內鬨事的下場。你之前的表現都很優異,就彆學他們,明白嗎?”陳醫生回頭看向沈歌,目光淡淡的警告道。
這時,病房中的白大褂又繼續從腳邊的鐵桶中抓起一把惡心的蟲子朝著三仔的口中塞去。
“唔唔唔。唔唔。”
三仔劇烈的掙紮著,迎來的卻是更為凶猛的塞喂,以及白大褂掰著他的下顎強行咀嚼蜈蚣咽下。
然而讓沈歌感到詭異的是,這些白大褂強迫三仔吃下蜈蚣,全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連一個字都沒說。
仿佛這些白大褂裡,就隻有陳醫生一個活人!
沒等沈歌想明白,陳醫生就下令讓人將他推到手術室,開始今天的實驗和檢查,隻是和以往不同的是……以前陳醫生還會向他講述一些實驗相關的事,這次整個手術室裡安靜的可怕,連手術間的交流都沒有,十分詭異!
就這樣,沈歌再度陷入了昏迷,迷迷糊糊間被推回了病房陷入了深度沉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旁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找到你了。”
?
是“三仔”的聲音。
沈歌強撐著困意睜開眼,接著撐起身體朝傳來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床尾的位置趴著的小孩正是“三仔”!
奇怪的是,三仔此時和第一次出現時的動作一樣,上半身撲在床上,下半身跪在地上,臉色慘白,露出詭異的笑容盯著沈歌,像是在看一件精致的玩具。
“三仔?”沈歌試著喚了一聲。
三仔明顯愣了一下,接著有些驚訝的問:“你認識我?”
“啊?”三仔的回應反倒是讓沈歌愣住了。
三仔往前湊了湊,一臉好奇的問:“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會認識我啊,我聽說來了個新病友,特意跑來瞧瞧……”
新病友?
特意跑來瞧瞧?
沈歌聞言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古怪感,仿佛此時又回到了他和三仔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於是沈歌又嘗試問了幾個相關的問題,得到的答案真就和之前第一次見到三仔時一模一樣。
三仔蹲在床邊,指了指床下說道:“伱在這裡很無聊吧?我挖了好多洞,走,我帶你出去玩。”
“……”沈歌眉頭微蹙有些糾結,他分不清現在是“時間重置”了,還是陳醫生為了試探他,又派了一個類似三仔的“克隆人”來試探他。
略一思索,沈歌決定走一步算一步,便同意了三仔的邀請。
於是他和三在一起,從病房的狗洞鑽出去,一路七拐八繞又來到了女怪人的手術室。
一切都和那晚一模一樣,直到那群給女怪人注入黑霧詭能離開之後,三仔叫沈歌離開,而沈歌來到女怪人的麵前。
接著,女人的嘴唇動了動,聲音很輕,斷斷續續的,仿佛隨時會死去一樣,朝他們說道:“殺……了……我。”
無論是之前對女怪人進行實驗的白大褂,還是此時的女怪人,包括動作語氣都和那晚一模一樣。
“嗯?她,剛剛,是不是說話了?”三仔驚訝的問。
沈歌沒有回答,而是在思考繼續按照那晚的情況走下去,還是無視女人的請求離開?
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想,沈歌最終還是選擇幫助女人,拔掉了她身上的試管,接下來所發生的事便和那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