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不像”雖然受企鵝大樓爆破的影響沒有將精力放在身下亂竄的“美味”身上,但在奔向企鵝大樓的途中,那比觸手還要靈活的象鼻子不斷向身下卷去,連續兩次攻擊被沈歌擋下之後,將目標轉向另一輛戰車。
戰車上有五個人,皆是穿著新神教的黑色鬥篷,而坐在後座中央的那人鬥篷頂端則是一個金色太陽的章魚徽記。
其餘四人的鬥篷徽記雖然差不多,但觸手隻有四條,而這人太陽周圍的觸手足足有十三條。
眼看“四不像”再度發起攻勢,這人連頭也不抬,淡淡地說了一句:“向左開,把右邊的空間留出來,儘量靠近詭異左邊的兩條腿。”
“是。”司機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應了一聲,語氣中的順從透著一種麻木,像是失去人類情感的木偶。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教徒拿著一個奇怪的儀器,不斷對著窗戶外麵噴著一種黑色的氣體。
後座炮位上的教徒則和另一輛車上的阿炮一樣,架著火箭炮不斷對“四不像”發動攻擊,也不知道是在吸引它的注意,還是在乾擾它的行動。
這兩人加上司機,三人臉上的表情顯得很“冷靜”,有一種對周圍事物隻剩漠然的感覺。
這種情緒出現在一群正在逃生的人身上顯然不正常,和隔壁車上的情況一比較就像是被人操控的人偶。
而車上剩下一人,此時正蜷縮在角落,手中拿著一副“地圖”,上麵畫著各種標記,她一邊看著地圖,一邊聲音顫抖的向司機彙報路況。
這人對詭異的恐懼、情緒的波動與其餘三人起了鮮明的對比,也不知道是她顫抖的聲音引起了神官的不快,還是對方本就不喜她這幅戰戰兢兢的模樣,隻聽他冷哼一聲,語氣淡淡地說:“新神會護佑著我們,眼前的恐懼都隻是幻覺,在新神的庇護下即便我們的肉體死亡,靈魂卻永存於世,永不消散。”
“……”
短暫的沉默之後,那看地圖的教徒嘀咕了一句:“誰知道是不是真有靈魂永存,我隻想肉體好好地活著。”
“梁音,你是聖女的候選人,你不該有這樣的情緒。記住,你的行為將會影響你能否成功接任聖女,你要展現出不同於常人的勇氣。這次行動讓你隨行,便是要替你掃清最後的障礙,不要質疑我的命令,更不要對我教心存任何懷疑,明白嗎?”神官沉聲道。
被喚作梁音的女人咬唇沉默,眼中透著一股忿恨,她並不想成為什麼“聖女”,奈何父母早已被新神教完全洗腦,一聽到她有望成為聖女就毫不猶豫的將她獻給了新神教。
但隻有梁音自己知道,不是新神教看上了她這個“聖女”,而是眼前的神官看上了她,試圖將她變成那些被他肆意把玩的玩偶。
梁音曾有一次偶然見到了蔣神官和他的教徒們的“洗禮儀式”,那些被當做“聖女候選者”的女孩被他們肆意的玩弄,而蔣神官還大言不慚的表示聖女候選人就是他們的玩具,聖女則是主教的玩具。
他什麼樣的貨色都玩過,隻可惜都是撿主教剩下的,因此這次想要自己培養一個聖女。
而梁音,就是那個目標。
梁音一直想要找機會逃跑,奈何伺候她的女傭都被蔣神官完全洗腦,時刻監控著她的動靜。
眼看屬於梁音的“洗禮”儀式越來越近,她本想趁著這次行動找機會逃走,卻不想被蔣神官抓了回來。
回想起那次偶然看到的畫麵,那些女孩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梁音寧願死也不願意伺候這個惡魔。
梁音手中的地圖是新神教特製的路線圖,上麵詳細記錄著周圍的路況以及避難所留下的對詭陷阱。
梁音在指路的時候,偷偷的指引司機故意朝一些不起眼的陷阱開去,想要借機拽著這些惡魔一起死。
但很可惜,她的意圖似乎被蔣神官察覺,每每在關鍵時刻,蔣神官就會出聲改變路線,“恰好”躲過路上的對詭陷阱。
梁音心一橫,準備直接影響司機的操作,讓他們一起葬送在“四不像”那如摩天大樓一般的巨腿之下。
就在這時,火箭炮似乎徹底激怒了“四不像”,象鼻子在空中炸出幾十條觸手,同時射向那輛車子,詭異的是當觸手要擊中戰車時,空氣中仿佛出現了一道無形的壁障,觸手打在上麵之後都被彈到一旁,隨即撞上馬路兩旁的建築,將其撞塌。
“專心做自己的事,新神會庇護我們。”蔣神官淡淡的說了一句,仿佛剛剛的“神跡”隻是很不起眼的小事。
梁音低著頭,眼中的憤恨更勝,卻又無可奈何,她一個普通人又怎麼會是“神官”的對手。
雖說新神教是個招搖撞騙的xj組織,但主教和神官卻是真有展現“神跡”的本事,據說每位神官都有不同的能力。
蔣神官的能力是“無視一切攻擊”,梁音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蔣神官的時候,他正在對付一支反叛者小隊,對方拿火箭筒攻擊,然而蔣神官卻從火焰中緩步走出,毫發無傷。
如若不是親眼見過蔣神官的劣跡,梁音或許會和父母一樣,真的以為神官和主教是“新神”的代言人。
“梁音,這世間任何事與物都逃不出新神的掌控,不要再做無畏的掙紮,我對你的忍耐是有限的,哪怕你確實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藝術品,但徹底惹惱了我,我會讓你見識什麼叫真正的地獄。”
“乖乖的聽話,否則不隻是你,就連
你的父母也難逃‘新神’的憤怒,新神賜予了我拯救世界的力量,讓我洞悉一切。”
蔣神官似乎還想pua梁音,誰知這時車上卻響起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那你們的新神有沒有告訴你,今天會是你的死期?”
前座的司機和控製詭異儀器的兩人,以及最後麵操控火炮台的那人,麵對戰車中突然多出的一人臉上的神情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有變化的則是蔣神官和梁音,前者皺著眉頭表情凝重,似乎想不明白沈歌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而梁音則是一臉震驚,蔣神官那離奇的能力在她眼中就已經是接近神的“神跡”了,這如鬼魅般突然出現的人則更讓人感到驚訝。
在梁音看來沈歌除非是“鬼”,否則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一輛高速行駛的戰車中?
“抓住他!”蔣神官淡淡的說了一句,話音剛落,操控火炮台的教徒和副駕駛位的教徒就朝沈歌撲了上去。
梁音將那句“小心”硬生生咽了回去,她雖然很想蔣神官幾人死,但也不知道這突然出現的鬼魅是敵是友。
梁音縮在角落一動不敢動,生怕自己一個小動作反而引起了兩幫人馬的注意,拿她殺雞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