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遲城對此不以為意,施施然地將茶壺放到了桌子上,然後給聞人岸斟了一杯茶:“聞人師兄,喝杯茶冷靜一下吧。”
遲城“冷靜”二字說得倒是挺對。
聞人岸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接著忽然覺得自己把情緒外露得太多了,於是恢複了冷漠的表情,一把抓過了茶杯:“我想好了,現在有一些問題不清楚,想問問你。”
“你不清楚的可不是‘一些’問題,肯定是‘很多’問題。”遲城調笑著,隨意坐在聞人岸身邊:“你問吧。”
聞人岸沉吟了半晌,問出了第一個問題:“遲城和柳餘姚是同一個人嗎?”
“當然是。”遲城追問:“我現在女身中了追蹤炮,不能立刻變給你看,不過我可以把一些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告訴你。”
說到“小秘密”三個字的時候,聞人岸總覺得遲城的表情動作都十分曖昧。
他皺了皺眉,問出了第二個問題:“那你究竟是男還是女?”
聽到聞人岸這麼問,又注意到了聞人岸的臉色,遲城忽然玩心大起,直接把真相說出口:“我當然是男人啊!”
聞人岸問出這個問題,是想確定他究竟喜歡的是男子還是女子。
然而遲城雖然明了他的心思,可並沒有憐憫他的想法。
他直接把殘忍的事實說了出口。
“我……”聞人岸呆愣在了原地,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最終,他也隻能訥訥開口:“哦……”
相比較於聞人岸的呆滯,遲城更加的悠閒,甚至直接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抿了起來。
“你多嘗嘗,這茶水的味道很不錯,正好適合這種天氣喝。”自己喝就算了,遲城還不忘給聞人岸推薦。
“……哦。”聞人岸心不在焉地又應了一聲。
接著他捧起微涼的茶杯,忍不住再問了遲城一個問題:“那你為什麼能夠變成女身?你變成女身是要做什麼?”
這就是係統的小秘密了。
遲城將茶杯放下,正色地打開係統界麵,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幾遍。
最終他把係統界麵收起來,回答道:“這是我的秘密,無可奉告。”
“我還是有點兒茫然……”聞人岸思忖了許久,還是沒能拐回這個彎,於是揮了揮手:“麻煩你先離開一下,讓我好好想想這件事。”
“行。”設身處地地想一想,遲城也覺得難以接受。
他拉開房門,打算離開聞人岸的房間,卻忽然想到了什麼,扭頭望他:“聞人師兄,你一會兒記得問一下鄭不容在哪裡,讓他趕快過來。”
“我去樓下再給他開一間房。”
聽遲城一說,聞人岸才想到鄭不容。
見到房門被關上,聞人岸掏出傳音紙鶴,給鄭不容傳了消息。
就在要把紙鶴發出的前一瞬間,聞人岸忽然愣了一下。
接著,他推開房門,走到遲城的門前,稍微敲了兩下。
門內,遲城的聲音響起:“哪位?”
“是我,”聞人岸說罷,補充了一句:“我是聞人岸,想問你一下,這個秘密要不要告訴鄭不容。”
聞人岸提出的這個問題,遲城沒有意識到。
被提醒了,遲城才恍然間思索起了這個問題。
暴露男女雙身存在,是因為危及性命,迫不得已而為之。
隻是越多人知曉這件事,係統和他的身份被發現的可能性就越大。
在深思熟慮後,遲城慎重地擺脫聞人岸:“麻煩師兄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鄭不容,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個秘密。”
“那行。”聽到這個回答,聞人岸就抬手燒了指尖的紙鶴,重新擬定了一遍文字,說和鄭不容約在珠寶林門口見麵。
在發送傳音紙鶴的時候,雖然聞人岸沒有去把門打開,但並未布下阻擋精神力窺探的屏障,讓遲城能夠“看”到他在做什麼。
發完傳音紙鶴後,聞人岸隔著門板和遲城商量了起來:“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們就彆再休息了,直接去珠寶林吧。”
“在珠寶林門口,你再變成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