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秋本唯混雜著驚恐和鎮定兩種矛盾感情的褐眼,平時偏向冷色調的褐色此刻看上去更像是暖色調的棕色,讓玖蘭李土有些恍惚,他身上撫摸上她的眼睛,喃喃的說:“對,就是這個表情……樹理……”
每次他要吸食樹理血液的時候,她就是這個表情!明明他和悠都是她的哥哥,但她卻更加願意讓悠吸血……不過,他卻愛極了樹理每次被他吸血時的表情,那是從來不屬於悠的表情!
就在玖蘭李土晃神的時候,一道白光閃過,他敏銳的偏頭,臉卻依舊被飛射過來的東西留下長長的劃痕,血液從傷口處滲出,不過片刻半張臉上竟全是血液。
秋本唯和玖蘭李土都被因為這個變故而驚訝不已,定睛看去,一把銀色十字短劍深深的□牆裡,隨後一個冷清的女中音就在巷子裡響起,“邪惡的生物,還想犯下無邊的罪孽嗎?”
身穿黑色修女服的銀發紫眸少女,直直的站在巷子的入口,一雙沒有溫度的眼睛冰冷的注視這玖蘭李土,右手還夾著一把同樣款式的銀色十字短劍,和插在牆上的那把如出一轍,一看就知道剛剛的攻擊就是出自她的手筆。
能夠傷害到吸血鬼的武器必定不是普通的貨色,玖蘭李土感覺到自己臉上的傷口竟然無法快速複原,眼睛掃到那把十字短劍就了然的說:“竟然會有浸泡過聖水的武器,你是誰?絕對不可能隻是個修女。”
聖水是吸血鬼的克星,因為它和吸血鬼的屬性一個是光明一個是黑暗,中世紀的時候歐洲教廷不知用聖水殺死過多少吸血鬼,隻不過現在到了現代社會,兩者的勢力都被削弱了許多,彼此之間的針鋒相對也轉到了地下。
教廷在歐洲依舊有深遠的影響,但是在亞洲就大不如前了,特彆是在日本。幕府的時候,教廷就幾次受到過當地政府的封殺,即使解除禁令之後,發展也不如人意,到如今教徒也不過占日本總人口的0.3%。
日本血族是聖戰時東渡過來的,當初阻擋教廷入住日本他們也出了不少力,所以教廷在日本的勢力根本比不上獵人協會和元老院,日本的血族雖然忌憚教廷的人,卻也不會害怕與之敵對,畢竟這不是教廷的主場。
至於獵人協會為什麼不幫助教廷,這是在太容易理解了,權力是個好東西,沾上了就沒多少人想要放手,為了不讓自己的勢力範圍被洗牌,他們甚至還暗中拖延了教廷的發展。
玖蘭李土是活了很多年的吸血鬼了,對這些彎彎道道了解清楚,自然不會像外國的吸血鬼一樣懼怕教廷,他擁有大多數純血種都擁有的高傲。於是,他對於修女的威脅不以為意,甚至還有心思伸手攬住秋本唯的腰,親昵的嗅著她的發香,讓秋本唯心裡一陣惡寒。
“我是將要淨化你的人。”銀發修女表情清淡的看著玖蘭李土,即使說出這樣和要殺死他差不多的話語,臉上也沒有半分殺氣。在說出這句話後,以一種秋本唯看不清的速度襲上來,手中的十字短劍眨眼間就到了玖蘭李土的脖頸處。
玖蘭李土的反應也不慢,幾乎是貼著那柄短劍滑過,抱著秋本唯的手依舊穩穩的,隻是秋本唯的感覺卻十分不好,因為剛剛玖蘭李土抱著她躲過的時候,那柄短劍差點就會插\進她的眼睛裡,她甚至還能感受到自己的視線全部被劍尖占滿時的顫栗。
玖蘭李土嘲諷的大笑起來。“哈哈,這就是所謂的慈悲的教徒?為了殺我,連人類的生死都不顧了?”
教廷的除魔武器和獵人武器最大的不同,就是獵人武器隻對吸血鬼有效,對人類無效,但是教廷的武器卻是對人類也會產生傷害,當然隻會是物理傷害。
修女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好像她的臉上就沒有出現過除了麵無表情之外的其他表情,即使被玖蘭李土如此嘲諷,她依舊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冷淡表情,發出輕輕的猶如風一般的聲音,“鏟除邪惡,不可能沒有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