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棋是這麼好說話的性格麼?
那……
秦元九站起身。
墨玉棋摘下罩臉的衣服,抬頭。
沒有了布料的遮擋,秦元九的上半身徹底暴露在墨玉棋的視野裡。
看起來那麼瘦弱的一個人,褪去衣服後,身上的肌肉一點都不少。
白皙的肌膚在明亮的陽光下反射著溫潤的光澤,數不清的傷疤書寫著他並不輕鬆的人生。
其中大部分疤痕都是極淺的粉色,這意味著秦元九受這些傷的時候可能隻有十幾歲,甚至幾歲,過了這麼多年,已經自然蛻變得差不多了。
墨玉棋不禁回想,他四年前揍秦元九那一拳的時候,這個人身上帶著傷麼?
秦元九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在乎:“看夠了?起來。”
墨玉棋麻利地從地上爬起來。
秦元九繼續提要求:“我們之間的談判不需要塔的參與,把你身上的電子設備都丟了。”
墨玉棋乖乖地摘下電子手環。
“不對,等等。”塔似乎想尖叫,奈何它的機械女聲隻有溫柔這一種語氣,“墨玉棋上官,我必須提醒您,他還不是您的向導,不要對他言聽計從,彆忘了您的任務是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帶回塔。”
“嗯,你說的,不惜一切代價。”墨玉棋把電子手環往遠處一個全力投擲!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破空音,可憐的電子手環在空中飛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在距離兩人一百多米遠的地麵砸出一個淺坑。
“牛逼。”秦元九抬手鼓掌。
不愧是哨兵,這怪物般的力量。
墨玉棋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視線在秦元九沒有任何遮擋的身上打了個轉,慌忙低頭,咳了一聲後問:“你想怎麼談?”
“彆在這裡談。”秦元九轉身背對他,自顧自地走向賓館。
對付哨兵,沒辦法像對付普通人那樣通過簡單的心理暗示篡改記憶,他隻能先穩住墨玉棋,等他睡著了再找機會脫身。
而要讓他睡著,當然得找個好點的床。
秦元九加快腳步,剛和墨玉棋拉開一點距離,就背著他啟動了智盾6號,調到振動模式,以保證自己回賓館的時候不被塔發現。
墨玉棋緊緊地追在他身後,視線一會兒停留在他光滑的後背上,一會兒飄上天,一會兒掃過他性感的肩胛骨,一會兒掉落在地,完全不知道該往哪裡看。
終於,他忍無可忍地加快腳步,在7號汙染區的邊緣地帶撿起被自己隨手脫下的軍服外套,回到秦元九身邊,將外套不由分說地披到他身上。
感受到身上多出來的觸感,秦元九的腳步一頓,明白墨玉棋的意圖後,沒有跟他客氣,坦然地將外套穿上,一邊有條不紊地扣上衣扣,一邊繼續往前走:“謝了,不過你依然欠我一件襯衫。”
墨玉棋隨口“嗯”了一聲,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倆要真搭檔了,錢就成了共同財產,不分什麼你我。
然而在秦元九心裡,他倆是不可能的,所以錢的事自然要算清楚。
彆的事同樣。
“今天沒有你,我可能會死,但沒有我,你也不會好過,我們誰也不欠誰。”
墨玉棋皺了下眉,欲言又止。
他本能地覺得秦元九說得不對,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秦元九扣完扣子,雙手往口袋裡一插,意外摸到一隻毛茸茸。
他把自己摸到的東西拿出來看了眼,是隻紅色的小羊駝,半個拳頭大小,似乎剛買不久,身上的標簽還沒撕,18凰幣。
“這什麼?”秦元九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