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要把墨玉棋哄睡著,著實有點困難。
看來這談判他是非談不可了。
“要先洗個澡麼?”秦元九邊說邊脫掉軍服外套,丟還給墨玉棋。
墨玉棋一把抱住外套,慌忙將自己的視線從秦元九沒有任何遮擋的身上挪開,先是本能地說了句“也行”,然後才反應過來秦元九說了什麼,果斷拒絕:“不,我可不希望自己洗到一半頂著一身泡沫去追你。”
“你可以不追。”秦元九從衣架上取下自己的衣服披到身上。
穿好衣服,轉身麵對墨玉棋時,他整個人氣質都發生了改變,從一位高傲的軍官,變成了一位尊貴的少爺。
墨玉棋沉默地看著他,沒有表情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一旁的白狼低下頭,任由肩上的小狐狸順著它的後頸滑下來,一路滑落在地。
秦元九朝著狐狸的方向伸出一隻手,微微下腰,狐狸跳到他手上,沿著他的胳膊爬上他的肩。
秦元九一邊摸著肩上的小狐狸,一邊走到床沿坐下,優雅地交疊起雙腿,姿態高傲中透著幾分狡黠:“自己找地方坐,彆指望我給你搬椅子。”
墨玉棋“嗬”了一聲,一把拖過書桌前的椅子,坐到秦元九對麵:“你現在這幅姿態,倒是比較接近我對你的刻板印象了。”
“什麼刻板印象?”秦元九好奇。
“高高在上,目無哨……目中無人。”墨玉棋險些把自己造的詞說漏嘴。
不過“目無哨兵”確實比“目中無人”更符合墨玉棋對秦元九的印象。
果然,秦元九針對“目中無人”這個詞反駁道:“說我高高在上我不否認,我生來高貴,不接受任何人對我的支配,但說我目中無人,我就不是很讚同了,此時此刻,我的眼裡不就有個人麼?”
“嘖,都說了是刻板印象了。”墨玉棋無法反駁,隻能耍賴。
“我也說說我對你的刻板印象。”秦元九說,“敏感、暴躁,做事衝動,不顧後果。”
墨玉棋沉默了。
這好像……不是刻板印象。
“不反駁麼?”秦元九好笑地看著墨玉棋。
還以為他會當場表演個敏感暴躁。
“煩死了。”墨玉棋小小地表演了一下,然後果斷轉移話題,“你最好知道,拖延時間對塔更有利,你想說什麼就快點,如果你給不出一個能夠說服我,讓我不把你抓回塔的理由,那麼我的任務是不會變的。”
“嗯?意思是可以變?”秦元九意外地挑了下眉。
“不然我扔掉電子手環做什麼?你真當我傻?”
“不是,就,挺意外的。”秦元九是真的對墨玉棋刮目相看了。
他以為墨玉棋扔掉電子手環的時候沒想太多,就像當年他揍他那一拳的時候,也根本沒想過揍完之後該怎麼辦。
但沒想到,墨玉棋是在清楚地知道丟掉電子手環意味著什麼的情況下丟掉的它。
他跟自己一樣,都不甘心接受一個未知係統的支配。
這就有意思了。
麵對秦元九饒有興致的笑,墨玉棋不滿地“嘖”了一聲,趴在他腳邊的白狼炸開了渾身的絨毛,嘴裡發出凶狠的低吼。
墨玉棋的精神體,那頭通體雪白的狼,身上遍布防寒的絨毛——它是一頭雪狼。
眼看他的情緒就要失控,秦元九連忙釋放自己的精神力安撫了他。
“彆激動,沒有調侃你的意思。”秦元九邊說邊站起身,走到白狼身前蹲下,抬手摸上它的腦袋。
掌心覆上去的那一刻,白狼的身體一顫,墨玉棋的身體跟著一顫。
一狼一人瞬間老實,彆說凶狠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