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蘇心暮才徹底看清了這屋內的陳設,隨著燭火燃起,一片炫目的白映入眼簾,蘇心暮這才看清滿屋裡擺的竟然都是紙紮花圈!密密麻麻地堆滿了可以落腳的地方。
蘇心暮大驚,下意識地看向渡橋。隔著一層幕籬,她也能看清對方錯愕的神色。
“大娘……您家這是……”
“姑娘不要誤會,”婦人歎了口氣,“我們家掌事的丟了魂了,這屋子裡擺著的,都是為了給他招魂置辦下的。”
“丟了魂?”蘇心暮裝出一副不解的樣子,“您說丟了魂是什麼意思?”
婦人用手背抹了抹額頭,歎息著說出了事實。
三個月前,婦人在京城當職的丈夫因傷返鄉休養,本來在家養得好好的,忽然一天晚上就在睡夢中一睡不醒。
而自她的丈夫昏迷之後,鎮上的人家陸陸續續也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有的是出門溜達的時候一頭栽倒在了稻草地裡,有的是即將乘船離開鬆橋鎮的時候倒在了船上。這些人中,無一例外都是倒在鬆橋鎮的地界上,且丟了魂的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這位大娘,請問您家掌事的貴庚?”蘇心暮問道。
婦人搖搖頭:“四十多啦。”
蘇心暮心下疑惑,與渡橋對視了一眼。
“請問大娘,這招魂的法子,又是怎麼在鎮上傳來的呢?以紙紮人招魂,此法著實難得一見。”蘇心暮問道。
“是鎮長說的。”
“鎮長?”
“還是前些日子一位京城來的亭長告訴我們鎮長的,我們才操辦上的。那個亭長可是個有見地的大官,聽人家說,這位亭長在京城裡見慣了這檔子事,於是我們就依京城人的法子,才在門口擺上了這紙紮。”
婦人言畢,又深深歎了口氣。
蘇心暮了然,難怪深夜敲門能敲醒一條巷子的人,開門的那些人家中,不知有多少人在夤夜等待著失魂之人的歸來,也難怪,剛剛進門的時候,婦人會問少年是否是掌事的人回來了。
“大娘,舍妹略習過醫術,懂得些診病的道理,不知道可否引舍妹看上您家掌事的一眼?也好讓您安心。”
蘇心暮按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