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鐵?!”
地上的醉漢聽到蘇心暮的聲音,動彈了兩下,翻過身來,睜開醉眼一看,立即爬了起來。
“小蘇?是你?”
醉漢掙紮兩下,蘇心暮趕緊上手把他攙起來,扶到一旁的石桌邊。
“蘇姑娘,這是誰?”
靜影警惕地看著那個醉漢。
“雁門的匠人,石鐵,我的劍就是他打的。”
蘇心暮扶他坐好,找手絹來替他擦乾淨臉。
“我、我趕了一路,可算是……見到你了。”
石鐵坐在凳子上,卻不抬眼看她,隻顧低著頭嘟嘟囔囔,像沒看見人一樣。
“靜影,勞煩你拿碗水來。”
蘇心暮看他不清醒,打算先幫他醒醒酒。
“砰”的一聲,堂屋的門又被人從裡麵撞開了,蘇心暮抬頭看去,隻見浮光歪歪扭扭地扶著門框,也從裡麵走了出來。她臉色通紅,跟石鐵如出一轍。
“浮光?”蘇心暮詫異,“你在家啊!”
正去取水的靜影一看她的樣子,臉色瞬間鐵青。
“這是怎麼回事?”
“蘇姑娘?還有……你誰啊?”
浮光醉眼朦朧地指著靜影的方向。
蘇心暮趕緊走過去。
“你也喝酒了?”
“什麼酒啊?我沒有,我可是……千杯不倒……”
坐在一旁的石鐵發出意義不明的嘟囔聲,隨即身子一歪,朝靜影的方向倒了下去。
靜影見狀,急忙躲開,卻還是被石鐵抓了一把袖子。靜影低頭一看,潔白如雪的袖口上多了一道酒漬。
靜影瞬間心頭火起,額邊青筋跳得生疼。
“蘇姑娘,既然這位是你的故交,你是不是該……”
“我知道我知道!”
蘇心暮一邊扶著浮光,一邊去給石鐵打水,手忙腳亂的折騰了一通下來,半個時辰過去了。
終於安排妥當了,蘇心暮長出一口氣,把茶壺和布巾擱在桌上,石鐵和浮光垂著腦袋坐著,活像被訓話的孩子。
石鐵身材高大,麵色黢黑,粗布衣裳穿得毛了邊,一條汗巾胡亂係在腰間,手腕處的袖口卷成一團。浮光一身精致的雪青色襦裙,外套一件明黃的短衫,頭上梳著兩個環髻,看上去像個布娃娃,坐在石鐵身邊甚是好笑。
“石師傅,你怎麼來了?”
蘇心暮問他。
“這麼久不見了,不知你過得可好,我路過京城,就來看看你。”
石鐵看著蘇心暮傻笑,伸手去摸腰間的酒壺,卻摸了個空,蘇心暮早已取下來藏好了。
“你怎麼知道她在京城?”
靜影負著手站在一邊,冷眼發問,他現在對眼前這人印象極差。
“雁門的工匠,能追蹤到自己鑄造的每一件兵器。”石鐵得意一笑,“時晴在哪兒,小蘇就在哪兒。”
“那你為什麼現在才來?蘇姑娘到京城都一年多了。”
靜影依舊冷眼看他。
石鐵語塞。
“因為無鋒宗被滅門,你為了不引人注意,特地等了一年才來找無鋒宗唯一的後人。”
靜影冷淡地說:“你想做什麼?”
“靜影!”蘇心暮急忙攔他,“石師傅與無鋒宗沒有關係,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