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仍然提心吊膽。
“光是趕出來還算好的。”
“啊?”
浮光打了個哆嗦。
蘇心暮深呼一口氣,帶著浮光進了村裡。
可是接下來看到的事同樣讓她很意外。
青天白日的,村道兩旁的民居外,三三兩兩的村民蹲在那裡,或是抽著煙葉,或是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麼,大白天的竟沒有一個人在乾活。
蘇心暮走著走著,發現這裡的民風也變了不少,村道上的人麵黃肌瘦,神情陰鬱,多是無所事事地站在路邊,冷漠地注視著進村的二人。
“姑娘,我們該去找誰問話啊?”
浮光挽住蘇心暮的胳膊,看著眼前的場景,她也有些不安。
蘇心暮正犯愁,眼光一瞥,看到村道把腳的地方有一棟茅草屋,一個穿戴粗布荊釵的婦人在門口遠遠地望著她們,她看蘇心暮看了過來,就急忙躲回了門後。
“走。”
蘇心暮悄悄指了指茅草屋的方向,和浮光快步朝那裡走去。
二人趕到門口,浮光上前去敲響了房門,過了片刻,房門從裡麵推開了,那個婦人怯生生地看著她們。
“你們找誰?”
婦人看上去形容枯槁,可是聲音很是年輕,這讓蘇心暮有點意外。
“大娘,我們是來尋人的,想向您打聽山上發生的事。”
蘇心暮壓低聲音道。
婦人來回打量著蘇心暮和浮光,似乎是在確認她們對自己並無威脅。
“進來吧。”
蘇心暮和浮光道過謝,便隨著婦人進了門。
屋內沒有點燈,即使是白天,屋裡也暗沉沉的一片。
蘇心暮皺起眉頭,在空中扇了扇。
“大娘,你怎麼不點燈啊?”
浮光忍不住問。
婦人搬開桌幾,給二人取來馬紮,招呼她們坐下。
“我這沒有燈油,你們湊合一會吧。”
蘇心暮和浮光隻好摸黑坐下,婦人坐在炕上,問道:“你們想找什麼人?”
“是我們的叔父,他去年來拜訪山上的無鋒宗,我們聽說那裡出了滅門案,在那之後我們叔父就沒有回來,我們是來打聽他的下落的。”
“你們要找的人,已經死了。”
婦人冷不丁地說。
蘇心暮愣了一下。
“大娘,你是這村裡的人,去年可曾見過陌生人上山?”
“不管你們要找誰,都已經死了。”
婦人仍然重複自己的話,根本沒聽蘇心暮說什麼。
浮光與蘇心暮麵麵相覷。
“您說的是上過山的人嗎?”浮光問。
婦人卻向門外一指,說:“你們來時,不是看見外麵那些人了嗎?”
“那又怎樣?”
“那些人,一直在等走丟的村民從山上下來,可是沒有一個人回來。”
“走丟的村民?您在說什麼?”蘇心暮莫名其妙。
“去年,山上的門派出了大事,我們村的人上去打探情況,他們再也沒有回來。”
“可是滅門這麼大的事,官府不是已經去過了嗎?你們村的人要是真的死在那兒了,不是早就被發現了嗎?”
浮光問道。
婦人卻搖了搖頭,多一個字都不肯說了。
“大娘,這不是小事,勞煩您再詳細說說。”
蘇心暮急忙拉住了婦人的手,隻一瞬,她便放開了婦人的手。
婦人被她嚇到,連忙往炕上縮了縮。
“我、我不知道,彆問我!”
蘇心暮深吸一口氣,覺得這樣盤問婦人似乎也沒有什麼作用,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