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沉默片刻,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要問的事太多了。
蒙雲想起了昨夜浮光問的話,於是他問道:“聽說那封怪信是你師妹發給你的?”
“信?”蘇心暮恍惚片刻,“你說的是杜宇讓我回去的那封信?”
蒙雲點點頭,伸手去拿蘇心暮麵前的茶壺。
蘇心暮從衣內掏出了那封舊信,在桌上鋪展。
“這封信是幾個月前杜宇寄給我的,與我初到京城尋儲陽秋時收到的那封一樣,連一個墨點,一個筆畫都一樣。”
蒙雲來了興致,放下了茶壺,接過了信仔細觀察起來,這封信看上去是手寫的,沒有拓印的痕跡。
“昨晚你可曾問過你師妹這封信的來曆?”
“問了,她說是她師父給她的,讓她發到京城來。”
“韓堂主?”
蒙雲皺起眉頭,他隱約有了一個想法。
“你覺不覺得,韓堂主的行為有些反常?”
“韓堂主的行為……還不夠反常嗎?”蘇心暮怔怔地看著他。
蒙雲被她的話噎了一下。
“我是說,韓堂主的言行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不似尋常的瘋症,而且他囑咐你師妹躲在百遊村,並且還能讓她給你發信,就說明他還有自主意識,隻是他好像成了彆人手上的牽絲傀儡,失了控製就不知自己在做什麼。”
蒙雲頓了頓,看著蘇心暮的眼睛道:“你覺不覺得,他這個樣子,很像是……”
“臼人?”
蘇心暮靈光乍現。
蒙雲點了點頭。
“你我在鬆橋鎮和通明舫上都見到過臼人,他們有時可以自控自己的言行,有時又像狂人一樣,片刻便能轉換人格,與韓堂主的情況很相似。”
“而你師妹也說過,韓堂主是在被塞進一個像棺材一樣的地方後才瘋掉的,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棺材就是東園製作臼人的工具?”
“如果這些都是東園所為,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無鋒宗何處招惹了他們?!”
蘇心暮頓時激動起來。
“你父親還在的時候,你可曾見過他與東園勾連?”
既然話說開了,蒙雲也不再忌諱,直接說出了雁淩嶽的名字。
蘇心暮黯然傷神,她搖搖頭。
蒙雲站起身,邊踱步邊思忖著,他忽然轉向蘇心暮,道:“我還有一個推測。”
“你說。”
“浮光昨夜對我說,她也曾入了幻境,見到了一個女子,她駕著一輛馬車,將許多無鋒宗的門人接上了車。”
蘇心暮放下手臂,錯愕地看向蒙雲。
“有沒有一種可能,無鋒宗的人沒有死?”
“桃花源……”
蒙雲朝她走了兩步,將手搭在蘇心暮肩上,問道:“我其實一直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
“你可曾記得自己是如何經脈儘斷的?”
蘇心暮垂下眼睛,似乎是在思索要不要將實情告訴他。
蒙雲看到她如此反應,心裡也繃緊了,自從蘇心暮被送到京城養傷,他從未向蘇心暮談起此事,生怕她會多想。
“兩年前,我收到杜宇寄來的信後日夜兼程趕回了杭州。”
蘇心暮開口道:“那天夜裡,我在山下看到了山上放的焰火,我疑心有什麼事發生了,就急忙上山去,等我進入山門的時候,看到了行道兩旁堆積的屍體……其實我那時已經有預感發生了什麼,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