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媳婦,怎麼回事?”老夫人看向大夫人陳氏。
陳氏心裡憋屈得很,把沈憶舒恨了個牙癢癢,才開口道:
“母親恕罪,從前您的燕窩,是從沈憶舒的嫁妝中出的,如今她撒手不管,府中也沒錢買,隻能委屈母親斷了。”
顧家向來是一大家子一起吃飯的,老夫人喜歡這種眾星捧月的熱鬨。
小輩們都圍在自己身邊,讓她覺得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老太君,而沒有因為顧家的落魄,變得矮一截。
因此,除了顧家二房、三房在外麵讀書的少爺,以及在朝為官、中午不回來用膳的三個老爺之外,其餘人都在。
三夫人趙氏聽了大夫人的話,當即說道:
“斷了什麼,也不能斷了母親的燕窩呀!我們這些晚輩受點苦沒什麼,母親上了年紀,最是需要補補身子,這燕窩一斷,母親進補不夠,萬一有虧損,這跟謀害性命有什麼區彆?”
“大嫂,我看你還是想個法子,早點讓阿舒拿出錢來,否則母親要受苦,京墨的事兒也得耽誤,是不是?”
顧玥嬌一聽這話,當即點頭:
“娘,您真得想想辦法了!您是不知道,戶部尚書家的嫡小姐約我過些日子去踏雪賞梅,我想著去珍寶閣拿一套好看的頭麵,卻被那掌櫃拒絕了!”
“原先我都是能直接拿東西記賬的,如今我不付錢,他就不把東西賣給我!肯定是沈憶舒打招呼了,那是她的鋪子,她這分明就是在故意為難我們!”
“過幾日去賞梅,若是我還戴著從前的頭麵,被其他人看到了,豈不是要笑話我?”
大夫人聽了這些話,沒好氣的說道:
“你們一個個隻會叫我想辦法,我掌家不過數日,這府中像是亂了套一樣!”
“廚房裡說往日囤的菜沒有了,新的一批沒送來,要我拿主意;針線房說,往年冬日都要給府中下人新做兩身冬衣,今年裁衣坊還沒上門,問我怎麼辦;馬廄那邊說喂馬的草料沒了,存貨隻夠供兩輛馬車三日用量,請求我指示……”
“我讓他們按照往年的規矩辦,先記賬後補上,可他們說管這些的婆子和管事都告假走了,無人操持,誰也不知道往年怎麼做的。”
“她沈憶舒一招釜底抽薪,對外,她讓人斷了府中的供應,對內,她抽走了所有能辦差的人手,她丟給我一個爛攤子,我已經忙的焦頭爛額,你們讓我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