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阮氏向來在家中說不上話,一直樂得當個透明人,聽著大嫂和弟妹互相打機鋒謀算,從不插嘴,明哲保身。
可這次聽了老夫人的話,她震驚了,脫口而出:
“母親,何至於此!”
三夫人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
“什麼何至於此?二嫂,你要發善心,也不該是現在。”
“你沒看那沈憶舒的態度嗎?她已經與顧家撕破臉了,我們本就應該站在對立麵。她想和離,帶走所有嫁妝,顧家不會同意;我們倒是想直接休妻,讓她帶不走嫁妝,可也沒尋到她的把柄和錯處。”
“既不能和離,又不能休妻,那想得沈家留下來的萬貫家財,不就是得從她下手嗎?”
“再說了,這兩年你吃的用的,哪樣不是她出的?過慣了這樣的好日子,你能眼睜睜看著顧家落魄,在京城丟儘臉麵?”
二夫人依舊據理力爭:
“可是也不能害人,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更何況,阿舒的母親當年是為了救大家,才中了匪徒的毒,以至於沒救過來,難產而亡,這樣的恩情,現在卻要去害她的女兒?”
“這事兒,你問大嫂呀!”三夫人不以為意,“當年沈夫人是替大嫂擋的刀,急著要錢娶平妻的是京墨,沒有新頭麵去跟小姐妹聚會的是玥嬌,說來說去,也是大房的事兒。”
眾人的目光落在大夫人陳氏身上。
她看了老夫人一眼,彎下腰,躬身說道:
“全憑母親做主。”
老夫人微微點了點頭,吩咐身邊的婢女阿如:
“去葵香院,把蘇姑娘請過來,她與京墨兩情相悅,著急廝守,我想有些事情請她幫個忙,她應該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