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憶舒下了馬車,跟隨蕭承鈺往裡麵走。
軍營守衛森嚴,紀律嚴明,沿途走進去,常常能看到一人一組的小隊從旁經過,那是在巡邏。
左邊的練武場上,被劃分成許多個小區塊,不同區塊有不同的功能。
有幾個士兵大冷天脫光了上衣,光著膀子扛著四五十斤的木頭來回跑,鍛煉臂力和體力;也有士兵們卸甲棄刀,纏在一起練習那肉搏之術;更有手拿長刀的士兵對著稻草人或劈或砍,專攻其要害……
越往裡麵走,沈憶舒見識的就越多。
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在這裡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體現,就算這段時間蕭承鈺下令閉門不出,與北狄之間沒有交戰,但士兵們的訓練卻始終沒有停過。
校場上傳出響亮的口號,哼哈哼哈地,整齊有序,可見在蕭承鈺的治理下,軍隊訓練有素不是一句空談,怪不得他能打這麼多場勝仗。
練兵不是沈憶舒了解的領域,儘管她讀過兵書,但終究是理論知識豐富,實踐經驗為零,因此她對蕭承鈺深感佩服。
“沈姑娘,這邊請。”蕭承鈺的話打斷了沈憶舒的思緒。
她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她已經到了目的地。
一排排的軍帳擺的整整齊齊,蕭承鈺按人數和規模,將他們劃分成了不同的大營,以數字做編號,方便管理。
蕭承鈺一邊領著沈憶舒走進去,一邊解釋道:
“外麵訓練的,隻是一部分士兵,他們目前看來是正常的,軍醫診斷不出他們是不是中了毒,所以無法判斷他們的狀態。”
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沒有中毒,還是已經中了毒,卻沒有發作,因此軍醫看不出來。
蕭承鈺也不敢賭,畢竟都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
他又開口道:
“留在營中的是確診已經中毒的,分為三批。”
“第一批是四肢無力的,但目前已經轉化為昏迷不醒,隻少數幾個還清醒的,但看樣子也挺不住了,他們隸屬於十一營、十三營。”
“第二批是頭暈目眩的,如今已經無法起身,據他們所說,隻要站起身,便覺得天旋地轉,仿佛周圍其他東西全部在旋轉,唯有躺下閉上眼睛,才稍稍好一些。”
“第三批是腹痛不止的,軍醫已經開了止疼藥,但效果不大,目前他們都被繩索束縛著,綁在床上,且口中都塞了厚實的棉布堵住。若不這樣,他們在疼痛太過劇烈的情況下,會自殘。”
像之前說過的咬斷自己的舌頭,或者是疼到使勁往牆上撞,可以說已經疼的神誌不清了。
沈憶舒麵色嚴肅,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更複雜一些。
那個北狄的用毒高手,手段太歹毒了,他製作出來的毒藥,雖說都不致命,但卻讓將士們受儘了折磨,簡直比殺人誅心還恐怖。
看著這些原本應該征戰沙場、建功立業的將士們,躺在床上生死不知,沈憶舒心中很是心疼,她立馬說道:
“王爺,我現在就為他們診治解毒,後續還請王爺配合。”
“放心。”蕭承鈺點頭。
有蕭承鈺這個軍中掌權者支持,沈憶舒接下來的行動很順利,幾乎不受任何阻礙。
“紅玉,綠柳,準備紙筆,將我的診斷全部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