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鈺看到柳軍醫的臉色,察覺到不對,忙問道:
“到底怎麼了?”
“沈姑娘確實是感染了風寒,以至於發燒。”柳軍醫說道,“沈姑娘本就體弱,尋常一點小問題,可能就會對她造成很大的傷害,隻是她這脈象……”
“彆吞吞吐吐的,有話就直說。”蕭承鈺蹙眉。
柳軍醫不敢再賣關子,直接開口:
“大將軍,鑒於軍中的將士們幾次中毒,最近這段時間,我亦對毒藥有所研究,沈姑娘這脈象,分明也是中毒之象啊!”
“比起將士們體內的毒,沈姑娘所中之毒更加凶險,時時刻刻在侵蝕著她的身體,據我判斷,這毒留在體內已經足有二十年,以至於她的身體殘破不堪,五臟六腑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蕭承鈺聽了這話,不由得愣了。
他還記得之前初見沈憶舒,她在下馬車之前是昏迷著的,隻是當時她說,是娘胎裡帶出來的病症,並未多言,所以他也就沒有多想。
卻不曾想,她也是身中劇毒,難怪她對毒藥頗有研究。
“紅玉,你們家姑娘一直這樣嗎?”蕭承鈺轉頭,看向床邊的兩個婢女,問著。
紅玉深吸一口氣,開口道:
“多謝王爺關心,隻是姑娘如今身上需要處理,還請王爺和柳軍醫移步外廳,有什麼想問的,我自會回答。”
蕭承鈺點點頭,帶著柳軍醫離開,紅玉也趕緊跟上。
留下綠柳在內室,替沈憶舒換衣服擦身體,免得姑娘繼續穿著汗濕的衣服,加重了病情。
到了外廳,自然是蕭承鈺問什麼,紅玉就回答什麼。
也並非紅玉不護主,不知道保密,但沈憶舒中毒這事兒,柳軍醫已經診出來了,無需再瞞著。
她向來穩妥,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諸如滄州大疫,事關沈家父子三人死亡的真相,這些她就不能說,而能說的,無非是沈憶舒身上的毒。
毒怎麼來的?
娘胎裡傳下來的,舒雲曦路見不平,救顧家女眷,身中劇毒美人消,死亡之前剖腹取子,才讓沈憶舒得以存活。
美人消有解藥嗎?
以前沒有,但經過藥王穀穀主裴懷風十幾年如一日的研究,已經弄出了配方,準備的差不多了。
沈憶舒如今是什麼情況?
吃了天心果,藥效正在身體裡反應,因此忽冷忽熱,本應臥床休息,讓藥效得以最大程度的吸收,但為解北境軍將士中毒困境,自願幫忙。
……
一問一答間,蕭承鈺對沈憶舒的情況,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他心中突然湧起了一陣矛盾感:
沈家姑娘,脆弱的讓人有些心疼,卻也堅強的讓人無比敬佩。
“柳軍醫,勞煩你給她開一些退燒、治風寒的藥吧。”蕭承鈺開口吩咐著,“她是為將士們解毒,才勞累至此,我們理應好好照顧。”
柳軍醫遲疑一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