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校尉,坐吧。”蘇落葵非常自然的在主位落座,問道,“不知於校尉深夜前來,所為何事?可是鎮北王有什麼指示?”
於宏昌看了看半夏,又看了看顧京墨,問道:
“能否與蘇神醫,單獨詳談?”
蘇落葵想了想,點了點頭,揮手讓半夏離開,又把顧京墨勸走了,屋子裡頓時隻留下他們兩個人:
“有什麼話,於校尉現在可是說了。”
於宏昌壓低了聲音,對蘇落葵道:
“蘇神醫,實不相瞞,我深夜前來,並非鎮北王吩咐,而是我自己的意思,因為白天我旁觀了所有的事情。”
“蘇神醫明明醫術更為高明,開的解毒方子也更行之有效,可鎮北王偏聽偏信,信重那個沈憶舒,絲毫不給蘇神醫麵子,就連他麾下的其他人,也上行下效,對蘇神醫不敬。”
“我實在是看不過去,因此深夜前來,是想給蘇神醫一個機會,也是給我自己一個機會。”
蘇落葵被於宏昌一番話,直接說到了心坎兒裡。
沒錯,她認為就是鎮北王是偏聽偏信,覺得其他士兵是不識抬舉,覺得他們都被沈憶舒給騙了,所以看不起自己。
驟然碰到於宏昌這麼個識相的,幾句漂亮話一說,她就湊上去了:
“於校尉說的,是什麼機會?”
於宏昌又壓低聲音說道:
“蘇神醫的醫術無雙,但鎮北王並不信任,我想你需要一個機會證明自己。我有個想法,稍後你扮作我身邊的士兵,隨我進入軍營,按照你的法子,給那些昏迷不醒的士兵診治。”
“等到那些士兵們,被你的方子治好,這豈不是在打沈姑娘的臉?到時候,旁人都能知道,你比沈姑娘的醫術更好。”
“治好了士兵,這是大功一件,鎮北王禦下雖嚴
,但不是不講理之人,所以他不會責怪我們私自入軍營,給士兵解毒的事,反而會因為這件事,格外賞識我。”
“我三十多歲了,從軍十多年,至今還是個小小的驍騎校尉,中低品的武官,若是能因此被鎮北王賞識,升那麼幾階,對我而言也是個機會,蘇神醫覺得呢?”
蘇落葵聽得心頭火熱。
她覺得這個主意好啊!
比她自己琢磨著,給雲州百姓下毒再解毒,要靠譜多了,畢竟眼前之人可是軍中校尉,有他配合,事情要順利很多。
她幾乎迫不及待想要治好那些將士,讓昏迷不醒的將士們蘇醒。
這樣就能理直氣壯對沈憶舒說,你輸了。
不過蘇落葵也有擔憂:
“於校尉,偷偷帶人進去,不會被發現吧?軍營重地,若是被發現了,是不是會被處置?若是在治好他們之前就被人發現,把我們趕出去怎麼辦?”
於宏昌拍著胸脯,笑得胸有成竹:
“蘇神醫隻管治病,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保證讓蘇神醫順順利利。”
“好,我跟你去!”蘇落葵說著,又問,“可士兵人數頗多,我一個人難免忙不過來,不知能不能帶幫手?”
“帶你的夫君?”於宏昌問著。
“不,帶我的丫鬟,她經常幫我打下手,對我要用的東西很熟悉,且她是我心腹,不會泄漏秘密。”蘇落葵說道。
“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會派人跟著你們,在我們的計劃完成之前,你的丫鬟不能脫離我視線一步。”於宏昌很是謹慎。
蘇落葵覺得這沒什麼不能答應的,於是就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