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不出所料。”
“是王琨,還是萬平川?”蕭承鈺問著。
“是遊擊將軍,王琨。”杜威說著,解釋道,“前些日子,我們審問過蘇落葵之後,便對軍營嚴加防守,北狄細作沒有機會通風報信,隻有今日,借著軍中夜宴的機會,他才能把信送出去。”
說著,杜威將手裡的鴿子遞過去,又道:
“但是我們截獲了他送出去的信,請大將軍過目。”
那鴿子被人一箭穿胸,早就死了,蕭承鈺從鴿子腿上拿出紙條,打開一看,果然是關於軍中的信息。
為了甄彆王琨和萬平川,蕭承鈺特地用假消息,設了個局——
他讓杜威告訴王琨,北境軍將士已經徹底恢複,休息三日後,將於雲州往北五十裡開外的山上,埋伏北狄軍隊。
但是同樣的信息,告訴萬平川的時候,卻改了個數字,說是在七十裡開外設伏。
當時蕭承鈺想的是,如果能抓現行,固然很好。
但由於他並不清楚北狄細作的傳信方式,所以未必一定能抓到現行,不過也沒關係。
若是抓不到現行,就派斥候分彆去五十裡和七十裡查探,哪裡有異常,就證明誰有問題。
好在他運氣不錯。
前些天因為蘇落葵的事兒,軍中查得嚴,北狄細作沒辦法動手,一直到今天才找到機會。
而這,也被杜威抓了個現行,甚至拿到了他傳出去的紙條。
紙條上的信息,正是五十裡設伏,而下方還有一個小小的狼頭圖騰,代表了王琨正是北狄細作的身份。
“大將軍,證據確鑿,要抓人嗎?”杜威問著。
“不必,先留著他,順藤摸瓜,說不定拔出蘿卜帶出泥,還能再拉出一串細作。”蕭承鈺搖了搖頭。
那個冒充驍騎校尉於宏昌的人找到了,蕭承鈺心事落地,吩咐車夫駕車回到守將府。
與此同時,守將府的後院裡,正在發生一場廝殺——
半個時辰前。
紅玉給發燒流汗的沈憶舒,擦了身子,又換了一身衣服。
綠柳找了柳軍醫開了退燒藥,熬好了之後,一勺一勺喂給沈憶舒。
兩人忙碌完畢後,便商量著輪流休息,紅玉說道:
“你先去睡,一個時辰之後我叫你,我們每個時辰換一次。”
綠柳也不推脫,立刻便去沈憶舒房間裡的軟榻上睡了,而紅玉則是坐在床邊,守著沈憶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紅玉隻感覺到一陣困意襲來。
她強撐著睡意,想把綠柳喊醒替換自己,可下一秒,她眼睛一閉,咣當一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此時此刻,守將府西側門外麵,已經來了十幾個黑衣人,正在安靜的等待著。
片刻後,有人從沈憶舒的院子翻出來,來到為首的黑衣人麵前:
“稟統領,那個沈憶舒的院子沒有守衛,甚至連小廝都沒有,就兩個丫鬟,我已經用了迷藥,讓她們昏睡了。”
“現在進去,必定能取那沈憶舒的項上人頭。”
首領聞言,點了點頭,又問道:
“守將府的其他護衛呢?”
“都去參加今夜的軍中夜宴了,估計鎮北王那小兒也沒想到,我們會派人來殺沈憶舒。”手下的人說道,“殺了沈憶舒,再也沒有人能替他們解毒,到時候我們還用老辦法,削弱北境軍的戰鬥力。”
“走。”首領一聲令下,十幾個黑衣人翻牆過院,直奔沈憶舒的房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