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長公主在宮中有自己的住所,在宮外也有長公主府。
如今,為了方便她與宮妃皇子聯絡,她打著陪伴太後的名義,住進了宮裡,但是駙馬趙凜和長子趙彥清、幼子趙彥明,卻是住在宮外的。
到了住所之後,清寧長公主讓向嬤嬤拿出了一盒香膏,遞給蘇落葵:
“蘇神醫,日前有人送了本宮一盒香膏,本宮從沒聞過如此好聞的味道,你能不能幫忙看看,它是由什麼做成的?”
蘇落葵打開香膏聞了聞,又沾了一點抹在手上看了看。
隨後,她說出了一連串的原材料,包括十幾種花花草草,但唯獨沒有清寧長公主想聽到的那一種。
“沒了?”清寧長公主問道。
“還有一抹冷香,很陌生,我聞不出來是什麼東西。”蘇落葵說道,“我猜測,應該是一種很少見的花草。”
“那這香膏能用嗎?”清寧長公主又問。
“從已知的原材料來看,應該是能用的,它有白皙嫩膚的功效。”蘇落葵說道。
清寧長公主笑了笑,點頭道:
“本宮知道了,你先去太後那裡,給她治療頭疾吧,告訴她本宮收拾一番,等會兒就去陪她。”
蘇落葵應承了一聲,行了個禮,然後離開了。
等她出去,向嬤嬤才開口道:
“公主,您剛才拿著這寒棲花的香膏,是在試探蘇神醫的醫術?”
清寧長公主手裡拿著香膏,端詳了一圈,笑道:
“寒棲花這種東西,隻長在風沙漫天的大漠,隻有西戎的少部分地方才有生長,本宮也是跟著駙馬去任上之後,才知道的。”
駙馬趙凜任西州刺史,位置與西戎接壤,而西戎不似北狄和南夷那麼好戰,與大安國還有通商往來。
因此,清寧長公主才知道了這種花的用處。
向嬤嬤聞弦歌而知雅意,便道:
“大安國的醫者沒有見過這種花,若是連蘇神醫這種藥王穀的弟子都看不出來,那個仁嘉郡主,未必看的出來皇後身上的貓膩。”
“殿下心思細膩,老奴佩服。”
清寧長公主笑著說道:
“隻問蘇落葵,並不保險,我們遇到蘇落葵的時候,她是戴罪之身,在北境治死了士兵,才被押解回京定罪的。”
“若單從北境士兵中毒一事上看,那個沈憶舒對毒術的研究,恐怕還在蘇落葵這個藥王穀弟子之上,不得馬虎。”
“你想辦法聯絡我們在鳳棲宮安插的釘子,打聽皇後最近這段時間有什麼異常,是否停用了那些香膏。”
“皇後才三十六歲,雖說年紀大了,卻也不是不能生,本宮的明兒也是三十六歲的時候生下來的。”
“若是真讓她生出嫡子,那這十幾年的籌謀,就白費了。”
向嬤嬤應了聲,趕緊去打探消息了。
這宮裡有許多都是先帝皇後在統禦六宮時留下來的老人,雖然這麼多年過去,死的死、走的走,但依然還剩一些人可以用。
永安帝不喜奢靡,他登基之後並沒有大肆擴充後宮,也沒有將宮中的奴仆換一批,而是沿用了先帝時期的老人。
這就給清寧長公主留下了鑽空子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