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在席麵上,把酒弄到沈憶舒身上的時候,神情便惶恐不安,帶路的途中她也戰戰兢兢。
若是事情如同她預想的那樣發生倒也罷了,可現在沈憶舒好端端的站在這裡,並沒有落入陷阱,她整個人就慌了。
更何況,真正收買她的人,如今正慘兮兮的跪在一邊。
心裡的天平慢慢傾斜,小芝扛不住壓力,當即招供:
“長公主殿下恕罪,是有人收買奴婢的!是顧家小姐顧玥嬌,給了奴婢銀子,讓奴婢找機會把仁嘉郡主帶到西暖閣,並作證她與外男有染。”
“奴婢隻是帶路的,並不曾親眼看到仁嘉郡主與外男共處一室,這一切都是顧家小姐指使的!”
這時候,蕭可兒出麵說話了:
“你當然沒有見到仁嘉郡主與外男共處一室,因為你剛把仁嘉郡主帶到西暖閣,我就到了。”
“彆人或許不清楚,但清寧姨母府上我卻是來過兩次的,我第一時間找到仁嘉郡主,將她帶走,所以她並不曾在西暖閣停留多久。”
“我帶仁嘉郡主去彆處換了衣衫,所以聽聞西暖閣起火,這才來遲一步,至於你說的什麼外男,我想此時應該在西暖閣的某個房間裡睡大覺吧。”
小郡主蕭可兒是什麼人?
那是城王的獨女,而城王是當今陛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而且曾經替陛下擋過刺殺。
所以蕭可兒的身份,堪比宮裡的公主。
更何況,蕭可兒自從跟著城王入京以來,一直獨來獨往,從不跟其他家的女眷交好,也沒見她有什麼同齡的朋友,自然不存在什麼偏向。
如今她站出來替沈憶舒作證,大家都相信她的話。
清寧長公主讓人去搜那些沒有被火勢波及的房間,終於從尾端的某個房間裡,找到了一個麵容猥瑣、昏迷不醒的陌生男子。
這男人身上一股子酒氣,沒有人懷疑他是被打暈的,都以為他是喝多了酒,醉倒了的。
有人用一盆冷水把這男子潑醒,隨後清寧長公主問道:
“你是何人?在長公主府做什麼?你怎麼進來的?”
那男子暈暈乎乎的,開口道:
“我是京城裡一個普通的馬夫,是仁嘉郡主讓我冒充府中小廝,約我在此處私會。”
這男人如此說,眾人臉上的表情又怪異起來。
於是沈憶舒上前一步,問道:
“你認識仁嘉郡主?我不信,除非你指給我看。”
那男子看了一圈兒,指向了跪在地上的顧玥嬌:
“這不就是仁嘉郡主嗎?當時她親自來找我,說心悅於我,要與我成就好事,可我還沒乾什麼呢,你怎麼就一副被人狠狠疼愛的模樣?”
“難不成,你還找了其他的男人?”
此話一出,沈憶舒微微一笑,退到蕭可兒身邊,不再開口了。
事情到這裡已經很清楚了。
是顧玥嬌冒充了仁嘉郡主的名義,約了這男人在長公主府私會,可沒想到陰差陽錯,沈憶舒被蕭可兒帶走,這男人撲了個空,又因為喝多了酒,在房間裡睡著了。
而顧玥嬌本人,不知出於何種原因,一聲不吭跑到了壽王的房間,被壽王當成投懷送抱的放浪女子,給強占了身子。
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顧玥嬌想不通,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她明明安排的很好的計劃,為什麼最後吃虧的反而是自己呢?
她下意識地看向蘇落葵:
“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