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仇人是誰?我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
“仇人當然是清寧長公主!哥哥之前在朝堂上信誓旦旦告禦狀,他若是沒有證據,是不會如此斬釘截鐵的!”劉淑妃道,“馬上就是年底了,陛下壽辰在即,即便不大辦,但家宴總是要的,屆時清寧長公主一定會想辦法讓陛下開恩,解了他們兩口子的禁足,帶著孩子入宮赴宴。”
到那個時候,就是她報仇的最好時機。
劉夫人聽了這話,心有戚戚,她有心想勸女兒,不要讓雙手沾滿鮮血,可看著女兒如今形銷骨立的樣子,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畢竟,真正經曆喪子之痛的,是劉淑妃,沒有人敢小看一個母親為兒子報仇的決心。
“你可想好了?”劉夫人最後問著。
“想好了,母親,您也不必勸我,我今日找您來,就是為了讓您幫忙送幾個得用的人進宮,如此這些人表麵上跟我、跟劉家沒有任何關係,就算之後出了事,也查不到我們身上來。”劉淑妃說著。
劉夫人見她已經早早把後路想好了,也沒有改變主意的想法,便隻得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好,我幫你,但你切記,做任何事情之前,必須思慮周全。”
“母親,我明白的。”劉淑妃應承著。
劉夫人跟劉淑妃聊過之後,便離開皇宮回府了,剛到家她便開始運作,挑選了一些可靠的、利索的、簽了死契的下人,輾轉幾道送進了宮。
這幾個人借著鄭貴妃在宮裡大刀闊斧換人的機會,安插了進去。
同一時間,劉夫人托人把這幾個人的名單送到了劉淑妃的手中,讓她知道能用的人是哪幾個。
當然,這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發生著,沒有人知道淑妃和劉家做了什麼。
禦書房裡,永安帝宣了朝臣議事。
能被陛下單獨留下來議事的人,無一不是位高權重且能力出眾的臣子,唯有一個例外,那就是五皇子。
永安帝從自己麵前的案幾上抽出一張紙,遞給旁邊的鄭公公,然後說道:
“諸位愛卿看看這份策論,是五皇子前幾日才交上來的治水之策,你們輪流傳閱,看完之後談談看法。”
策論從為首的丞相開始傳閱,他看完後傳給劉太傅,再傳給工部尚書、戶部尚書等人,等所有的朝臣都看完之後,工部尚書才上前一步,開口道:
“陛下,這份治水之策已經趨近完善,微臣在工部這麼多年,每隔幾年都要為南方的洪災頭疼,工部也有不少精通治水的能臣,因此對治水一道頗為了解,五皇子這份策論,已經可以落實下來,直接使用了。”
“陛下,五皇子殿下年紀輕輕,對治水之策有獨到的見解,假以時日必有大成,臣請陛下準允,讓五皇子殿下入工部,與工部諸位同僚一起,治理南方水患。”
聽了工部尚書的話,其他人也微微點頭。
永安帝聞言,轉頭看向五皇子:
“你怎麼說?”
“兒臣任憑父皇安排。”五皇子拱手道。
“既然你拿出了趨近完美的策論,朕便給你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永安帝開口道,“馬上就是年底了,等過了年,準許五皇子入工部領差事,任工部員外郎。”
“兒臣叩謝父皇。”五皇子跪地磕頭謝恩。
再抬頭時,父子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對視,彼此都露出些許心照不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