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禮,婧兒,你們放心,為父一定去求仁嘉公主,求她救你們的性命,我一定不會讓你們死的,就算是我們身上的絕子藥,也未必不能治好。”
到了現在,趙凜還心懷一線希望。
趙彥禮和趙婧哭著點了點頭,如果真的能保住性命,又能解了那絕子藥的毒性,那就再好不過了。
趙凜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了,他鎮定地開始吩咐攬翠居的傭人,準備給秦霜準備後事。
按理說,公主府死了個妾室,算不得什麼大事,可偏偏死的是秦霜,她是被毒死的,還是以這麼不體麵的方式,死在趙凜的床上。
這給趙凜帶來的震撼,是難以言喻的。
他親眼看著心愛的表妹死在自己眼前,而這個表妹,從前沒名沒分跟著他二十年,為他生兒育女,不求回報,一直體貼入微,善解人意。
秦霜死在了趙凜對她的感情正濃烈的時候,那麼她就不單單是個妾室,而是趙凜最深愛的人。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清寧長公主,他的心中已經充滿了恨意。
攬翠居很快就布置起了靈堂,葬禮也開始操持起來。
可就在這時候,清寧長公主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過來了,她看著掛滿白布的攬翠居,眼底閃過一抹厭煩,然後吩咐道:
“不過是個低賤的妾室,哪裡值得辦個葬禮?都給我把這些丟了,晦氣的東西,臟了我公主府的地!”
趙凜早就狂怒過了,他冷著臉看向長公主:
“蕭雲柔,你一定要做的這麼絕嗎?”
“你費儘心思毒死了霜兒,卻連她最後一程也不過放?她早已給你敬了茶,是你承認的妾室,連給她辦個葬禮,你也要阻止嗎?”
清寧長公主嗤笑一聲,嘲諷道:
“我什麼時候毒死她了?你可彆給我潑臟水!”
趙凜將那瓶沒用完的藥膏,丟到長公主麵前:“劉太醫都說了,這裡麵是劇毒,你還敢抵賴?”
“我抵什麼賴?這藥膏我自己都在用,我天天用它敷麵,連皮膚都白嫩了許多,我是看著它好用,才拿來給秦霜用的,怎麼會有毒呢?”清寧長公主死不承認。
趙凜聽著她的話,眼底的冷意更甚。
偏偏劉太醫說清楚了,這藥膏在沒有傷口的地方塗抹,的確是好東西,可一旦有傷口,那就是劇毒。
清寧長公主以為找了個借口,說自己也在用,就能擺脫嫌疑,但趙凜根本不相信。
畢竟長公主身邊有個精通醫毒的蘇落葵,這藥膏究竟是什麼效果,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你不承認沒關係,但是公主,我求你,讓霜兒體麵的走最後一程,行嗎?”趙凜問道。
他倒是想帶著秦霜的遺體出去辦葬禮,但奈何他租不到房子,根本不會有人願意租給他,至於客棧那些地方,那是公共場所,人家打開門做生意的,根本不會允許辦喪事。
趙凜想送秦霜最後一程,隻能求公主。
“不可以。”清寧長公主笑了,“趙凜,這就是你們背叛我的代價,趁著我現在還好說話,你一卷草席把她裹了,帶出去埋了,否則彆怪我不客氣,連個全屍都不給她留下。”
“你!!”趙凜氣急。
清寧長公主沒再理他,轉身走了。
但是她帶來的那些人,還在儘職儘責的履行命令,將攬翠居的喪葬用品全部都扯下來丟了。
趙凜和一雙兒女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沒有去阻止,因為他們知道,這是長公主府,是清寧長公主的地盤,不管他們怎麼阻止,隻要清寧一句話,一切都白費。
等傭人們把白布扯完之後,趙凜才開口道:
“我帶你們的娘親出去安葬,你們也收拾東西,跟我一起離開吧,再繼續待下去,我怕你們都等不到我去求仁嘉公主的時候。”
趙彥禮和趙婧自然是無有不從。
為了活命,他們倆趕緊收拾了東西,然後跟在趙凜身後,帶著秦霜離開了公主府。
沒有喪儀,趙凜隻能隨意找棺材鋪買了個棺材,然後把秦霜的屍體運到郊外的山上,找了個有花有樹的地方安葬了,也算是入土為安吧。
趙彥禮和趙婧最後給秦霜磕了個頭,三人便下了山。
“父親,我們之後該怎麼辦?”趙彥禮問道。
“你們去西市,找個小一點的客棧住下,為父回公主府一趟,把我的東西也拿出來。”趙凜說道,“稍後,我便進宮為你們求仁嘉公主,請她出手為你們解毒,你們等我消息。”
趙彥禮和趙婧點了點頭,然後和趙凜分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