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銀子(1 / 2)

言今朝 萼意 8677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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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全都達到,言今立刻以受到驚嚇為由回屋躲清閒了

言朝幫秦家兄弟倆,將賊人押到秦家養牲口的圈裡。

秦家男人多,賊人綁得也牢,不怕他們再鬨幺蛾子。

言朝告辭離開,秦璋非得送送他。

這一送,直接把言朝送到了家門口。

就連言朝這種不愛費腦子的人,都看出來秦璋有事。

“秦爺,你是還有什麼要交代我做嗎?”

大半夜的,秦璋能有什麼事。

但他也不能同言朝說,他是想再看一眼人家妹妹吧。

秦璋:“送去府衙的狀書不能馬虎,我擔心咱妹子沒寫過不懂,我想再囑咐兩句。”

言朝瞧了眼廂房,燈還亮著。

想著自家妹妹,應該是在寫狀書。

言朝:“那行,秦爺你去吧。”

反正他就在屋外等著,也不怕傳出閒話。

叩門聲傳來,言今正在研墨並未起身:“兄長回來了,門沒鎖你自己進來吧。”

結果進來的是秦璋,這倒叫言今沒想到。

秦璋:“寫著呢,不用起來。”

他說完,自來熟的搬把椅子,在桌旁坐下了。

給出的理由,依舊是怕言今狀書寫不好,他在旁看著。

言今瞧過狀書,自己還真是第一次寫。

才來村子裡辦的第一件事,她也不想出紕漏。

自家哥哥的身影就在窗戶外頭,秦璋也算懂分寸,進來時沒合上屋門。

言今點點頭,就由著他在旁坐著了。

秦璋雙手扶膝,坐得筆直,可心跳聲像打鼓,他自己都聽得見。

去年冬天山匪缺糧下山劫村時,他都沒這麼緊張。

伸手拿住墨條,秦璋必須給自己找點事乾:“研墨酸手,今今你隻管寫,我來幫你。”

言今:“你叫我什麼?”

秦璋:“你要覺得虧了,彆叫我保長了,叫我秦大哥就行。”

言今啞然,若真這樣叫了,她好像更吃虧。

終於和言今聊上了,秦璋一肚子話才要往外蹦。

窗外言朝的咳嗽聲立刻傳來。

秦璋雖立刻不貧嘴了。

於是一個寫字,一個研墨,燭台灑下昏黃的微光,叫人覺得心裡很踏實又暖呼呼的。

秦璋心裡可舒服了,這感覺比和兄弟們大醉一場的感覺還要好。

寫字的言今隻是側顏對著他,秦璋覺得自己瞧上整晚都瞧不夠。

要是窗外,越來越頻繁的咳嗽聲能消失,那氛圍就更好不過了。

也就半炷香,言今就寫好了狀書。

“秦保長請過目,若有不妥的地方我再改。”

秦璋隻是不喜看書,但他家老爺子是當過官的,秦家人不分男女都識字。

秦璋想挑毛病,這樣可以多留一會。

但夜深了,言今剛剛扭頭打哈欠,秦璋也是瞧在眼裡的。

秦璋站起身:“狀書沒問題,那我先走了,你快歇著吧。”

言今目送他離開,低頭收拾筆墨紙硯。

逃荒時再難,文房四寶她也沒舍得扔下。

忽然桌子上映出個黑影,言今嚇了一跳,竟是秦璋去而複返。

“可是狀書……”

言今話沒問完,秦璋從懷裡掏出個錢袋子,塞進了她的手裡。

以為是潤筆錢,可言今一掂分量,最少有二錢銀子。

“秦保長,你這是作甚。”

言今趕緊把錢袋還給秦璋,對方不接,她索性放在了桌子上。

秦璋:“我這人不愛拐彎抹角,有話就直說了,瞧見妹妹第一眼我就相中了,你要是願意跟我,以後有我一口吃的,絕對餓不到你。”

說完他又忙改口:“不對,是我就算餓死了,哪怕割了自己的肉,也叫你能吃飽。”

秦璋壓低了聲音,怕外麵的言朝聽見,衝進來揍他一頓。

言今向來笑臉迎人,此時卻皺起眉頭:“若我不願呢,是不是連夜就得離開清石村。”

之前不是沒想過,在彆的村子落戶,但那些保長裡正,對自己管轄的村子搜刮錢糧,夥同府衙公然販賣女人孩童。

還有些抓壯丁去給府衙的煤窯礦場乾白活,想回家隻有等死了一張草席裹著丟出來,家裡才能把人領走。

如今世道亂,有點權力在手的人,就要去欺壓比自己活得更難的人。

言今也是打聽到,秦璋此人花天酒地,就是個市井之徒。

但秦家的家風,在十裡八村也是有口皆碑的,秦璋沒染上欺男霸女的惡習。

結果才準備安穩下來,這種惡心人的話,秦璋還是說出了口。

秦璋趕忙擺手:“今今彆誤會,若你不願,隻當我今晚的話沒說過,以後我也定不再說,錢你依舊拿著。”

言今:“我不願,你還給我銀錢作甚。”

秦璋笑得一臉無所謂:“就是瞧見你便稀罕上了,我說出來是想叫你知我心意,但我也懂強扭的瓜不甜,銀子是給你吃穿的,到時妹子打扮得更漂亮,我瞧著心裡也開心。”

那山裡的野鳥,求偶還知道壘窩築巢,整天鳴唱不停,遇到中意的母鳥卻未必會被相中。

他堂堂七尺男兒,喜歡個姑娘,給她花銀子怎麼了,他娘的老子樂意,誰也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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