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無眠(1 / 2)

言今朝 萼意 7717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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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母答應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言今叫秦璋回去把騾車套好,又叫哥哥言朝,跟著秦璋一起去柳東村,把魏家表姐今天就接來。

言朝一臉蒙,怎麼就多出門親戚了。

等到言今大概把事情說了一遍後,言朝看向秦璋的眼神,簡直像要活剮了他一樣。

秦璋:“大舅哥,咱們先把今今交代的事辦了,到時我任憑你處置,你就算剁手跺腳,我要躲一下,就叫我挨雷劈當場死你麵前成不成。”

言朝瞪著眼珠子:“你啥意思,你夠對不起我妹妹了,你被雷劈,盼著我家今今才嫁過去就守活寡啊。”

秦璋當然不是這意思,但現在他解釋啥,言朝心裡有氣,都能挑出刺,自然是說啥都不對。

最後還是言今又催了一遍,秦璋趕緊回秦家去取騾車。

接連兩天,家裡的騾子都被拉出去。

二房這邊,無論是二叔秦正慎,還是二嬸郭氏。

這夫妻倆一個懶得管閒事,一個謹小慎微什麼都不敢管,自然是沒意見的。

但是四房那邊,洪氏就不樂意了。

她不敢當著秦璋的麵嘮叨,扭頭就對自家夫君兒子,埋怨起來了。

“還得是秦璋在咱爹那得寵,我才嫁過來的時候,用騾車回娘家都不行,瞧瞧這一天天的往外拉騾車,老爺子就像瞧不見似的。”

“還有秦璟你也是,本來就不是秦家的長孫,你倒是在老爺子麵前多儘孝心啊,彆說秦璋,你連秦瓏都比不過,一點不給我長臉,我看老爺子早晚要把當家的事交到二房手裡。”

秦正民手裡拿著算盤,正在核算這個月的賬本呢,被吵得頭都疼了。

賬本往桌上摔去,弄出了好大動靜:“嘮叨起來就沒完沒了,我爹還硬朗著呢,你著急當什麼家,好像盼著老爺子不好一樣。”

秦正民越說越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秦璋用車是處理魏家的事情,那次你要用騾車回家為啥爹不讓,那不是正好趕上秋收,騾子一趟趟的用,我們自己家人都舍不得騎,你娘家在十裡地以外呢,騾子馱著你回家,你叫咱爹帶著家裡老少爺們,拿人往回扛莊稼啊,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洪氏更委屈了:“哪有十裡地,最多六七裡,你這次回來,我就覺得你不對勁,我說什麼你都甩我臉色瞧,秦正民當初可是你求著把我娶回來的,你怎麼和我保證的,現在扭頭就不認了。”

秦璟坐在一旁,悶頭笑出了聲,對這種吵架的場麵,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秦正民拿起賬本,就往外走:“和你說東,你就給我扯西,我去咱爹院裡算賬去。”

洪氏氣得不行:“秦璟你瞧瞧,你爹是不是不對勁,這次回來他都沒給我帶東西,回來這幾天一直陰沉著臉,就像誰欠他錢似的。”

秦璟一副嬉皮模樣:“娘,你瞧瞧你的身板,我爹這次沒往回帶吃的,你少吃點也行。”

秦璟又道:“再說了,大哥婚事張羅得急,我爹得到信兒,匆匆往回趕,哪顧得上給你買東西啊。”

洪氏一琢磨,覺得也是這麼回事:“你爹這輩子也就那樣了,你倒是爭氣點啊,秦璋哪裡比你強了。”

秦璟非常理解,自家老爹的不容易,他也被嘮叨的頭開始大了:

“人家都說成家立業,娘你與其在這讓我處處和大哥比,還不如趕緊給我找個好姑娘,叫我先成親吧,到時我給你生個大胖孫子,叫咱爺抱上曾孫,這不比我天天往我爺麵前晃悠有用啊。”

提到這茬,洪氏更來氣了,一把將秦璟的耳朵揪住了:“你小子還有臉提呢,我給你相看了多少人家的姑娘了,不是你自己瞧不上嘛。”

秦璟:“老爺子以前是官身,我也算是官宦子弟,鄉裡那些野丫頭,那配給我當媳婦。真要找,至少也得像言今那樣的,識文斷字,文靜好看,大哥確實有點運氣在身上,第三次成親還能找到這樣的,真是便宜他了。”

洪氏一下子,把秦璟耳朵扭成個圈:“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那是你堂嫂,就算娘也不喜歡這個言家丫頭,但我是長輩數落她正常,你一個做小叔子的,在這品頭論足,你像什麼樣子,趕緊給我滾出去,瞧見你們爺倆就心煩。”

秦璟還不樂意待呢,揉著耳朵溜出了屋。

……

至於被洪氏娘倆,說了半天的言今。

夜色都徹底黑了,她依舊待在言家小院,陪著言母,也順便等著魏氏被接回來。

洪氏現在,有點不敢窺探大房那邊的動靜了。

畢竟秦璋當眾翻了臉,老爺子也拿話敲打了她。

否則洪氏若知道,言今一個新婦,天黑了還賴在娘家不回來。

她又該找到由頭,直接跑來說教言今,再強行逼著她回秦家。

天氣涼,言今娘倆,就坐在廚房的炤台前。

炤台下麵燒著木頭,炤台上頭的大鍋,裡麵半鍋的水也燒開了。

所以廚房裡暖嗬嗬的,就是彌漫著水霧,窗子上也有凝結出的水珠子,不停的往下滑落。

言母手裡沒閒著,正把五隻□□,前後腿綁住,然後在窗子前倒掛了一排。

“雪蛤確實滋補,但要把這種蛙倒掛,曬成乾了才能取肚子裡的油。之前你哥哥進山,我還特意囑咐過,叫他路過人家收完的玉米地,在地壟裡瞧瞧。遇到小河溝也翻一翻石頭,就是想找這種林子裡下來的蛙,給你補身體,結果你哥哥沒找到一隻,姑爺倒是弄到了,就這幾隻取的□□油,夠你一整個冬天泡水喝了。”

言今:“這是他弄來孝敬您的,我有留下幾隻,您就彆操心我了。”

言母綁好□□,又坐在木頭凳上,拿起一個薄鐵片,開始刮土豆皮。

“聽你說秦璋做的這些事吧,覺得他對你確實不錯,但是今今你得記住了,就算是盲婚啞嫁,新成親的小夫妻,哪有不恩愛的,可到了最好,這做夫君的不還是會用女則女訓,七出之條來約束咱們女人,所以彆光看眼下的,你得心裡有思量,一步步才能把日子過穩妥。”

言今笑了:“難怪爹在世時,對娘親你愛重有加,你瞧瞧彆的一品大員,哪個不是妻妾成群,唯獨父親不是這樣。”

言母眼中多出一抹溫柔:“我和你爹不同,當初他家是漁戶,你外祖父是村裡郎中救過你祖父的命,咱兩家又是鄰裡,我們是青梅竹馬的情分,自小就定了親事。後來你爹被征去做了兵,再到後來返鄉又苦讀科考,也算得上文武雙全,我是一路陪著他走過來的,可你與秦璋沒有這樣的情分,他又冒出來倆兒子,還是不同女人給他生的,將來孩子大了,父子血脈相連,他會不會還一心一意待你,這才是娘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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