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主動,緩和了一次機會。
言今是故意,沒叫秦瓏幫忙,一起把銀鎖帶去四房。
想的也是借這個由頭,今天親自登門,這就是又一次緩和關係了。
包括秦璟在內,瞧見言今,哄著他小妹玩的這一幕,嘴角都翹了兩下。
秦珞收了小銀鎖,言今話鋒一轉:“我聽秦璋說,四叔十幾歲,就開始收山貨,再倒騰到縣裡賣。這些年生意做得很大,各州城都經常跑貨,我有一樁生意,不知道四叔有沒有興趣接。”
秦正民愣了一下,他把如何緩和關係,叫一家人彆生了嫌隙的話,全都準備好了。
他哪裡想得到,言今一句家長裡短都沒提,直接談起了生意。
秦正民樂了:“秦璋這個臭小子,不是我這個做叔叔的誇他,我這大侄兒腦子夠用,總能劃拉一些來錢的道兒。他這是昨天晚上鬨完,自己拉不下臉來找我,才叫言今你來的吧,說吧這小子想叫我幫他倒騰什麼買賣。”
不等言今說話,裡屋就傳來洪氏的一聲大喊:“沒聽昨天老爺子都發話了嘛,大房的事情以後不叫咱們做叔嬸的管,秦正民你少摻和聽到沒有。”
本來挺好的氣氛,被洪氏幾句話,又都破壞了。
秦正民氣得不行,又拿洪氏沒辦法。
總不能當著子女,還有言今這些小輩的麵,真衝進屋再打洪氏一頓吧。
秦正民指了指院子:“侄媳婦,彆搭理你四嬸,你就當她最近發癔症了,咱們去院子裡說,你頭回和我開口,隻要能幫忙的,四叔一定幫你們小兩口辦到。”
秦璟,還有秦子平,也跟著一起來了院子裡。
言今先同這個四叔,道謝一聲後才說道:
“此事同秦璋,還真沒關係,他一早就出去了,甚至不知道我來找四叔。完全是我自己,想做些買賣,四叔可知道縣裡的齊家。”
秦正民:“那可是縣裡大戶,半個縣的鋪子不誇張的說,全都是他們家的。而且還有那個魏氏的事情,她不就是嫁到齊家去了,對了,這件事你們小兩口處理好了嘛,也沒再聽你們提了。”
言今:“有勞四叔掛心,其實我要做的買賣,說起來還與魏氏有關。就是因為她,所以我與齊家的齊航見過麵。如今世道亂,商人做生意,行行都受影響,這點四叔你應該頗有感觸吧,但唯獨隻有一樣,越是兵荒馬亂,越是賺錢。”
四叔微微皺眉,琢磨了一下後說道:“莫非齊家,對周遭的礦山感興趣。”
打仗必用精鐵,若能控製住礦場,確實一本萬利。
言今卻笑著搖搖頭:“就算齊家要做這門生意,也是與府衙聯手,沒有朝廷下條子,誰敢動鐵礦生意。但除了這個,四叔難道忘了有句老話,叫做民以食為天。”
秦正民一點就透:“你是指糧食。”
他又細琢磨了一下,還真是如此。
糧食就是銀子,朝廷的田賦供給,都可以用糧食來交。
而且村裡人,日常買個針線,又或者買豆腐鹵肉,全都能拿糧食去換。
秦正民是商人,馬上就將這筆賬算出來了:
“太平日子時,一鬥大米十五文,價錢就算有浮動也不會差多少。可如今的米價,一鬥米五十文,到了城裡甚至能賣到六十文,莫非齊家要屯糧,但在我看來,除非世道更亂,再連上幾個大荒年,否則現在的米價已經到頂了,不可能再高了。”
言今笑道:“齊家想屯糧,還是想乾彆的,和咱們沒關係,但他們承諾,一鬥米給咱們提兩文錢,但齊家要的量很大,不但咱們村,附近村子,乃至周遭幾個縣來者不拒,所以需要有個做生意的老手,又得熟悉各村各縣,能把糧價壓下來。”
秦正民琢磨了一下,就知道這筆買賣,利潤相當可觀。
彆小瞧這兩文錢,若是齊家是按照,周遭幾個縣的糧食全都要收走來算,這可不是小打小鬨的事情了。
秦正民眼睛都亮了:“咱們縣裡的糧價,現在是四十七文,但糧販子收的價,至少有五文錢可賺,齊家要的量大,我對周遭各村各縣都熟悉,我至少還能壓下來五文錢。”
言今不過是打著齊家的幌子,因為隻有這樣,秦正民才會信。
否則就算她把家裡的金條,擺在這個四叔的麵前,卻說不清楚,收這麼多糧食要乾嘛。
這個四叔非但不會幫忙,秦家追問下,言今心裡謀劃的事情,還要受到妨礙。
言今:“那若是齊家,願意寫個契約,按各家的田地畝數,估算出明年的產量,提前先給一半的糧食錢,四叔你能把糧價再壓下去多少。”
秦正民錯愕道:“這……哪有這樣做生意的,而且旱澇保收,那是看老天爺賞飯吃。齊家真先給了銀子,若是明年大旱大澇收不上來糧,豈非銀子全折在裡頭了。”
言今再次裝起糊塗:“這我就不懂了,齊二爺是這樣說的,我便這樣傳話。他還說若來年收成好,齊家就把糧食收到手裡,若收成不好,各家接下來三年種出來的糧食,隻能以當時糧價的一半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