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今朝》全本免費閱讀
女子嫁人,當以夫為天。
區區男人這種話,竟然從言今一個女子口中說出來。
郭氏被嚇得,去捂言今的嘴。
柳珂也是顧不得哭,就將裡屋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洪氏又哭又笑道:“是我心裡難受,怎的你還迷了心竅,什麼話都敢說,被秦璋這個驢脾氣的知道,有你苦頭吃的。”
言今扶著郭氏坐下,又將柳珂也叫回到身邊。
她一臉的費解:“天地分陰陽,人也分男女,男人能安心建功立業,與妻子操持內宅,孝順公婆,教養子女分不開關係。若咱們做女子的,都自輕自賤,覺得天生就比男人低上一頭,要指望他們討生活,豈非畫地為牢,把自己困進去了。”
洪氏幾人,互相瞧了幾眼。
自從懂事起,他們的爹娘,乃至祖上一輩輩人,不都是嫁雞隨雞,夫唱婦隨。
但她們仨也承認,言今的話聽著挺有道理的。
就拿秦家來說,家裡洗衣做飯的是女人,等到了勞作的時候,女人一樣要下地插秧,入冬前進山撿柴火。
一年四季,就沒有閒著的時候。
更彆提十月懷胎的辛苦,孩子落地,也都是當娘的拉扯大,男人哪裡會管這些,更不知道其中的辛苦。
洪氏對言今的話,她是三個人裡,接受力最強的。
越琢磨,洪氏心裡越憋氣:“這是孩子都大了,嫌棄我人老珠黃沒用了,言今你說得沒錯,這個沒良心的再敢鬨,我就去府衙告他,大不了就和離,我回娘家賣油去。”
洪氏的爹是賣油郎,家裡就她一個女兒,也是寵著長大的。
所以洪氏潑辣,又拔尖的性格,與這也有關係。
這次換成言今一臉茫然:“四嬸我的意思,是有個活兒想拜托給你,幫我做一些荊條編的籮筐,一個二十文,你還真要去府衙啊。”
言今的本意,就是叫洪氏,彆總守著內院的一畝三分地,來了個女人就如臨大敵。
應該把眼光放得更遠,自己賺銀子,底子自然足,在家不樂意受氣,直接搬出去個一年半載。
到時候村裡人議論紛紛下,恐怕先扛不住的也是四叔秦正民。
洪氏有些失望:“二十文一個,言今你倒是會安慰我,給的價這麼高,但你撐死能要十個?”
平時一個籮筐,拿到縣裡頭,也就賣五六文錢。
畢竟荊條是上山砍的,也沒本錢,就賺個辛苦編製的手藝錢。
言今伸出一根手指:“先要一百個。”
“啥!”
洪氏眼睛都瞪圓了:“收糧的生意你還嫌不夠賺,咋,還要倒騰籮筐生意啊,而且我一個人也做不來這麼多啊。”
郭氏:“我幫你一起。”
柳珂:“我……我雖然不會,但是我可以學。”
言今卻笑了:“我看重的,不是四嬸你能編幾個,而是你的性子,完全可以張羅起全村的嬸子一起編籮筐,至於你給她們多少錢我不管,在我這裡,收一個籮筐,我便給你二十文錢。”
洪氏拿起,剛剛吃粥用的筷子。
在腋下的衣服上,飛快的擦了兩下,然後就當簪子用,把亂糟糟的頭發挽起來了。
她的眼睛亮了,還透著一股精明勁兒:“不是四嬸同你誇海口,要是可以用外人,彆說一百個,一千個我不用一個月就能找人給你編好。”
有事情忙,而且還有銀子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