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2 / 2)

猶豫很久,最終道,“應該和同學有點誤會,她已經深刻認識到錯誤,並且決定從現在開始承擔校園衛生,作為檢討。”

不承擔也不行,草壁想,她應該不會想讓美好生命結束在今天。

畢竟整個並盛都知道,風紀委員長的禁忌之一,是校舍被破壞。

倘若不能讓校舍恢複如初,她的下場……應該會比自己剛才看到的樣子更慘吧?甚至連修飾了事情嚴重性的他都會受到牽連。

想到這裡。

他聽著一聲不吭被掛斷的電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熟練地抬手開始捂自己開始幻痛的下巴,好像提前聽見了響徹顱內的骨裂聲。

-

近朝顏卻沒時間思考自己的死.刑變死緩。

教室外的走廊窗戶像一幅幅相框,讓碧藍色天空一幀幀過渡成赤紅色晚霞,此時教學樓內空無一人,隻有操場上的棒球社成員迎著夕陽揮出一記全壘打。

而這一切景色都不被弓身擦地的她看見。

第十八遍——

腰要斷了。

鼻子裡都是消毒.粉的味道,嗅覺完全失靈了。

小臂上被美工刀劃到的傷也被泡得疼痛不已,肯定發炎了。

鞋子也因為被圖釘紮過底,在反複進出洗手間水池區域之後滲進了水,又或者是被她本來打濕的衣服牽連……

好累。

衛生卻還沒搞完。

雖然她有注意,但畢竟在追打中沒法百分百保證自己拖把的落點,即便並盛走廊牆的瓷磚貼的很高,剛才也已經擦過,但如果白牆部分也沾了痕跡,還得用鏟子、砂紙弄掉,再用石膏和油漆補色。

這不是十四歲女孩該學的事。

可如果近朝顏是個倒黴催的孤兒,莫名其妙穿越到異世界,因為沒有護照又不會說日語,被送到大使館卻滿地圖找不到自己家……最後連被遣返回祖國的資格都沒有,隻能被當作不明人士丟棄的混血孩子,送往當地的兒童養護機構,那麼二度進孤兒院的她會這些技能也就很合理了。

隻是不知道弄完所有衛生,回到並盛兒童福利院裡,趕不趕得上給弟弟妹妹們做飯的時間。

往常她都得六點之前回到才行。

“呼……”

她長長地出了一口灼熱的氣,和身上快重新乾透的冰冷黏膩校服形成對比。

提起水桶抬頭去看鋥亮如新,因為一路退著走所以連腳印都擦得乾乾淨淨的走廊時,近朝顏看見了從窗戶外落下來的最後一縷金光。

夕陽裡無人的並盛校舍,有種靜謐寧和的美麗。

她也不是不能理解有人會這樣愛護學校。

想到先前被人鎖在廁所、潑下臟水的時候,轉頭從窗戶上方瞥見的對麵樓頂那一抹揚起的黑外套,近朝顏重新垂眸,很輕地用日語念出那個名字:

“雲雀恭彌。”

Hibari Kyoya。

……

她早就認識他,隔著一個世界。

可是她從來沒想過來到這裡,生活還和他對比得如此狼狽。

他站在並盛的頂端,而她是他規則和秩序中,不屑一顧的草食動物群體裡的最底端,被普通的同學排擠、欺負、惡作劇,並且她的人生劇本裡沒有這世界主角命運裡的逆襲。

她是如此普通平凡,甚至連唯一的劇情優勢都發揮不出來,因為故事還沒到剛上演的時間線。

一點也不像穿越者該有的待遇。

就像現在,校舍和走廊在金色的夕陽裡閃閃發光,連廁所都變得乾乾淨淨,唯有拎著臟水桶、襯衫都變成灰色還散發出怪味的她,是這層樓裡看上去最格格不入的存在。

如同她偶然闖入這個難以相融的世界。

金光在眼底晃了晃。

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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