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生氣了,血液像是一路逆流,怒氣直衝喉管,反複而急促的呼吸正是他情緒極其不穩定的象征。
“悟!”夜蛾正道喝道,“作為咒術師,經曆同伴的死亡是難免的,接下來你也應該有自己身邊的人變成下一個死者的覺悟,以及你自己有可能會死的覺悟!”
咒術師就是這樣一個殘酷的職業,祓除咒靈並不是過家家,不是隨便兩下就能夠解決掉的事情,如果真的那麼簡單,那麼咒術師也不會這麼人員短缺了。
五條悟咬了咬牙,他知道,夜蛾正道說的就是對的,如果他真的那麼在意生死,那麼他從一開始就不會成為咒術師。
這份力量,他想用在哪裡都是他的自由,咒術師這種職業真的是狗才乾!
可是這次他得知了死亡的人並不是被他劃分在“不在意生死”之中的人,而是為數不多被他重視,或者可以說是最重視的人,他覺得自己不管怎麼壓製都沒有辦法做到就這樣接受。
倒不如說,他現在都沒有相信鹿取柊會死,她的強大他是充分地知道的,一個走在他之前的人,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地就被殺。
似乎是因為猜到了五條悟的疑惑,夜蛾正道又說:“殺掉鹿取的是術士殺手禪院……不,伏黑甚爾,那個家夥的強大可是無法想象的,就算你們幾個人一起上也隻有被吊著打的份。”
五條悟聞言,腦子裡一瞬間就閃過了自己曾經見過的那個伏黑甚爾,他能夠想象得出對方的強大,可是同時,他也更難相信鹿取柊被他殺掉這件事情了。
當時鹿取柊在伏黑家住了今天,每天早晚給他兒子伏黑惠和他做飯,他怎麼就這麼難以想象,之前那個蹭吃蹭喝的家夥,今天反倒殺了她?
這明顯就是在演吧!!
“我不相信,這分明就是假的!那群老東西說的屁話你也信!!我這就要去咒術會,不管什麼,都要在我親自看到了之後再決定相不相信!”
夜蛾正道不再說話,因為對於這一點,他自己也深有體會,如果五條悟在見到了鹿取柊的屍體之後,就能夠接受這個事實的話,那這樣也好。
*
所以,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事情?
時間拉回前一天的半夜。
鹿取柊問伏黑甚爾:“你有什麼目的?”
伏黑甚爾皺了皺眉:“我要怎麼說你才能明白?我隻是想要錢而已,想砍下你那個金貴的腦袋。”
說著,他又指了指自己的頭。
鹿取柊說:“不,你絕對沒有打算殺我,比起我聽說過的術士殺手,你對於我的每一個攻擊都過於溫柔了,你好像就隻是在……演戲。”
伏黑甚爾沉默了,一雙綠色的眼睛隻是直直地盯著麵前的白發少女,表情讓人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伏黑甚爾忽然就笑了出來,說:“算了,正如你所說,這種不痛不癢的攻擊在持續下去也沒什麼意義,我告訴你吧。”
“我的目的是丟掉現在的身份,這和現在頭上有著巨額獎金的你,應該是能夠建立合作關係的吧?”
鹿取柊聞言,神色微動,她似乎明白了伏黑甚爾的意思。
132億的懸賞金可不是什麼輕巧的東西,就算她再不去在意這件事情,這輩子也都不會活得多輕巧了。
和伏黑甚爾一樣,自己也處於一個,或許需要丟棄掉現在的身份的狀態。
丟棄掉,自己作為特級咒術師的身份。
*
五條悟一路使用無下限術式,逼著自己用最快的速度到達了京都的咒術會總部。
他當然知道咒術師死後需要火化的規則,並且鹿取柊在法律上是沒有親人的狀態,也就不會有人被通知到場,甚至是去組織火化了。
所以即便是一分一秒,他都不能浪費。
雖然抱著這樣的想法,可五條悟卻還是不覺得鹿取柊真的死了,他不會相信的,直到親眼見到為止。
走到咒術會大門口,五條悟剛想暴力地將門踹開,就發現一個身著黑色鬥篷的人不知道從哪裡忽然出現。
對方從咒術會的圍牆上跳了下來,鬥篷下是一雙毫無感情的翠色眼睛。
五條悟還沒有認出對方是誰,下一秒,咒線編成的網便鋪天蓋地地向他襲來。
就見到熟悉的咒線之後,五條悟幾乎是一瞬間就認出了麵前的這個人是誰。
是去年在川崎市,暴打了他一頓的那個混.蛋。:,,.